什么叫生不如死,这,就是生不如死。
唐妙北疯了,她想死,她宁愿去死,她拼了命的晃动,脚拼命得蹬着。
她的手腕渗出血,唐妙北只想拿头去撞墙,她像撕扯着一切,她就是要弄出血来。
希望用这点血来让疼痛得到缓解,但是,怎么可能呢。
除了她再次得到那鬼玩意儿,黑暗啊,冷啊,痒啊,疼啊,才能消失……
“杀了我啊!”
“啊!”
“啊!”
她一声声凄厉地喊着,浑身抽搐,胃里翻江倒海,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犹如发狂一样,扭动着身体,发出阵阵的咆哮。
她意识全无,但她知道,自己在地狱。
唐妙北的毒瘾来的时候,带着大朵大朵的幻影。
充斥在她的脑海里。
烟火一样炸开。
她分不清是幻镜还是现实。
这只是开始。
唐妙北疼的睡过去,又疼的醒过来。
只能流着泪嘶吼。
她哭着,艰难的,颤抖着,喊着,叫着。
“原崇!”
“原崇……”
“Noel!啊!”
“救我……救我啊!救我……”
原崇,从她喊他名字的开始,眼泪就滑落下来。
男人的眼泪呐,他这辈子的眼泪都是为她流的。
她一遍遍地喊着Noel,喊着救她,喊着……
唐和拼命拦着他。
拦着这个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男人。
拦着这个哭得没有一点风度的男人。
他敲着玻璃,一声声喊着,“咱们不戒了!不戒了!”
他以为自己能忍的住,他以为自己能狠得下心,可是他错了。
大错特错,因为她是唐妙北呐,那是他的命呐。
他丢了所有的风度,所有的理智。
三天,整整三天,原崇坐在走廊上,没有闭上过眼睛。
冯元元劝他回去休息,他不听,唐启元也劝他,所有人都劝他。
原升平也来了,看着置若罔闻儿子,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呐。
之后,人来人往。
原崇就这么坐在病房外,听着唐妙北的声音一点点变小。
到最后,他听到只有无力的挣扎。
无声的呜咽。
……
那是一个嫩芽吐绿的日子。
她慢慢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邋遢不堪的男人。
笑了,笑的眼角开出了泪花。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抚上原崇的手,沙哑的开口。
“好久不见。”
“Noel。”
窗外的绿藤探进枝蔓,风过,沙沙作响。
原崇没有说话,反手握住她的手,在下巴上摩挲。
很痒。
唐妙北眯起眼,感受着他粗糙的胡渣。
“我爱你。”她轻轻的说。
以前忘了告诉你,最爱的是你。
现在想起来,最爱的是你。
(正文完)
第65章 番外
唐妙北出院了,出院的第一件事,她说她想去监狱。
原崇说好,轻轻的给她扣上安全带,朝监狱开去。
原崇没有进去,他站在铁门前,看着唐妙慢慢地走去。
唐妙北清醒过来的那天,原崇把余名的话转告了她,她当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在她出院的那天,她说,她想去监狱。
她想去见他。
唐妙北推开门,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
很快,对面的隔离门打开了,唐妙北抬起眼,盯着那亮眼的橘服一步步走来。
走来,在她的对面停住,坐下。
他微微的笑着。
唐妙北则视线恍惚。
“好久不见你了,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余名轻笑。
“现在不是见到了。”唐妙北说。
余名作势打量了她,笑着说:“瘦了,好事情。”
唐妙北眼前模糊,雾雾蒙蒙的。
他们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重逢。
无关爱情,无关风月。
时间到了,余名站起来,对着她说,保重。
唐妙北笑了,说了声好。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铁门身后,唐妙北才转身离开。
她走出铁门,原崇站在车前等她,唐妙北快步走过去,抱住他。
原崇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
“咱们回家吧。”原崇说。
“好。”
……
日子一天天过着,像是一切都回归正轨。
唐启元终松了口,唐和带着江晓路进了唐宅,何宁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每天哀怨地穿着毫无美感的孕妇装。
至于冯元元,她回了军区大院。
唐妙北,一如既往地懒散,不同的是,她的懒散有了依赖的对象。
他们时不时出去打麻将,过得那叫一个惬意,在那36號里,她见到了让自己自愧不如地女人,她叫萧玉儿。
她叽叽喳喳地对她对象叹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又滋味的女人,而她的对象呢,似乎有些走神。
他走神在昨天,去唐宅吃饭的时候,看着何宁的大肚子,看着唐气那一脸的炫耀。
想着,他老婆什么时候也……不……原崇想不下去了。
他还没老婆!
想到这的时候,他愕然了,原来,他是没老婆的人!
他想了想,询问了他的好友,萧四,毕竟,大家都是……
“我和玉儿已经领证了。”萧四没调子地话传来,告诉了原崇此喜讯。
原崇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
是夜,唐妙北瘫在原崇怀里看电视。
笑得不亦乐乎。
原崇不动声色地抢了她的遥控板,转了台。
唐妙北看到一半的喜剧突然转成了新闻联播。
“你干嘛转我的电视!”唐妙北眉毛竖着,瞪圆了眼睛,冲着原崇喊。
原崇说她看的太无聊了。
气的唐妙北手上抱着的薯片也不要了,转过去就抢遥控板。
偏偏她抢不着,还被他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多看新闻多看报,对脑子好。”原崇一本正经地说。
还当唐妙北听不出话里的笑意。
唐妙北拿脚蹬他,发现他连半点动静都没有,翻了个白眼又重新瘫回去。
是的,瘫回去看新闻联播。
突然,唐妙北指着电视,“那是不是你哥啊。”
原崇点了下头。
“你哥长得和你不像。”唐妙北像是下定论一样。
原崇嗯了一声,就听见她继续讲,“他比你要温柔嘛!”
“是我喜欢的类型那!嗳嗳嗳!疼死啦!”唐妙北只觉得腰上一疼,原崇在那掐她的软肉。
“美得你。”原崇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朵边上轻哼。
“说真的,为啥你哥姓付呢?”唐妙北拍掉他的手,问了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
“懒得说。”原崇瞥她一眼,像是慵懒至极。
这反而勾起了唐妙北浓厚的兴趣,她扯着原崇的脸,扭来扭去,“说嘛说嘛说嘛!”
“那你答应我件事儿。”原崇说,像是在给她下套,不过,智商不高且沉迷八卦的唐妙北没有察觉。
“可!”唐妙北喊了句,就眨着星星眼听。
原崇就慢慢地说,“因为我外公姓付。”
……“没了?”唐妙北不敢置信地开口。
“没了。”
“靠!”唐妙北怒骂。
“好了,该你来履行承诺了!”原崇说,还带着点小兴奋。
“啥?”
“去领证。”
“啥证?”
“结婚证。”
“好啊!姓原的你匡我!是不是故意的!说!”
“嗯。”原崇很诚实的点头。
“靠!老娘!不嫁!不嫁!”
妈的!连个求婚都没有!就像把姑奶奶娶了!不可能!
“治不了你了还!”原崇扑了上去,很好,狼人变身了!
……
夜深了,原崇咬着她的耳垂,湿气儿拂在她的耳根子上,极具诱惑地低声细语。
“嫁不嫁?”
“……不!”
……
原崇咬牙切齿地删了萧四的电话,以及微信。
他妈的,出的什么瞎主意!
看来还是得动用自己智慧的脑袋。
第二天,唐妙北在困意朦胧中被打包送上了飞机。
她撑着头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惊讶了,问原崇:“这……这是去哪儿啊。”
“西西里。”原崇笑着回答。
是时候来一场就走就走的拐老婆行动了!
第66章 番外之余名
余名出狱的时候, 去看了杨慧,她在精神病院里。
一会儿呆坐在窗前,一会儿扭曲地自残, 她是真的人格分裂了。
余名离开了, 就像四年前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
他最后的消息,是在唐妙北儿子的满月酒上,他让人送去了一个平安符。
那去了哪里呢, 他走的很远,从西藏一直走到尼泊尔。
在那里,他住了下来。
住在喇嘛塔里, 每日每夜的诵经书。
有喇嘛称他有慧根, 希望他能从此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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