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尛自己却没有察觉。
她笑笑说道：“不过清清，我倒是很羡慕你这样的。”
“嗯？”
“你看你做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好，而且长得又好看，基本上是零缺点了，我周围的人也有好多是你的粉丝，尤其是《白瞳》播出之后，有好多人都抢着要你的签名呢。”
容清清笑了笑，道：“谢谢。”
语气平静到没有什么波澜。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聊着，容清清突然觉得有一个视线跟针扎似的落在她的背后，回头一看，一个人正趴在玻璃窗前，对着她的方向张望。
整张脸都压在上面了，显得有些变形，看起来相当的搞笑，容清清仔仔细细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你干嘛？”
隔着玻璃窗，对方似乎看懂了她的口型，转而挪了挪眼球，视线落在秦婉尛的脸上，又跟着转了回来，仔细盯了她好一阵子，才离开了窗户。
“……”
“……”
然后两个人就看到他，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了门口，推开门，穿着拖鞋邋里邋遢地走了进来，坐在和他左手提着的大白菜格格不入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说道：“嗨，正巧啊。”
容清清扶额，“有人让你坐了吗？”
周山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也没打算和你聊天。”
但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婉尛对他倒是有些防备，往后面挪开了一点距离，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做什么？”
周山道：“好歹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吧，别那么无情嘛，我就是来蹭个咖啡喝。”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给他点了一杯咖啡后，这人倒是真的喝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在原地等了好一阵子，也明显是有别的事情。
半分钟后终于出声，按耐不住道：“就你们两个人？”
容清清说道：“你要是找艺馨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这人可不是你的对手。”
周山被人戳破了心思，也不觉得窘迫，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怎么知道？而且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是很专情的。”
秦婉尛一脸怀疑，“你？”
光是在秦家，就听到他不少的花边新闻了。
“可不是嘛，像我这么帅气的，周围有几个女孩子追很正常，但我从来没有追过别人啊。”
秦婉尛在心里呸了一声，“那你是来者不拒吧。”
周山摸着杯柄的动作没有停下，嘴角勾了勾，还带着点笑意，秦婉尛的讽刺似乎没有入他的耳，整个人都带着一点轻浮的气息，让人一看就想要躲远的类型。
不过他说的也对。
周山长得不错，而且五官恰到好处，给人一种正直的感觉，估计没有见过他作风的人，都不会有这方面的怀疑，若是用着这张脸跟人说海誓山盟的情话，十有*的女孩儿都会相信。
容清清觉得有些无语。
她看了一眼周山，说道：“她说的有错吗？”
“没错。”周山也不否认，转而看向了容清清，“男人有需求，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换我说，像是言宸那样子的，才叫做奇怪，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不然这么多年，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不会憋死吗？”
这人的脸和性格反差实在太大。
容清清额头冒下一滴汗，“你的侧重点错了吧。”
秦婉尛点点头，说道：“别扯别的，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勾搭我们艺馨了。”
“要是我说不呢？”
“看见我们也别打招呼，你这种人我还惹不起。”
周山笑笑，也不生气，说道：“秦小姐，别像个孩子一样，你看看清清多淡定。”
容清清喝了一口茶，也跟着说道：“其实我觉得秦婉尛说的挺好。”
“……”
“回去告诉顾长汀，如果他还把目光放在言氏身上，那就大错特错了，言宸不会那么简单，就让他成功的。”
周山看着她半晌，笑了开来，一个探头往前，双手撑在了桌面上，和人逼近了距离，微微抬头，一张脸自下往上，偷着一点阴险。
“你以为，言宸真的很轻松吗？”他的笑声断断续续，让人觉得诡异，“长汀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账，现在就算是言氏上一辈的人再回来，也没有办法让情况好转了，还是什么，你觉得我们没了秦氏就在真的没了王牌？”
他嘲讽地笑了，“那不过是一颗小到不行的棋子而已。”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还记得我？
打肿脸充胖子，说的就是周山这种情况。
他不愿意认输投降，也不想承认顾长汀是真的失败了，但是说实话，现在顾氏的进程几乎已经不妙到了一种地步，他们不是言宸的对手，也不是言家的对手，从一开始就明白了，只不过是顾长汀为了争一口气，才硬生生地做了这么一出。
要是论黑心，谁都比不过言氏的人。
言平舆本身就不是个好苗子，刚开始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能用上，被他背叛过陷害过的人多的不计其数，他们顾家也是其中之一，恩仇相间在一起，让人怨恨之余，对外又不得不背上狼心狗肺的黑锅。
对于言家这种人物，周山一开始就不建议顾长汀去碰了。
在那边挑衅完了，拎着一手菜回了办公室，阴暗的楼道里灯光稀少，周山一个人懒得开灯，所以只有一盏常亮的路灯在旁边照进来，闪烁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实在有些太僻静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就看到屋内的电脑屏幕亮着，反射出对方的脸色，显得有些青白。
周山叹了口气，伸手打开了灯。
“还在看资料？”
顾长汀没有理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了好一阵。
好一会儿才收了回来。
抬眼露出那双跟熊猫似得黑眼圈，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去了这么久？”
“啊……嗯，路上碰到个熟人。”
顾长汀摇了摇头，“你的熟人，不是又找人吵架去了吧。”
跟着走了过去，低头在塑料袋里翻找吃的，周山耸了耸肩，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单手撑着桌面，附身在电脑屏幕上看了一会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还别说，这言宸还真有一手。”
把这两周的变动都给看在眼里，周山也不得不服，“他老婆还觉得他不行，明显就是扮猪吃老虎，这么大的公司让他给发展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长汀淡定道：“你以为言平舆是吃干饭的？他就是死了，也能帮他儿子做好打算，什么教育都是得跟上，而且这人有他的基因，怂不到哪里去。”
周山道：“那我们还继续吗？”
情况不乐观啊。
“继续，当然得继续。”
顾长汀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有十足的把握，周山也就舍命陪君子，这种宇宙无敌级别的*oss总是要有一两个平民来挑战一下的，万一不小心逆袭了呢。
跟着还有些兴奋。
舔了舔自己的尖牙，说道：“那你可得给我加工资呀。”
…
忙完了这一阵，言宸想带着容清清出去转一圈的。
不过奈何最近这人的工作紧张，周围的事情也一样没落下，所以拖了很久，好不容易什么都安排妥当了，有些空了，容家在这个时候来了电话。
容清清接电话的时候刚洗完澡，浑身上下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衫，那件衣服比她的身材大很多，估计是跑出来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件，拿到了言宸的。
言宸从书房办完公出来，就远远看到了人修长笔直的大腿。
这人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在那边毫无防备的说话，“嗯？是，周末没什么，有空……”
言宸拿了条毯子走了过去，拉着人的肩膀，在她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将人压在了沙发上，容清清一瞬间没有听清对面在说什么，低头看着言宸似乎想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直到他将毯子的边边角角都塞在了她的两侧，容清清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电话那头听到了这声嗤笑，跟着也说道：“是吧，你也觉得老爸超搞笑是不是？妈的生日都能忘，对了，妹夫要是不忙的话，也喊他一起来吧，妈老人家看到你嫁出去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容清清回过神来，一旁的言宸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跟着对上了她的眼睛，四目交接一阵，她伸手捂住了话筒，小声问道：“扫墓去吗？”
不需要细说，言宸也想到了。
觉得有些失落，好不容易等到了休假日，旅行计划也制订好了，但说到底也是容清清的生母，把那一点情绪给压了下去，跟着点了点头。
大约是觉得他乖巧。
容清清总是不自觉地觉得他乖。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跟着对电话那头好好说了一下。
言宸有种被当成小孩子对待的错觉，瞥了一眼这个人，似乎没有怎么注意这边，摸着他的头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很轻，她的手很好看，纤细修长，白皙的肌肤给骨节分明的手指，增添了不少的分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