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收拾着茶具，将东西往她面前一放，又给倒了点水，“我倒是觉得是大家对白瞳有点太过害怕了，我父亲研究过这个，根本不是像外界所说的那样，白瞳并不是靠着空气或者是肢体接触就能传染的。”
蓝心梦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顾湘解释道：“你知道第一例白瞳爆发的病例吗？那简直是神奇的不行，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甚至是有点小资产的商人，在一天开会议的时候，因为过度疲劳而觉得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的脑子陷入了沉睡，一瞬间，但身体还是在行动着，没过一会儿，他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
“这整个人都跟疯了似得，估计是因为疼，拼命地抓着他的脸蛋跟脖子，尤其是眼皮这部分，手指恨不得进去把眼珠抠出来，要不是旁人及时拦着，没准就自己撞死了！”
蓝心梦没听过这个事情，说道：“怎么会这样？”
“你也知道，白瞳的爆发症状跟潜伏期根本就是混乱的，没有任何规律可以去寻，当时人们没有经验，将人当做狂犬病来治疗，确实他当时的样子也有点像，但是当这人的病情稍微稳定了一点的时候，将他送入重症病房，等人睁开眼，大家才发现，这人的眼珠居然变成了白色。”
“后来呢？”
“主治医生被吓疯了，好多人都腿软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人能说出话来。但是那位白瞳根本和你们不一样，当时的他经过了痛苦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原来因为长期工作习惯的原因，他的腰椎和背脊都不太健康，甚至有一点驼背，但是奇怪的是，等他从病床上站起来，就完全没了这种症状。”
“为什么？”
顾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说法有很多种，但是我觉得他们猜的都不对，他们太害怕这东西了。”
容清清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奇怪，她看向顾湘，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动干戈
顾湘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她看着容清清，眉目柔和，这张脸看起来真的是没有一点恶意，看向她的时候也是相当纯粹，一歪头，估计她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其实是因为，我觉得白瞳并不是世人理解的样子。”
容清清皱着眉头，似乎是不解她在说什么。
顾湘解释给她听，“给大众透露的关于白瞳的信息，主要是有害面较多，大家只看到了患白瞳的人寿命较短，但是却没有看到，除了这一点之外的变化。”
“除了这一点之外？”
“对。”顾湘看着她，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干脆直接拉起她的手，容清清在一瞬间往后一缩，显然是带着一点防备的，这个动作在剧情里没有提示，也让顾湘觉得有点意外，但就是这种细节的地方，恰好能表现这人的性格，顾湘将心头的不适一压，笑眯眯说道，“别怕，直接和你说的话，需要解释很久，不如让你直接看看结果。”
“什么？”
还不等她问完，女人就拿起了一把刀，就着她的手划了一下。
刀是道具，划了之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样子，但是两人看着完好无损的胳膊，都看起来相当认真，尤其是容清清，做出一副讶异的表情来。
按照设定，她们看到了一幕令人讶异的画面。
蓝心梦的手腕被胳膊了，血液从里面流出，但却没有过多久，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容清清表现得一脸惊讶，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特质。
顾湘说道：“你和其他白瞳也不太一样呢。”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容清清一脸讶异。
顾湘顿了顿，抬头笑笑道：“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你自身的体质已经发生变化了。姑且白瞳的患者都会有这样强大的修复能力，而且在我们的日常研究中发现，白瞳患者在平常的情况下，和正常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强于其他人太多，就像刚刚你的身体表现出来的一样，除此之外，不同程度的白瞳患者，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化。”
她有些听糊涂了。
眼前的女人似乎懂得很多，蓝心梦以为自己得了绝症，然而却不是，相较于其他病症来说，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疾病了，反而更像是另外一种说法。
像是看懂了她的神情，顾湘点点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基因变异。”
“！”
蓝心梦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茶杯也被顺势带到了地上，她看着顾湘半晌没能说上话来，满眼的怀疑和不相信，顾湘自然是知道这一点，设定里她就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话。
“如果你不相信，不如闭上眼睛感受一下，你自己的变化，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不可能的！”
她怒吼道。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里有点小钱，偶尔臭显摆一下，和变异和基因这种高端的东西完全没有一点联系！她瞪着顾湘，完全不像接受这个说法。
然而看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可以说出口的话。
顾湘眯着眼睛笑了笑。
她看着容清清，到不太像是看着一个人，反而是有点将人看做实验物来对待。
她父亲虽然有参与这项项目的研究，但所处的位置却高不成低不就，关于内部的消息也是她千辛万苦才从长辈那里套出来的，对于白瞳患者，她有同情，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正如她所说，这是一种变异没错。
只是因为他们眼睛的异色，刚开始人们都没有把它往这方面想，一直将它当做一个病论，其实在后续研究中，国家已经掌握了这种变异的本质，但因为实在怕给现有社会的价值观带来太大的冲击，所以一直隐瞒着不说。
然而任何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都会忍不住去探究的。
她在可怜同情容清清的同时，更多的又是与未知接触的兴奋，这双白色的瞳孔美丽极了，在她眼里一点也不恐怖，她甚至想要靠近，去抚摸感受一下这瞳孔的魔力。
彼时的她还完全不懂白瞳的可怕。
然而在不久之后，她便会明白了。
蓝心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瞳孔颜色逐渐加深，痛楚在她体内四处蔓延，绞得人痛不欲生，她突然倒地，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地上的玻璃被她黏成碎片，尖刺透过衣服扎在她身上。
容清清面目涨的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挣扎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一声尖叫从她口中发出：“啊——！”
“Cut！”
郭导的声音适时响起。
爆发力爆棚的某人也收缩自如，一下子止住了哀嚎，让原本以为她真的受伤了的工作人员，纷纷松了一口气。
“好演技啊，清清。”
“这次的最佳MVP也非你莫属了！”
“哎呀真的吓得我啊。”
容清清抿嘴笑笑，没有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顾湘，后者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也走过来，“别得意，还说不准谁比谁好呢。”
容清清笑笑道：“你放心，导演很快会找你了。”
“你——！”
话还没说完，果然听到了导演的一声喊，顾湘不得已放弃和容清清继续吵的念头，不甘不愿地走了过去。
她以为导演会说什么。
后者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顾湘啊，不是说你演的不好，只是女主这个角色，是对人比较好的类型，她虽然接近蓝心梦是别有用心，但实际上还是怜悯可怜这个女孩儿的，想要帮助她的心思更重一些，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像一个坏家伙了。”
顾湘一脸懵逼的，“您说什么？”
“你在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求知欲太多，对白瞳的研究，她更多的是理性而不是崇拜。”
“……”
顾湘无言以对。
等看完刚刚那一段的录像，顾湘的脑子里又是一阵轰炸。
她竟然不自觉露出了那种表情吗？
确实她当时对容清清会怎么表演很好奇，但居然那么明显吗？还有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中途就发现了她的表演不对，所以故意拿这一点来羞辱她吗？！
一阵怒气在胸口环绕，顾湘怎么也过不去心里这关。
砰咚一声坐在休息区上，经纪人上来给她递了瓶水，顾湘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不喝。”
经纪人道：“我的姑奶奶诶，这又是怎么了？”
“没心情。”
“谁又惹你了？”
这么一句话可把她的火给点燃了，“还能有谁！还不就是那个容清清！”
经纪人也觉得郁闷，你说这么大一个人了，在娱乐圈什么不懂，为什么非要和一个新人去计较，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今天有忍不住开口劝道。
“我知道你心里头不甘心，但是在娱乐圈可不都这样？谁都可能一夜成名，运气来了的时候，谁都挡不住的，更重要的不还是看最后能火多久？”顾湘回头看着她，经纪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你在这里混多少年了？你到现在这个位置，可是实打实的打拼来的，她容清清呢？有什么？除了绯闻，还有什么好的事情吗？你和这种人计较，可不是自己找罪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