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儿子卷走她的医药费弃她而去,潘晓甜为了给她治病沦落风尘,看病抓药请佣人,全是用一个女人最耻辱的方式换来的,这样的付出,这样的艰辛,即便是亲生女儿,也做不到这种牺牲吧?
从她上次对我说的话和对潘晓甜的维护来看,我以为她是感动的,是知道潘晓甜的苦心的,是站在潘晓甜这一边的。谁知短短时日她就变了另一副面孔。
我想起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自责的话,想当年她整天怂恿着儿子打潘晓甜,可想而知她内心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之所以向我痛悔过往,也许只是因为儿子跑了,潘晓甜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上次她对郭山又恨又骂,也许并不是因为郭山亏对潘晓甜,而是因为郭山拿走了她的救命钱。
也许在她这种人心中,儿子再坏也是亲的,儿媳再好也是外人,因此在面对儿子儿媳只能选择一个的时候,她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自己的亲骨肉。
而那个为她出卖皮肉的儿媳,就这么被她放弃了……
世间最让人心寒的,也不过如此吧,你倾尽心血想要给她温暖,她却是一块永远捂不热暖不化的石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她这种人,就是最可恨的一种!
我心里的怜悯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满腔怒火,回头看了看仍然被禁锢在墙上的郭山,说出了我这一生都没说过的狠话。
“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打死为止!”
又有两个人应声过去,把郭山围在墙角,一阵拳打脚踢。
潘晓甜的婆婆吓坏了,嗷嗷叫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动不了身,只能大喊大叫着让他们住手。
可惜没有人会听她的。
“啊,啊,姑娘,求求你,求求你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了呀,再打就出人命了呀……”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拼命挣扎着过来抓我的手。
我一把挥开她。
“你记住,你儿子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我恨声说道,“除非你说出实情,否则他们是不会停手的,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不对,你这样子也收不成,你就等着你儿子的尸体在你眼前慢慢变硬,慢慢腐烂吧!”
“啊?不要,不要啊!”潘晓甜的婆婆彻底吓傻了,大声哭喊道,“你们要打就来打我吧,把我老太婆打死吧,我不活了,不活了……”
“打你有用吗?你以为你儿子会像你心疼他一样心疼你吗?”我嗤声说道,“恐怕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潘晓甜的婆婆暂停了喊叫,呜呜咽咽地哭。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就是潘晓甜,只可惜你瞎了眼,分不清是非!”我接着说道,“潘晓甜也瞎了眼,才会拿自己的清白去救你,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一丝一毫的付出和怜悯,你就应该瘫在床上,被饿死,被冻死,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
我发了狠地要骂醒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话恶不恶毒了,我只知道,如果潘晓甜真在他们母子手里有什么好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潘晓甜的婆婆被我骂的毫无招架之力,脸上的神情也在松动,我觉得有门儿,冲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下手更重了,打的郭山哭爹叫娘。
“你要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我再添一把火,“如果晓甜被你儿子害死,你儿子不被我们打死也会被判死刑,到时候你可就什么也没有了,没人照顾,没人赡养,除了等死,没有别的出路!”
“你不要再说了!”潘晓甜的婆婆彻底崩溃,发出一声嘶吼,继而哭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个死老太婆,赶紧给我闭嘴!”郭山听到他妈的话,尽管已经被打的半死,还强撑着在拳脚之下高声骂道,“老子没见她就是没见她,有什么好说的!”
潘晓甜的婆婆被儿子一吼,缩了缩脖子,又想变卦。
我气得不行,回头冲那几个人大声喊道,“他不说,咱们也不问了,那就直接打死他!”
“啊!不要啊!”潘晓甜的婆婆惊叫道,“他不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知道,甜儿没有死,被山子关在地窖里了,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殴打声停下来,几个人都向我看过来。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先等等。
高原挣开了一直拉着他的那位大哥的手,大步冲了过来。
“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地窖里?”他满眼通红地怒视着潘晓甜的婆婆,大声质问道。
“因为,因为,拆迁补贴下来了。”潘晓甜的婆婆颤抖着声音说道,“九十七万外加一套房,山子想要这笔钱去做生意,甜儿不干,山子就把她关起来了……”
“做生意,哈,真是,也就是你还相信他这种鬼话!”高原气的无语,也无心再追究,直接问道,“地窖在哪里?”
“在,在院子东北角……”潘晓甜的婆婆说道。
高原不等她说完,就率先跑了出去。
我让两个大哥留下来看着郭山,然后带着剩下的人也跟了过去。
我们找过去,果然在院子东北角发现了那个地窖,这是一个旧时为了储存过冬食物而挖下的地窖,现在早已被废弃多年。
掀开窖口往下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出来的急,谁也没带照明工具,高原急得趴在窖口大声喊潘晓甜的名字,喊了几声没有动静,他就不顾一切地要往下跳。
“高原,你不要这么莽撞。”我喝止了他,严肃地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心急,但你这样做的后果不是自伤,就是伤到晓甜,底下那么黑,你万一跳她身上怎么办?”
高原被我一通说,只得强行按捺住焦躁的心情。
我们中间有人拿出手机,点开了手电筒功能,这一下提醒了大家,大家纷纷照做,打开手电筒一齐从窖口往下照。
窖口很小,但底下的空间很大,像大肚酒坛子一样的造型,加上手机的亮度毕竟有限,不能照到所有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潘晓甜的身影。
第86章 等待的煎熬
“不行,我还是要下去。”高原说道。
他举着手机满院子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梯子呀绳子之类的工具。
看来那个人渣就没打算再把潘晓甜弄上来,他是想让她自生自灭呀!
耽误的时间越长潘晓甜的危险性就越大,我们所有人都跟着焦急起来。
“哎呀,我怎么没想起来!”跟我们来的一个人忽然拍着脑袋大叫道,“我车上有拖车用的绳子,你们等着,我马上去拿。”
他说着就噔噔噔跑出院子,从车上拿了绳子迅速跑回来。
高原二话不说,直接把绳子系在自己腰上,由上面的人拉着慢慢把他放了下去。
绷紧的绳子一松,高原就到了窖底,我们都紧张地注视着里面的动静,很快就听高原叫了一声“潘晓甜”,我们就知道他已经看到潘晓甜了,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长欢,我找到她了。”高原大声叫我,说道,“我现在把绳子拴在她身上,你们先把她拉上去。”
“好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吧!”我激动地说道,想问一声人怎么样,终究没敢问出口。
不大一会儿,几位大哥就把潘晓甜拉上来了。
他们把她轻放在地上,她就直直地躺着,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我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只能蹲在她面前怔怔地看着她,却不敢伸手探一下她的鼻息。
绳子又放下去,把高原拉了上来。
“她怎么样?”高原跳上来就急切地问道。
“你先看到她的,你不知道情况吗?”我反问他。
他顿了一下,两只手在脸上使劲搓了几下。
“我没敢看!”他说道,声音都变了。
“别管怎么样,先送医院再说!”我说道,“赶紧的,一分钟都不要再耽误。”
“是,是,先送医院!”高原机械地重复道,把潘晓甜打横抱起就往车上跑。
我紧跟其后。
“郁小姐,屋里的人怎么办?”沈七的人开口叫住我。
我略一思索,决定先不管他。
我不是法官,也不是潘晓甜,我没权利做主。
“咱们走,随他怎样。”我说道,“救人要紧,反正他也跑不了的。”
那人就进屋叫了两个负责看守郭山的伙伴,大家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高原的车是沈七的人开的,因为他的手实在抖的厉害,根本无法掌稳方向盘。
我坐在副驾,他抱着潘晓甜坐在后面,面色沉沉,牙关紧咬,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我们去的还是沈七所在的医院,沈七躺在病床上就把一切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刚到门口,就已经有好几个白大褂在门外等候。
高原一直跟进急救室,看着潘晓甜被放在床上,才被医生撵了出来,然后就坐在急诊室对面的长椅上,抱头等待,任凭我怎么劝说,都不挪动一步。
我无奈叹口气,挨着他坐下来。
他忽然伸手把我搂住,下巴贴在我肩上呜呼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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