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甜从被子里伸出手,悄悄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两下。
“替我谢谢梁总。”她极小声的说道。
我隔着被子拍拍她,让她不要管这事。
过了一会儿,高原拎了一兜子水果饮料回来了。
给了梁伯伯一瓶水,然后把剩余的搁在床头柜上,看着他妈在梁伯伯面前殷勤备至,面色沉沉,低头不语。
就连高原爸也为高原妈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感到羞愧,坐立不安的待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找了个借口,带着高原妈告辞了。
他们一走,剩下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高原对梁薄说了好些感激的话,梁薄笑笑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高原又诚心诚意向梁伯伯表示感谢。
“哎呀,你们都是好孩子。”梁伯伯笑呵呵地说道,“伯伯我最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应该是他自己没能和心爱的人终成眷属,所以才会这么热心想帮这个忙吧?
又坐了一会儿,梁伯伯说想要去看看沈七,梁薄就送他过去,我想了想,也跟着走了。
经过一番折腾,高原和潘晓甜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我在那里显然不方便。
路上我问梁薄,记者们是不是他找人清走的,他没说是,也说不是,我觉得应该就是他。
我以为潘晓甜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谁成想,第二天,法院的传票直接送到了医院,潘晓甜被郭山以重婚罪的名义告上了法庭,要求和潘晓甜解除夫妻关系并索取一系列的赔偿。
我已经被气的没脾气,这个王八蛋,他可真能折腾啊,这不存心恶心人吗?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高原,“难道真让晓甜出庭和那个王八蛋对簿公堂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那些记者肯定又要闻风而来,高原,咱不是怕他,关键是晓甜,我们不能再让她被曝光了。”
“我不怕。”潘晓甜说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就去和他对对簿公堂,我要把他这些年对我做过的事全都公诸于世,我就不信没有人相信我。”
“不不不,听我说。”高原说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这社会,还什么重婚不重婚的,这界线早已模糊了,再说了,即便是重婚罪成立了,他也不可能从晓甜这得到什么好处,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财产,不存在谁分的多谁分的少,要说精神损失什么的,那更扯。
所以我还是先前的想法,我觉得肯定是我们家生意上的对手,想以此来恶心人,而且,那人肯定是暗中打听,才找到的郭山,应该许了他不少好处,否则他不会干的。”
“好,就算你分析的都正确,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呢?”我问道。
“别担心,我自然会有办法解决的。”高原说道,“长欢,这件事是我和晓甜的事,我要自己来解决,所以你不要告诉梁总,我唯一要拜托你的,就是这几天帮我照顾好晓甜,也不要很久,就三天。”
“我没问题。”我说道,“晓甜你觉得呢?”
“我相信高原,让他去吧!”潘晓甜一脸倦怠地说道,这些糟心事确实把她折腾的够呛。
既然她没意见,我也就不再说什么,高原把她托付给我,就急匆匆地走了。
“长欢,我真的好累啊!”潘晓甜拉着我的手叹息道,“等高原解决了这件事,我想离开江城,如果他愿意和我一起,那最好不过,如果他不愿意或者放不下其他的人和事,那我一个人也要走。
长欢,请你原谅我,我不能再和你一起经营药房了,我简直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我相信,你能明白,也能理解我的心,你能吗长欢?”
“能,我能理解。”我说道,“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惜我不能像你一样说走就走,晓甜,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愿意你按照自己最喜欢的方式生活,不管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
最近的情节有些平淡了,没办法,故事讲到这,已经差不多要收尾了,不可能再像起初那么一波三折,瓶子要尽量把每个人的归宿讲清楚,不可避免要写些无趣的事情,请大家见谅。
电脑送修了,这几天要用手机码字,速度跟不上,只能保持两更,加更是指望不上了,抱歉抱歉!
第189章 那一世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和潘晓甜分开,她在我心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她是我最初的信赖和力量,可以说,没有潘晓甜,也许我已经被陈世炎毒害身亡,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如今乍一听她说想要离开,我虽然表示的很平静很理解,但内心深处我是很彷徨很失落的,就像留守儿童经过春节团聚的欢乐时光,要面临父母离家一样,满心不舍,满心眷恋,却也不得不含泪挥别。
我是舍不得她,但是我也不忍心她继续留在江城受煎熬。
江城于她来说,是很复杂的一个存在,她虽然在这里找到了一生所爱,但这里也深刻地记录了她不堪回首的过往,而这些不堪的痂,一次次地被人毫不留情地揭下,露出里面血迹斑斑的皮肉,她唯一能选择的,只有远远的离开。
但愿时光能抚平她的创伤。
我唏嘘着将她搂在怀里,想用我并不强壮的怀抱给她力量,给她面对艰难人生的勇气。
高原果然接连三天没有来医院。
潘晓甜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像没事人一样和我说说笑笑,偶尔也会看着天花板发呆,更多的时候是睡觉,只是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也许她心里还是挂念的吧,只是不想说出口。
我抽空去看沈七,尽管有秦若思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眼神暗淡无光,就连斥责秦若思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看的我揪心不已。
梁薄这两天又去了外地,亲自去为他寻找肝源。
秦若思那么明朗的姑娘,也一天天沉默下来,忧心忡忡,虽然在沈七面前她还是那样光彩照人,伶牙俐齿,但是背转身就会不住的叹息流泪。
多么执着又善良的姑娘。
我也忍不住为她唏嘘,她原本应该是云溪医院里一个天真烂漫,对未来充满幻想的率真小护士,但是命运偏偏让她遇见了沈七。
一见钟情固然很美好很浪漫,但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劫数。
除却外表的率性开朗,她内心也住着一个多愁善感的灵魂。
那天,我去看沈七,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她手捧着一本书,坐在沈七床边轻声诵读,沈七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是醒。
我不愿打扰她,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便听到她清澈的声音在读仓央嘉措的《那一世》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注①)
我怔怔地站在她身后,她的声音缓慢而悠远,像一场虔诚的祈祷,那悲伤的字句,像佛殿的袅袅香烟飘飘忽忽钻进了人心里。
沈七紧闭的眼角慢慢地渗出一滴泪。
“长欢……”他似梦似醒地叫我的名字。
“你说什么?”秦若思放下书,俯身问他。
我捂着嘴,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出了走廊,我一路狂奔去了华医生的办公室。
“郁小姐,什么事?”华医生正在看什么资料,一见我慌慌张张闯进来,以为沈七出了什么事,吓的脸色都变了。
“华医生!”我喘息着说道,“我要把我的肝脏移植给沈七。”
华医生疑惑地看着我。
“郁小姐,这可不是个小事情,不能凭一时意气,你知道吗?”
“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说道,“求求你,你就成全我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这样,跟我自己死没什么区别。”
“可是,梁总那里恐怕说不通的。”华医生说道。
“先别管他。”我说道,“行不行的再说,麻烦你先帮我做个检测,看看我的能不能和他匹配,行不行?”
华医生在我的再三坚持下,给我做了匹配检测,我看不懂那一大堆乱码似的数据,最后,华医生用浅显易懂的话告诉我,匹配度百分之八十五。
“所以,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给他移植,对吗?”我欣喜地问道。
华医生艰难地点点头。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他说道,“而且,活体移植的成功率会更高,更有保障,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用一命换一命,并不值得倡导,而且,梁总是不会同意的。”
“这个你别担,我自己想办法。”我说道,“华医生,这件事情你先替我保秘,不要告诉任何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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