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与冰川 (薄荷迷)

　　当时她只瞄了一眼，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被他保存着。
　　身边的张清源看了一眼便撇开了，微微清咳以掩饰尴尬，接着夏川迅速打开文档来掩盖那张醒目惹眼的照片，脸颊红润地仿佛要灼烧起来，顺便恶狠狠地回瞪屏幕后方出现的那张狡黠脸。
　　狡黠的家伙这时候手机铃响了，没开静音，一阵咆哮音爆发了出来。
　　“你当我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夏川撑住额头汗颜，轻声提醒他出去接电话。
　　苏越洲接起来望门口方向走，张清源在一边评价了句：“你男朋友还挺浮夸的。”
　　是挺浮夸的，不论是性格语言脾气等等各方面，吸引得她再找不出第二个更浮夸的人。
　　或者说，从她到了他家以后，她的世界永远有他在刷存在感，对别人的感受都没有他来得深刻。
　　后来苏越洲接完电话回来，学长也起身走了，夏川见他佯装不高兴，思忖了下将桌上的东西都挪到斜对角，坐到了他旁边，这才见到他眉头脸色舒展了许多。
　　桌面的背景图看着太耀眼，夏川不敢用，当下便换回了普通的背景色。
　　苏越洲看她换回去没有反对，毕竟刚才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俩人各自安静地学习，夏川终于整理完刚才总结下来的论点，完毕之后上会网打算消遣一下。
　　“刚才怎么就突然间死机了？”她不明白地问。
　　“你系统有问题。”
　　“那以后还会有问题吗？”
　　“会有，我现在帮你重装一个。”
　　他说着，去拿自己的U盘。
　　夏川将自己电脑交给他，一切放心。
　　苏越洲顺便也拿自己的交换，“先用我的玩一下。”
　　夏川搬过来，没兴趣上网，反而被他桌面分布新颖的图标给吸引了去，问他这是怎么弄的，他爽快地说待会儿帮她一块整了。
　　夏川就着那几个文件夹点了进去，有不少她看不懂的软件代码，基本上都是单词命名。
　　一个个点进去，打算随便浏览一遍，但却莫名地发现一个子目录文件名叫做“新闻联播”。
　　这是什么鬼东西。
　　夏川坚信他这种从来不看七点档的人会专心收集有关新闻联播的事件，于是秉着强大的好奇心双击点了进去。
　　里面是一段段暴风影音，难不成他还下载了新闻视频。
　　夏川目光一个个扫过去，却发现都是几个听不懂的名字，目光倏然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留，脑中轰然炸响，联想到可能是什么之后，顿时面红耳赤。
　　夏川饶是再无知，曾经也从室友口中得知过，这个罕见的苍姓女人是哪一号人物。
　　她握着鼠标的手抖了下，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连同手都变得脏了，接着稳定心绪之后眯着眼将“新闻联播”点了叉叉后关闭。
　　整个过程，她假装什么都不知，接着转过头看他的侧脸，想象着他平时在宿舍看这东西时的场景……
　　苏越洲感觉到她的视线仿佛要在他脸上穿一个洞，回视过去笑问：“怎么了？突然觉得我很帅？”
　　夏川没笑，趁他回头没注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件事情在夏川心底留下了疙瘩，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污染了似的，但实际上却又没有。
　　到了元旦那时候，她这怪异的情绪总算有了消减。
　　元旦放三天，原本按计划是回家的。
　　但苏越洲临时起意，说打算跟方城等人一块组团去太湖西山岛玩。
　　他这样说了，自然是要求她也一块去的。
　　电话里头提前跟家里说明白了，他妈毫不怀疑，只说既然大家有伴，路上多注意安全，并且打了些开销用的钱过来。
　　夏川被迫取消三天学习计划，在一年的最后一天简单收拾行李跟他登上大巴出门。
　　一行同学，夏川叫不出名字，多是大学里的人，另外还有朱甜也从大老远奔过来，一块在目的地与大家会和。
　　到西山岛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
　　夜风吹得人有些冷。
　　夏川这些天稍微有点小感冒，迎风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将口袋中临时从药店买来的药递给她，提醒：“睡前别忘记吃了。”
　　几个人早早地在网上订了客房，两人一间，恰巧安排妥当。
　　随行的人中只有她跟朱甜两个女生，不用多说，自然是住在同一房间。
　　可当拿到门卡开门的时候，方城从苏越洲手中迅速夺过一张，接着拽起朱甜的手腕，两人约好偷情似的模样，急不可耐地进了隔壁房间的门，还异口同声地朝这边的他俩道了声：“晚安！”
　　夏川都来不及跟朱甜说上一句，就听见重重的关门声传来，响彻整个走廊。
　　她无助地咽了咽口水，跟身边的人相互对视，后者莞尔一笑，顺手将门开了，进去后以主人的姿态请她：“进来啊！”
　　夏川使劲抓头发，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先进到里边。
　　身后的人将门关上，问她：“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夏川手上抓着自己的包，抢先道：“我先洗。”
　　“嗯，去吧。”
　　接着，她冲进卫生间，反手将门锁上，开始调整心绪。
　　怕什么呢，一个屋檐下都住了这么久了，只不过现在房间合并在一起了而已。
　　夏川对着镜子拍了拍面颊，或许是灯光太亮的缘故，脸部肤质下的红色细胞都通透了起来。
　　她深吸了口气，开始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温度打得很高，有电视机的声音，她洗了个澡后，最里面穿的是保暖内衣，最外面套了件穿来的长款棉衣，遮住了下身光着的上半条腿。
　　苏越洲从她匆匆走出后，目光就被那双腿吸引着，笔直修长，白生生地晃来晃去，看得叫人挪不开眼。
　　夏川回身，就见他目光痴愣。
　　她随着他视线往下，两条腿怯生生地并到了一起。
　　苏越洲轻咳一声：“好了？”
　　夏川：“嗯。”
　　“那我去洗了。”他从床上站起身，指着床头上摆着的水瓶和药给她看，“别忘记吃了。”
　　“嗯。”夏川抱着脱下的衣服等着他进去。
　　苏越洲终于进卫生间，里面很快传来流水声。
　　夏川像是一个木头人通了电，反应过来即刻将衣服扔床上，喝水吃药然后再将裤子穿上钻被窝，最后关上电视机，房间恢复安静，闷上被子开始装睡。
　　她睡意并不大，所以强迫自己睡着很困难，那边水声已经渐渐停了，她内心焦虑起来。
　　苏越洲呛了几声走出来，她鼻尖仿佛闻到他沐浴后的清香，跟她身上是一个味。
　　苏越洲见房内的另一张床被已经鼓起来，放轻脚步从床尾绕到床头，探身过去看她，眉眼舒展呼吸平缓，似是睡着了。
　　他就撑着这样的姿势看了许久，整整一分钟后才起开回到自己床上，拿起床头的遥控板按频道，声音调小了些。
　　夏川在他离开后也没睁开眼睛，在轻微的电视声中继续培养睡眠。
　　渐渐地，她就真的睡着了。
　　*
　　朦胧间，夏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间就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一片漆黑，她想她看到的应该是窗帘，严实地遮蔽着，外面透不进一丝月光。
　　被子里面很暖和，尤其是背后，似乎就在耳边，还传来一道规律的呼吸声。
　　夏川脑中瞬间清醒过来，用手肘抵了抵身后，果然有一个大活人躺着。
　　她即刻回头，黑暗中，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静默了好久，她咽了口水，轻声试探：“是你吗？”
　　很快，眼睛的主人说话了，嘴巴一开一合：“不是我是谁？”
　　房间很安静，熟悉的声音让她的大脑又清醒了许多。
　　夏川抓过被子将自己的脸挡住一半，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你怎么在我床上？”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被窝内寻到她的手，捉住，渐渐往下伸去，同时他的身子往上挪。
　　夏川的手被按在一处凸起上面，那东西像是被隔在衣物里面，她一时不明白什么，小手抓揉了几下，身边的人顿时发出一声喟叹，同时手下的东西硬了几分，似乎要弹跳出来。
　　夏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全靠他那不要脸的声音，羞恼地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他摁住不放，依旧在那个巨大的地方紧紧贴着，这回由他动作，带着她的手运动起来。
　　“你……”她结巴起来，不知该怎么说。
　　“帮帮我好不好？”他声音痛苦又享受。
　　“流氓、变态……”她把想到的词都骂了出来。
　　说完她用另一只手去解救，结果解救不成，反而被他双手一块摁在了那里。
　　她气恼，用腿部膝盖奋力去顶，毫不见效。
　　“我难受。”他楚楚可怜地对她说。
　　夏川双手索性不动，在黑暗中望着他说：“你难受，不是可以自己撸吗？”
　　“撸多了不健康，书上说应该正常纾解。我问你，我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