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晔知道她是问自己，看了她很久，最终还是点头。
“她已经抢救过来。”
念无嘲讽一笑，“这样不是更好么？”
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不就便宜她了？
时间正一点一点地流逝，莫夏筠进入手术室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小时。长时间的抢救，让里面的医生也显得十分疲惫，更是一轮换了一轮。
手术室的灯依然是亮着。
“筠儿？”这时候程雅涵也来了，脸色苍白，泪痕都十分明显，可以看出来是刚干的泪水。
她一开始接到唐晔的电话时候以为是诈骗，当再次确认之后犹如晴天霹雳，她这才刚认了一个儿子，这上天要来抢她的女儿吗？果然天是跟她作对，一路上不堵的路，今天竟然发生了七连撞。堵得一泻不通。她只能下车跑过来，恨不得自己长一双翅膀。
在路上，她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女儿没事，只是见到站在手术门口的秦陌的时候，她就慌了。
“妈，夏夏还在里面，很快就会出来了。”嗓子由于很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十分沙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多没底，不知是对程雅涵说还是对自己说。
莫尹光拍了拍程雅涵的背部，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咱们女儿会撑过去的。”
程雅涵只是躲在他的怀里哭。
秦陌透过手术室的玻璃窗眼神不敢移开莫夏筠的身体，医生在她身上每动一刀，他就恨不得自己可以为她分担一部分疼痛。
嘀——
秦陌在听到这一声之后，呼吸骤然停住，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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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今天停电了，可怕。老陌会尽量二更。
谢谢各位的支持~摸摸大！
☆、第188章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不，不可能！
之前装的所有的淡定，都在见到那一条直线的时候都崩塌。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门就被秦陌推倒。
外面的人都发现了秦陌的动作，纷纷看向手术室。
程雅涵见到那心电图仪那不再跳动的线条之后，就晕了过去。
一滴眼泪从念无的眼睛里没用预兆地留下。脚也有些站不稳。
里面的一声只是在愣了一秒之后，没用停止手上的动作，心脏除颤器一下一下地在莫夏筠的身上电击。但这些电流都好像无作用似得，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试了几十次，没用见丝毫的起效。无奈之下，医生只能拿起白床单盖过莫夏筠的头。
“谁让你盖的？”杀神的语气让医生拿着床单的手抖了抖，一下没拿稳，床单就冲他手中落下，恰好盖过莫夏筠的脸。
秦陌拎起医生的领子，面若寒霜看着医生，也没说什么。
“秦小子。”门外抱着程雅涵的莫尹光及时制止。
秦陌脑袋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就这样断裂。一下子就松开医生，转头看向床上双目紧闭，胸膛没有一丝细微起伏的莫夏筠。
抓起她的手就送到自己的嘴边，细细地亲吻着。
“夏夏，你醒来好不好？”
“别睡了，乖。”
“再睡就变猪了。”
“夏夏？”
“你睡很久了，别再玩了。”
说一句话就亲一下她的手，秦陌亲得很重，亲过的地方都有吻痕。他怕莫夏筠贪睡，他只能通过这样不弄疼她的办法来让她醒来。
“夏夏，你听得到的对吗？”
“夏夏，我想起来了，你还没等到我想起以前的记忆，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秦陌已经从吻她的手，到吻她的脸。
“夏夏，你说过，我们下一辈子要永远在一起，你怎么能骗我呢？你上一辈子就已经骗我了呢。”
“这辈子，怎么能又留我一个人？”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下，滴到莫夏筠的白皙的脸上。随后又自己往那泪水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吻走这自己的泪水。
“夏夏，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从额头问道眼睑再吻到耳朵，秦陌停在她耳朵边呢喃细语，怕吓坏了她。
“老婆，让我再看看你好么？答应我，不要那么轻易就放弃，好么？”
“老婆，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老婆，我爱你。”
手还不忘一直揉搓这莫夏筠的手，怕她的体温下降。
……
门外几个人哪里见过秦陌这个样子？华夏一代杀神，什么时候会匍匐在病床前哭的像一个泪人？
期间，程雅涵醒过来一次，问了一句之后，又再次晕了过去。
医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悲恸的氛围。一时间，黑夜也似乎被这悲伤感染，下起了滂沱大雨，这是A市几十年来第一次在冬季下的大雨。一瓢一瓢从天空中浇灌下来。
莫夏筠身处一个黑暗之中，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无助，身体的疼痛依然在折磨着她的灵魂，自己没动一下就会牵动身上的伤口。
四周无尽的黑暗，眼睛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星星之火都不存在的空间。
她在黑暗中叫喊了几声，传来的只有自己无尽的回声。没有人告诉她这里是哪里，这里应该怎么出去。她好想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一个世纪。
此时的她饥寒交迫，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和灵魂里的牵扯撕拉，每一项都让她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痛苦中挣扎了很久，终于感觉累了。
好困，她好像睡。
脑袋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催眠她，似乎只要睡了，就不会再累了。
所有的困难和痛苦都在睡一觉就好。
在她阖上眼睛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夏夏，你醒来好不好？”
“别睡了，乖。”
“再睡就变猪了。”
“夏夏？”
“你睡很久了，别再玩了。”
……
这时候，她想起来了，她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忘记了秦陌！
心一下子就更痛了起来，呼吸突然变得好困难……
嘀、嘀、嘀……
在一旁的心电图仪奇迹般地就又响了起来。这像是秦陌绝望时候的一声救赎，把他从恶魔的深渊里从新拉了出来。
“医生。”秦陌赶紧把位置让给一旁刚被自己甩到一边的医生。
那医生也是难以置信，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经过心脏除颤器电击之后都没有醒来的人，会突然又心跳。他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碍于这个杀神在，他赶忙再次叫上旁边停止动作的医生和护士。
秦陌在见到所有人都有动作之后，有条不紊，而且一点点在尽力抢救这才站到一边。
只是，他手中的一只拳头都还没有完全松开，手上还牵着莫夏筠的手，想让自己的体温传递到莫夏筠的体内，不敢让她的手再失去温度。
念无见手术室里面的人又有动作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而后一秒，自己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而晕了过去。好在唐晔看到这边的情况，一个眼疾手快就接住了她。
对着手术室里的莫夏筠说道，“筠儿姐，你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让我们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抢救，医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解开口罩，说道，“病人已经是抢救过来，但是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她自己。”
秦陌这时候也没有理他，他只知道莫夏筠已经抢救过来。
抓住她的那只手，往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夏夏，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放弃，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虽然是抢救过来，但是莫夏筠还是被转移到了ICU病房。
一路上，秦陌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依然是紧紧攢住。
莫尹光已经把程雅涵安置好，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叹了口气，“辛苦你了，你也刚回来，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秦陌只是摇摇头。
见劝说没用，他依旧是固执如此，莫尹光也只好离开莫夏筠的病房。
不忘看了一眼秦陌，有他照顾他女儿，他该是放心的吧。那份感情，连他都自愧不如。
秦陌说不出这时候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一边地高兴一边的忧心。
拿着莫夏筠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轻轻蹭着，还时不时在她手上印上一吻，虔诚得像个骑士。
唐晔在窗门见这副景象，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莫夏筠为何会不顾一切地都想要守护住自己身边的一切。这样的感情，这是有些让人羡慕啊。
叹了一口气之后，往念无在的病房就走过去。
“筠儿姐！”念无从噩梦中惊醒，身上有些颤抖。
急忙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阿无。”唐晔见她不受控的样子，一把抱住她，说道，“没事的，筠儿姐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她才安定下来。
“真的么？”眼神依然有些空洞，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唐晔叹了口气，“真的，现在秦爷正在照顾筠儿姐，你先养好精神，我们明天再去看她，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