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梦里喊陆沧的名字?”
原来林深的关注点还在我的梦里,我挠挠头发,好脾气的解释:“梦是不由人来控制的,我做了什么梦说了什么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先不说我有没有真的在梦里喊陆沧的名字,就算是有。也很正常,如果你想抓住这点不放来做文章,那我现在就跟小猪说一声,请她帮我把你这尊心眼比芝麻豆还小的活佛给请回去。”
林深哼哼的看着我:“你敢!你敢把我送回去,我就把你和陆沧相恋七年的事情告诉咱妈。咱爸咱妈这么疼你,要是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陆沧别想安心过好这个年。”
我脸色一沉,忍着愤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副恶心的嘴脸真的很对不起你这张俊俏的皮囊?”
林深毫不在乎的回答:“还真没人告诉过我,但一定有人告诉过你,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个道理我深知。
尤其是这个道理横亘在我和陆沧之间,中间还牵扯着一个无辜不知情的胖妹时,我的选择我的做法我的一言一行就显得尤为重要。我可以言语间就毁了胖妹现在拥有的知足,也可以悄然间成全了她的幸福。
但林深用这样的道理来威胁我,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触及到我闪躲的表情后,林深却突然放弃了拿针尖来戳我,而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用手勾住我的红色内衣,邪魅的看着我:
“需要我帮忙吗?”
我脸上燥热,厉声道:“需要你帮忙放下我的衣服,然后麻烦你转身直走。”
林深才没有那么好说话,他不光拿了我的红色内衣,连同我所有的衣物,包括我昨天洗完脚摆放在沙发里的大红色直筒袜,一并的拿到了我眼前。
“红色的内衣,红色的袜子,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让我猜猜,你身上穿的小裤裤,也应该是红色的吧?”
我气急败坏的拿着枕头朝他挥过去:“你个流氓,请你看看环境,这是在我家里,请你放尊重点。”
林深嘴角一扬,朝我眨了眨眼:
“你生气就证明我猜对了,那我再猜猜,你的右手手腕上应该绑了一根红绳,红绳上应该有两颗转运珠,妞儿,看不出来你这个高材生还会信奉这些东西,要不今天我带你上街,把你的外套裤子鞋子包包一并换成红色的,然后再把你的头发也漂染成红的。你争取成为一个行走的红色怪物。”
我发誓,我真的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我手里的枕头砸向了林深,但我真的很倒霉,就那一瞬间我想收回手,却已然是来不及,我妈走路没声的站在门口,正好看见我对林深使用暴力。
林深原本是没事的,听到我妈焦急的走进房中,大声的询问他哪儿伤到了时,他这身子骨如同琅琊榜中的靖王一般轻飘飘软绵绵的就朝着我床边的地毯倒了下去,还装模作样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说:
“枕头拉链不小心甩到我的眼睛了,不过我没关系,妈,你千万别怪小若,她就是和我闹着玩而已。”
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我是有苦难言。我妈也真是不讲情面,劈头盖脸的就将我训斥了一顿不说,还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着林深那臭小子。
“宝贝儿,让妈瞧瞧。”
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这么心肝啊宝贝的叫过我。听着都叫人生气。
林深还真是典型的演技派,一双泪眼水汪汪的瞧着我妈,我妈心疼的就差没把我的心肝给挖出来了。
“舒若,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你看看小深,被你伤成了什么样?”
我...
我本想回她一句,他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娇弱。
但我意识到自己处于弱势的处境,立马识时务的闭了嘴,千万别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尤其是跟自己的亲妈。
一个美好的清晨在林深无止境的作死中变得无比的灰暗,昨晚睡前和周晓拂约了,如果今天天晴就带她去爬山的,但我妈却强制性的要求我坐在家里照顾两眼泪汪汪的林妹妹,没办法。我只好让陈宛带着周晓拂去了,陈鱼也破天荒的作陪,虽然陈鱼是个极其不靠谱的家伙,但有他带领,我倒也放心了许多。
只是我在家里百无聊赖的坐着。想看会电视,林妹妹说眼睛疼,想听会儿歌,林妹妹说眼睛疼,就连我想去蹲个坑刷个朋友圈。林妹妹还是说眼睛疼。
我的个心情哟,真想一榔头把他送回西天去。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林妹妹见我实在无聊的要吐血了,才准许我的活动范围扩大到院子里,我爸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我搬了个凳子坐在院门口晒太阳,林深端了一盘瓜子和一壶茶来递给我:
“妞儿,无聊吧?”
我继续闭着眼不接受他的糖衣炮弹,他便又开始哀嚎了起来,我妈在厨房里听到了,火速来到我跟前:
“小深,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林深抬了抬胳膊:“妈,我没事,我就是坐太久胳膊有些酸痛。”
于是我的亲妈就把我变成了按摩小姐,命令我好生伺候着林深。我想喊冤来着,但一想到我爸跟我妈讲了半辈子道理都以失败告终,我就忍住了,下手的时候不管林深怎么叫唤,我的力道都不曾减小,我妈是骂也骂了说也说也,最后被我爸哄着去了后院,说是要拔几个萝卜回来炖骨头,也好给林深补补。
“妞儿,你心里委屈不?”
趁着我爸妈不在,林深活蹦乱跳的伸展了四肢。
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我打打哈欠,将报纸盖在自己脸上:“我不委屈,倒是让你受委屈了,你该作的继续作,要知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林深飞快的回答:“不做死就不会死。”
我伸出右手给他点了个赞:“有自知之明,说明你还有救。”
林深拿掉了我脸上的报纸,一副欠扁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你知道我为何不准你离开这个院子吗?”
我漫不经心的问:“为何?”
林深凑到我耳边:“因为今天早上蔺翌来过了,他是来宣战的。”
蔺翌来过?
这事没人告诉我,想必是林深这厮把蔺翌来过的消息给压住了,但我看他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忍不住取笑道:
“你好像很怕蔺翌?”
林深切了一声:“我会怕了他这个老变态?你想多了,我就是觉得像他这种三观不正的人,压根不配追求你,但我一点都不怕他,蔺翌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是竞争对手。”
我呵呵一笑,看着不远处渐渐走近的身影,调侃林深道:
“那就请你继续保持你这份迷之自信。”
说完我就起了身,林深跟在我后头问:“喂,你去哪儿?”
☆、058.林深吃醋(3)
我头也不回的答道:“买醋去。”
从我家院门口右转,穿过杨梅树和樱桃树,就到了邻居家的庭院,再往前走往后山去,能够绕回到我们家的后院,要是不回后院的话,能到村里的一个小卖部那儿买瓶醋,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听我妈说家里没醋了,晚上要做糖醋排骨。
最主要的是我想避开从我家左前方而来的蔺翌。
应付一个林深已经让我筋疲力竭了,再加上一个蔺翌的话,我真是难以招架,不如就让他们两人自己硬碰硬,说不定还能擦出别样的火花来。
摸一摸身上,幸好在老家穿的是睡衣。睡衣口袋里还有几张皱皱巴巴的票子,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地方开始时兴起的大冬天穿睡衣,起初是小孩和老人怕冷,所以穿上厚厚的睡衣防寒,到后来发展到大街小巷不论男女老少,都大摇大摆的穿着睡衣逛街摆摊骑车行走,仿佛睡衣新潮早已悄然在这个小镇上泛滥开来。
我们家最先穿上睡衣的是老爸,老爸经常骑着摩托车出行,偶尔听人说起睡衣很暖和,就在镇上的小店里量身定做了一套,这一穿一发不可收拾的,我爸一到冬天就不喜欢穿别的衣服,到了年底吃酒席都是穿着睡衣去,一开始我妈会唠叨,觉得穿睡衣去参加人家的酒席未免太轻浮了些。
到后来我妈病倒过一次,爸爸给她订做了两套睡衣,养病的时候天天在家穿,穿着穿着就穿成了习惯,我妈身材高挑,穿个睡衣也总能引领潮流,她还自己设计了几套,专门请人做了出来,所以她的睡衣总是最别致的。
再然后就是我了,我倒是不反感穿睡衣,加上我身上的睡衣经过我妈改良后,既美观又暖和,倒也还穿出一种时尚感来了,连周晓拂都从我柜子里搜刮了一套去,今早出门去爬山想穿上的,被我阻止了,毕竟穿睡衣拍美美的爬山照还是有煞风景。
在小卖部买了一瓶醋后,我想着蔺翌没那么快走,就在小卖部门口的游戏机那儿玩了两盘。
出门的时候走太急,也忘了带手机。这一玩就忘了时间,直到太阳从身上褪下去,我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才惊觉天色已晚。
正要走的时候还遇到了胖妹,她也穿着睡衣,身材肥硕的像一只行走的巨型圆筒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