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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走了你还在 出版完结+番外 (语笑嫣然)


  但求凭我爱火
  活在你心内
  分开也像同度过
  ……
  他唱歌的时候,我飞快地冲出了家门,下了楼,跑到那条被他修好了路灯的小街口。他真的还在那里。
  他背靠着墙,低着头,身体弯成一个孤单的弧度,影子拖得很长。
  我悄悄地看着他,听见他的歌声从手机传来,也从不远处传来。我听见他的声音仿佛哽咽了,但他立刻就掩饰了过去。整个晚上我只顾自己的情绪,一再拖延,不想他走。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催我,不是真的着急回家,他只是害怕自己再多停留一会儿就会跟我一样为离别而落泪。
  而我们也都知道,路走得再远,我们迟早也是要说再见的。
  他唱完了歌,说:“阿瑄,再看见你的话,我真的会哭的。我不想再在你面前哭了,你别出来。”
  原来,他知道我在……
  我们都挂断了电话,转身,背对背,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我还是忍不住走一走就回头看他。
  回了三次头,每一次都看见他的背影,一次比一次远。
  第四次回头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冷清的街道,昏黄的路灯,还有树的影子,仿佛一下子就带走了我很多很多的旧时光。
  两天后,刘靖初去了北京。
  我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在一片空旷的建筑工地上,有一辆飞机从头顶飞过,留下了一条白色的云线。
  我仰着头,对着天空挥了挥手,导演忽然喊了声“Cut”。
  “以瑄,这场戏是说你即将见到你留学归来的未婚夫,要开心,要有笑容,有期待,你哪里来的眼泪啊?”
  是吗?我摸了摸脸,原来我真的哭了。


第15章 他的光芒与温柔
  我们的网络剧拍得很顺利,从一开始的紧张生涩,到后来的熟能生巧,导演说我的进步很快。戏拍到尾声的时候,有一场讲述男女主角登山看日落的戏。拍摄前一天男主角因为醉驾出了点小事故,被迫休养几天。但时间紧迫,导演便决定用替身,等男主角归队以后,再补拍他的正面镜头。
  导演是唐为的老臣子,对公司的职员也很熟悉,一想到用替身,他就提议用自己公司的人。因为公司正好有一个职员跟男主角的身材相似,不必舍近求远,用他当替身再合适不过了。
  导演说的那个人就是姜城远。
  拍摄的地点是在紫格山山顶,在一片长满了不知名野草的山崖边。
  江水如练,远山脉脉,蛋黄般的斜阳嵌在两山之间,周围都是灿烂的霞云,色彩饱满鲜艳,仿佛是被彩漆泼洒出来的。远方天空就宛如一朵巨大的盛开的鲜花,夕阳是花蕊,而层层的晚霞就是花瓣。
  我以前只听别人说紫格山是观赏日出日落的绝佳地方,但我对这座陪伴我从小到大的山并不以为然,从来没有刻意登山看过,最多也只是闲极无事的时候,随便在山里走走,觉得也不过是有树有花,有流水禅院之类的一个普通景点而已。但是,那天的紫格山却给了我一场视觉的盛宴。
  日落之美,不但美得婉约,而且美得令人心疼。
  我和替身并肩坐在草丛里,他需要抱着我,而我需要靠在他的肩上。摄像机在后方,拍的是我们依偎的背影。
  替身一直保持着沉默,导演让他做什么动作、站在哪个位置,他照做就是了,哪怕是跟我面对面,他的目光也是散漫而游离的,他甚至不愿意跟我对视。
  那场戏拍完以后,替身的任务也结束了。
  导演一喊收工,姜城远立刻就推开我站了起来,接着我就看他瞪着山崖下面,眼睛有点发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陡峭的山崖边,矮一点的岩石上,有一片裸露着、没有长草的地方,大概有一平方米,那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应该是登山的人丢在那里的。估计谁都只会把那个东西当垃圾看待,姜城远却盯着那个东西,看得目不转睛了。然后他就蹲在了山崖边,还想爬下去捡那个东西。
  大家都发现了他那个危险的举动。我问他说:“你要干什么?”
  他说:“我捡东西,没你的事。”
  我说:“捡什么,不怕摔下去?”
  他轻轻地说:“那是舒芸的。”是舒芸喜欢挂在脖子上的一条长项链的挂坠,大概有两根手指那么宽,是浅蓝色的云朵的形状。是因为取舒芸的芸字的谐音,所以做成了云朵,而且还是姜城远亲手打磨成形的。
  云朵的正面雕了两颗心,一颗代表姜城远,一颗代表舒芸,而云朵背面则刻着他们俩的名字。
  他说:“小芸失踪的时候可能来过这里,以前她是很喜欢来山顶看日落的。”
  我拦着他说:“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物有相似?万一不是她的呢?”
  他大声说:“那我也要捡起来看看。”
  我也大声说:“你的腿连走路都不方便,捡什么捡?”
  剧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茫然地望着我跟姜城远。我拉着他说:“好,要捡我去帮你捡!”我说完不等他反应,抓着山崖边的一丛野草,一只脚踩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上面,比他快一步就下去了。
  导演看着都有点着急:“我说苗以瑄,你这是干吗呢?回来啊!”
  我一边往下爬,一边说:“没事的,导演,我爬山厉害着呢。”
  我没有吹牛,很快我就稳稳地踩到了那块岩石,把姜城远指的那片云朵挂坠捡了起来。
  我翻看挂坠的背面,想看是不是真的有刻字,但看了一眼就急忙把挂坠捏紧了,攥在掌心里。
  我再爬回山崖上时,不等姜城远开口问我要,突然当着他的面把挂坠往山外一扔,挂坠就掉进了山崖下的树林里。
  姜城远顿时就发火了。“苗以瑄!”
  我说:“没错,是她的,是刻着你们的名字,但我忽然觉得很碍眼,我凭什么要帮你捡你跟她的东西?”
  “你!”姜城远手一抬,气得想打我,但还是忍住了。
  他转身就走。
  大家都问他去哪里,他只说不用管他,有点急地拄着拐杖往下山的路去了。
  我也抛下众人,远远地跟着他。
  我想他是按照我扔挂坠的大致方向去找他的云朵了。斜阳渐渐沉进山的背后,光线越来越暗。
  石板路的两边都是野草和青苔,路上有稀疏的落叶,一脚踩上去,发出脆生生的轻微声响。
  他慢慢地走,方向是没错,但是,他走走停停,只是随意地朝四周望一望,像是在找东西,可肢体似乎并没有流露出一个寻找失物的人应有的焦急。
  我悄悄地跟着他,小心翼翼,确保不会被他发现。
  他没有找回那片云朵,穿过那片树林之后,他走上了盘山步道,开始就着最后的一点昼光往山下走。
  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下了山,到了山下江边的紫滨路。正好有个皮肤黑黑、个子矮矮的十来岁小孩跑过来,问他:“哥哥,你买孔明灯吗?买我的孔明灯吧!我需要钱,给我妈妈治病。”
  姜城远看小孩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孔明灯,他问:“哥哥只放白色的灯,你有卖吗?”
  小孩很为难:“哥哥,没有白色的,有红色、黄色、绿色和紫色,你选一个吧?”
  姜城远拍了拍小孩的头:“算了。”
  但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小孩说:“这样吧,哥哥一个人放灯不方便,你帮哥哥,你有多少灯,哥哥全买了,再额外给你放灯的报酬,好吗?”小孩高兴得跳起来,连连说好。
  他们放灯的时候,我就在暗处静静地看着。
  红色的、紫色的,还有黄色的、绿色的,一盏盏的灯飞到半空。其实,无论是哪一种颜色,到了一定的高度,都不会太显现灯纸的色彩了。
  这一次的姜城远不像他以前跟别人合作放灯的时候那么暴躁了,也依旧会有江风吹灭石蜡,甚至吹乱火焰,把灯纸烧一个窟窿,但他都没有对小孩发脾气,火焰太大的时候,他还把小孩拉到背后,避免小孩被火焰灼伤。
  他摸着小孩的头,小孩抬头冲他笑,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在夜色里相伴,画面莫名令人觉得很温暖。
  那样的姜城远,跟在山顶冲我发脾气的那一个,完全判若两人了。
  我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那个他——从前的那个他,轻轻的一个笑容就会发光,手指的一个动作也能透露出温柔。其实漫天的浮灯之所以美,也都是因为画面里有他。那一刻,我再次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执念——从前的那个他,其实并没有走远。他的光芒还在,他的温柔也还在,迟早有一天,他终究会摆脱往事的阴霾,他的世界一定会冬去春来。
  但是,我没有对姜城远说实话,那块云朵挂坠的背面是刻过他和舒芸的名字,五个字刻成斜着的两排,中间还有一颗心。但是,姜城远的名字却已经被划花了,而在他的名字的上方,有人重新刻了两个字:魏杨。
  那已经是属于魏杨和舒芸两个人的信物了。
  所以,我扔了那片云朵,因为我还想保护姜城远的梦。我始终不想被他知道舒芸对他的背叛,我常常害怕他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又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我恨不得时间真的可以狂奔而过,眨眼就是几年,那样的话,他的伤口一定会随着时间而愈合得更多;可是,我又怕时间过得太快,我怕我现在都已经握不住他了,经年累月,他就如同穿过我指间的细沙,终究会慢慢地流逝,最后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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