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看到了身穿民族服饰的樊雅了,只见她仰起头,挑衅的对视着樊守的目光,嘴角邪邪的上扬着。
看到她这样,我手紧紧捏拳,恨意在心底翻涌。这个可恶的女人,骗了我,差点害死我,还敢出现在这,这么嚣张的看着樊守和我!
就算是樊守和她有仇,她也没必要害我吧?
樊守的这三个字,让族长乃至现场其他村民都吓得惊呼出声,现场顿时嘈杂起来,大致都在互相问,怎么会有蛊婴在西山呢?谁干的?
现场嘈杂了一会,樊守烦躁的皱起眉,敲了一下锣,大家听到锣声,又都安静下来,看向樊守了。
只听他说:“谁干的,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马上去山上消灭这蛊婴!现在,我需要三名年轻力壮的男人,一人背一袋盐,一人扛捆柴,一人提桶柴油,然后跟着我上山除蛊!谁愿意去?”
他这话一出,祠堂里跟着族长进来的那些小伙都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没谁敢跟樊守上山。
樊守见状,气恼道:“你们有点血性行吗?我又不让你们动手除蛊,只让你们搬点东西上山而已。”
那些小伙闻言,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怯怯的表情。
这下樊守没生气,老族长生气了,朝他们吼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为村寨做一点事都不肯!西山的蛊婴不除,难不成还让他继续留下来害人啊?这些个孬孙!”
族长一发火,有两个小伙绷不住了,往前一步,说是愿意跟樊守上山。
结果他们的话一出,祠堂外面就传来他们母亲的哭喊声,就好像他们马上就要死了似得。樊守看的翻了翻白眼,一脸不满。
这时我才发现,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樊守这样有血性有胆量的,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
因为最后只有两个小伙站出来,所以,上山时,樊守就得自己扛着盐袋,另只手牵着我费劲的往山上爬。
两个小伙则低声嘟囔说为什么要带我上山,意思自然是嫌我拖累他们了。我真想说,我也不愿意跟上来,还不是因为樊守给我下了蛊!
当然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免得引起樊守发怒,惩罚我。
一行四人,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两个小伙放下东西,就打算离开。因为,他们看到了盘在坑边的大花皮蟒蛇了,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蛊公……我们可以下山了吗?”两个人放下东西,退到山洞入口那里,朝樊守看过去。
樊守白了他们一眼,“滚!”
他们两个就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个没影。
樊守见状,鼻哼一声,“胆小鬼!”
我真心想替他们辩白一下,这样的鬼地方,谁敢多呆啊?
樊守将肩膀上的盐袋放下后,从腰间拿出匕首打开盐袋,对花皮蟒蛇打了个手势,“大虾子躲开。”
那花皮蟒蛇就嗖溜一声,松开石台,爬到我这边来了,吓得我后退好几步,喊声连连。樊守白了我一眼,“它是要保护你,叫什么叫!”
我就赶紧的闭上嘴,看着朝我吐信子的大蟒蛇,背后吓出了一身汗。
樊守并没有多理会我,就拿起盐洒在坑边,顿时,坑边就像是下了一层白雪似得。
就在他撒完盐没多久,石台又被坑底的风吹的顶起,随后坑底还传来蛊婴“嘤嘤嘤”的哭声,吓得我身子都打颤了,“守哥……我害怕!”
“怕毛,有我呢!保证你死不了。”樊守不耐烦的说了我一句,随后拎起盐袋,伸手进去抓了把盐在手里,目光警惕的盯着坑边。
石台渐渐被吹开,好多小蛇往上爬来,可身体一碰到坑边的盐,就化成了一滩浓汤,可即使这样,那些小蛇还是不停的往上涌过来,并且越来越多。樊守并不停的朝坑里洒着盐。
坑底传来的“嘤嘤嘤”声,就变得扭曲和痛苦感了。
樊守见状,嘴角得意的上扬,“别说你是三头蛊婴了,就是十头蛊婴,劳资也照样灭了你!哈哈哈……”
这人,还没灭掉呢,就这么嚣张起来了!
我紧紧捏着衣领,恐惧的看着那边。
樊守笑声还没落,突然我就看到底下的风不是往上吹,而是猛地一吸,樊守的身体和手中的盐袋就一下被吸了进去!只听樊守爆了句粗口,“妈的……呃……”
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动静……
我心咯噔一跳,他居然被吸进去了!他不会被蛊婴给害死吧?
第008,火蝠
他要是被蛊婴害死了,那么我肚子里的蜈蚣怎么办?我会不会也跟着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大着胆子,往坑口那边走过去,想往下面看一看。
看到坑底的画面时,我肉麻的反胃,张嘴就吐了“呕”……
随即,恐惧的跌倒在地,手足并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即使没有看坑底了,但刚才看到的恶心的画面,还是印在我的脑子里!那些小蛇就和农村茅坑里的蛆虫一样,将樊守包裹住,不停的翻涌着,而那个蛊婴则趴在那些小蛇身上,等待着小蛇将樊守身上的血肉吃掉,再输送到它身体里去……
好肉麻,好恶心!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我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樊守这样一定是没救了,怎么办?我逃吗?
可我一离开他三十步左右,就会腹痛难耐啊!不行,我不能让他死掉!他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我不想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一点,我忍住反胃的感觉,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坑边的那些白花花的盐上……
顿时眼前一亮,忙爬起来,走到坑边,将那些盐往坑底洒去,只听蛊婴在我用盐洒下去时,都会发出痛苦扭曲的“嘤嘤嘤”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弱。
等我将坑边的盐都洒下去之后,无计可施了,但是又不敢往坑底下看去,怕又看到恶心的画面。
“砰……”
突然,坑底爆发出一声巨响,随后是蛊婴“嘤~!”一声痛苦拉长的声音传来。因为声响太大,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伸头往坑底下看去……
一看下去,我惊呆了!我居然看到一滩绿色的浓汤中,伸出一个脑袋,还有一只手!只是,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的顶端戳着一个婴儿血肉模糊的头颅!
“就凭你一只蛊虫,也和我斗!哼!”
随后,坑底传来樊守略带沙哑的男音,声音很大,都在四周传来回声。
听到他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坑边。他没死!还好还好,这样我也就死不了了!
“大虾子!”樊守抬头擦了擦脸上沾染的绿色浓汤,朝坑顶喊了一声,那条花皮蟒蛇就嗖溜一下钻到坑底去了。
不一会,樊守就抱着大虾子出了坑。一出来,我就看到他全身都是那种小蛇化出的浓汤,而且,粗壮的胳膊上,还有没化完全的小蛇的脑袋,看起来慎人极了。
他从花皮蟒蛇身上下来,右手的匕首上的婴儿头颅慢慢变得发黑,我见状,忙指着那颗头颅,朝他颤音提醒:“婴儿……头……变黑了!”
他回过神,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伸手从匕首上拽下婴儿头。我以为他会拽下后,直接扔到坑底去,哪知,他居然伸出食指扣进蛊婴的眼眶里搅了半天,一开始凝眉的,后来好像绞到了什么,他眉头一松,手从眼眶里一拽……
“啊……”
等他手指一拽出来,我就看到了一条……
一条乌紫发黑的软体虫子!吓得我大喊出声!
樊守那沾满绿色浓汤的脸上,却朝我绽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来,“老婆,你别怕,这条乌金水蛭是好东西!回头带回家炖了!”
说话间,居然把那蛊婴的头颅随意的往地上一扔,我边看到那头颅很快的也化成了一滩绿汤。恶心的我又没用的吐了好几下。
等我稍微恢复一点,重新看向樊守的时候,那条他说的什么乌金水蛭,已经不知道被他收到哪里去了,这会他正拧开柴油桶,往坑底倒柴油,倒完又把柴禾扔进去,最后从湿答答黏糊糊的裤兜里拿出一把打火机,点着一根小树枝,丢进了坑底,顿时“噗”一声,坑底火光窜涌,照亮了周围。
很快火越烧越大,坑的周围发烫,我赶忙退了好几步,却一不小心退到了之前进来的那个山洞旁边。
就在这时,我感觉后背一阵发热,还不等我回头看怎么了,樊守就突然疾步朝我走过来,伸出黏糊糊的手,一把将我往他怀里一拽,我刚要惊呼,就被樊守按住头,将我整个人圈进怀中,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只感到樊守身子一僵,口中发出痛苦的“呃”一声,随即我听到上方传来好多“吱吱吱”的叫声,这声音像是老鼠的声音,但又不全像。
随着这些叫声而来的,还有一阵热风,吹的我好热,到处都往外冒汗。樊守则紧紧搂住我的身体,则紧绷着,喉咙里更是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样被他抱了大概能有五分钟左右,热风消失了,但吱吱声还在,声音却不像是在我们上方传来,而向是移到着火的坑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