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寂静,寂静得苏浅暖能够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我,我先进去洗澡。”
苏浅暖推开他,起身就要去往浴室。
刚要关上浴室的门,一只手臂横了进来。
苏浅暖瞪圆了杏眼,男人已是推开浴室的门,长臂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里带,“一起。”
苏浅暖脚步一个踉跄。
一,一起?怎么一起啊?
苏浅暖的大脑还处在当即状态当中,男人已经松开她,迅速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赤果果地站在她的面前,大大方方地秀着自己的傲人的身材。
“夫人打算就这样穿着衣服沐浴吗?”
苏浅暖面红耳赤。
视线根本不敢对上对面脱了个精光的男人,苏浅暖低着头,“那,那边先生先洗好了。”
说着,转身就想要逃。
边城哪里会如她的意。
长腿一迈,大手一伸,就将人给抱了个满怀。
此刻,他衣着未缕,他皮肤的温度透过衣服的布料,像是能够将她的肌肤给烫伤。
“如果夫人嫌自己动手脱衣服太麻烦,为夫乐意效劳。”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暧昧地咬着她的小巧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
苏浅暖一阵颤栗。
一个走神,身上的衣服已被人脱至一半。
苏浅暖僵直着身体。
她的双腿发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却没有,制止男人的动作。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边先生立即感觉到了他这位新婚妻子的顺从。
他动作急切却不失温柔地替将高领的羊毛衫给脱了,丢到一边,然后是里面的保暖内衣。
浴室里开着浴霸,又有氤氲的水汽,在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苏浅暖还是冷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动作急切地去解开她内衣后排的扣子,奈何新手上路,越是着急,那胸罩就越是跟他对着干,奋斗了半天,五个扣子,只解开了两个。
“边先生,我,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太急切,动作透着蛮力,有些疼……
边城停止了动作,一双墨色的眸子炙热地盯着她看。
头到脚都蒸腾起一股热气,就连脚趾头都羞耻地蜷缩着,苏浅暖在男人炙热的目光当中,双手伸到背后,缓缓地解开剩下的几个排口。
胸罩松脱而落……
衣衫尽退。
边城一个大步向前,直接将她大横抱起,两人一起进了浴缸,氤氲了一片的水汽。
“不,不要在这里。我们,我们回到房间里,再……好不好?”
她睁着一双水润润雾蒙蒙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这样的她,要他如何拒绝?
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边城点了点头。
替两人把身体擦干,抱着她出了浴室。
边城将她放置在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床。
……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眉宇间一片忍耐的神色。
边城此时自己也不好过,也唯有耐心哄着。
苏浅暖咬着下唇,抬投,瞥见他额头涔出的汗,当下也顾不得疼,惊奇问道,“男人的第一次也会疼么?”
“……”
连晚饭都没有下去吃,两人折腾到了大半夜。
边城有洁癖,要他就那样黏答答地睡过去,比将他凌迟处死都还要难受。
苏浅暖已经累得眼皮都掀不开了。
她知道他抱着她去了浴室,可是她实在太困了。
温水冲在身上,温温热热的,说不出的舒服。
电风吹的风声呼呼地吹着。
难得边先生也有这么会照顾人的一面。
身体极累,心里却有丝丝甜蜜划过。
抵挡不住浓重的倦意,苏浅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下了一晚上的雨,在早上终于放晴。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内。
床上,苏浅暖的睫毛动了动。
身上好像是刚做几天几夜的大手术,无一处不酸疼。
苏浅暖缓缓地睁开眼,床上,却是空无一人。
是上班去了么?
心底一点也不失落,肯定是骗人的。
毕竟昨晚才……
想到昨晚两人在浴室里的放浪形骸以及后来……终于攻克了最后一个技术难关,苏浅暖的脸颊就不由地冒着热气。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苏浅暖坐起身。
“嘶——”
下半身传来一阵撕裂般地痛楚,苏浅暖疼得脸色一白,又重新躺了回去。
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苏浅暖这才缓缓地坐起身。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私处,有些红肿。
苏浅暖自己是个医生,自然知道这是发炎了,得及时处理,不然发炎容易引起发烧。
苏浅暖拿起手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然已经十点了!
这个点去上班肯定是来不及了,何况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怕也没办法适应医院高强度的工作。
苏浅暖给主任打了个电话。
昨天请假,今天又请假。
冒着被骂到猪头的风险,苏浅暖还是拨通了主任的电话号码。
“没关系,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你的病人我已经让黄医生替你照看着了。你在安心养病就好。医院这边的工作你就不用担心了。”
“……”
昨天她要去机场给师父送机,打电话给主任请假,主任可不是这种态度,怎么才过了一天的功夫就变得这么好讲话了?
难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就一副病情严重的样子?
苏浅暖心存疑惑地挂了电话。
不管怎么样,主任没有在电话那头没有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得苦,指责她工作态度散漫就好。
边城的房间里备有药箱。
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根据记忆,在柜子的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消炎药。
茶几上有昨天的开水,苏浅暖倒了一杯,凉水送服。
从床上到柜子再到茶几,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苏浅暖已经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她的身体躬了起来,缓缓地蹲下了身体……
……
战秦集团,总裁办。
今天总裁办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原本打电话过来说今天继续翘班的总裁,忽然在九点多钟的时候来公司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妖孽美男。
妖孽美男的嘴角噙着颠倒众生的笑意,而他们总裁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冷若冰霜来形容。
广大吃瓜群众一路目送两人进了总裁办公室,然后……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阻断了一切好奇以及探究的视线。
“阿城,别来无恙。”
妖孽美男施施然地在沙发上落座,双脚交叠,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则放于膝盖处,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轮椅上,面容紧绷的男人,唇边的笑意愈发得扩大。
城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终是归于平静。
他的身体没骨头似地倚在轮椅上,唇边勾起淡淡的嘲讽的弧度,“托大哥的福,一切安好。”
听见他这一声大哥,妖孽美男的脸色诡异地抽搐了那么一下。
“还恨我么?”
边城用看白痴的眼神地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未婚夫妻,问得问题都是那样的相近。
边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眼神却逐渐地锐利深沉了起来。
五年没见,记忆里青涩的男人已经成长成了足以独当一面的成熟男人。
这没什么,如果人在经受过哪有一系列的打击和背叛以后依然幼稚,那才简直对不起他遭遇的那些苦难,干脆直接投海自我了断算了。
眉眼还是这分眉眼,倨傲乖戾,顾盼嚣张,但,又有换什么不一样了……
接到他的电话,得知他就在他公司楼下,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不悦,他还以为在当初给了他那样一系列致命的打击和背叛,再见到他,他这个四弟弟应该会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他才对。
结果,他只是绷着脸,一路将他领回了总裁办公室。
既不跟他算前仇旧账,也不问他为何而来。
从前一眼就能够看出个息怒的人,终究也练成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么?
比如眼下……
他就坐在他的面前,他竟有点看不穿他的想法。
边界探究的视线在边城的脸上逡巡,边城的思绪却早就飘回到了自家的床上。
也不知道那女人醒来后看不见他会不会胡思乱想。
想必是不会。
那个女人头脑简单,心思如她的名字一样,永远地浅暖透亮。
边界见他迟迟不回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边城收回脱缰的思绪,却依然没什么谈兴,“大哥远道而来。想必也不是问一句好这么简单。”
“若我说是呢?”
“嗯,你自己相信就好。”
“呵呵。阿城这些年……变了许多。”
低淳的声音里竟有几分落寞。
“大哥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得厚颜无耻,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