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头在逃。
连夜审问,轮流审讯,很快掌握鹰头下一步计划。
鹰头在珠城呆不住,转移阵地,王正维和温浩骞也准备转移阵地。
凌晨两点多,警察们审讯完最后一个犯人,整理完笔录,交给王正维过目,王正维一边研究那些笔录,一边和温浩骞做下一步打算。
“<山河图>是一幅赝品,鹰头不是专业人士自然不会那么快发现,很有可能会先找懂行的人看过才能判定,但是这幅图没那么容易辨别。”说到这里,温浩骞笑了一下。
“哦?”王正维感兴趣地倾了倾身体,“这是谁模仿的,和先生的画这么相像?”
“是老师自己。”
王正维惊愣,“什么?”
温浩骞却不肯说了,“这是个秘密。”不露声色地转换话题,“鹰头肯定不敢在市面上明确叫价,极有可能流于黑市之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有一个喜欢收藏的朋友,我会让非子穿针引线介绍他跟鹰头认识。”王正维看懂温浩骞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指指他道,“看不出来啊浩骞,你还留有一手。”
温浩骞但笑不语。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温浩骞第二天还要去医院探望因公受伤的孔严,告辞回王姜铭的养老房去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不由想到昨日在坡顶和池晗光的对话。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大肥章来啦hhhhh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池晗光听说孔严住院,周六放假就买了鲜花和水果前去看他。
病房里很热闹。
几个大男人聊着天, 有说, “老孔,你可爽了,不用工作还能那抚恤金, 你看领导这个来看那个安慰的,过两天市里还要给你弄个表彰会呢。”
孔严哭丧着脸,“还表彰会呢,你倒是搁这头来躺两天试试。”
不知又谁说了句, “刚那护士挺正的, 瞅那俩屁股蛋……”几个大男人总免不了讲几句荤段子解乏, 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池晗光刚走到门口,听到这些,耳朵发热, 转身就想避一避, 来不及了,有人抓起帽子走出来, 眼尖看到她,朝她笑笑,高声对里面说,“老孔,小美女来看你了。”
第一个走了,两个三个都要走,平时工作忙,跑出来一趟不容易,孔严没留人。
吵嚷的房间一下静了不少。
池晗光把花□□桌上的花瓶里,又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梨子削好给孔严。
孔严接过,咬了一口,滋遛滋遛的水分往嘴里钻,他含糊问了句,“今天不上课吗?”
“今天周六。”池晗光回答。
“哦哦!”孔严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池晗光去看他打了石膏的腿,问伤势如何。
孔严摆摆手,“小伤,没什么大碍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都快五月了。你温叔叔下月初也要走了,哎。”孔严叹了口气,把手里个梨咬的只剩下核子,扔进纸篓里。
“他要走?”池晗光脸色变了一下,“去哪里?”
“他没对你讲?”
“没有。”
“可能他忙昏头了,忘记跟你说。”孔严又从果篮里拿了个桔子剥起来。
池晗光没做声,一颗心慢慢往下沉。想到那天她自己说的,如果你明天你要走,我不会再拦你,也不会再期盼。说不出什么味道。
有些事情,求不得,唯有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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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终于到了,天气一日热比一日。
温浩骞走的那天恰好五一放假第一天。
她煲了汤去看孔严,结果被告知温浩骞才刚离开,准备坐下午一点的火车离开珠城。池晗光听了,连招呼都不及和孔严打一声就急匆匆跑下去。
温浩骞没走出多远,听到身后一阵旋急的脚步声。
“温浩骞!”她在他身后叫。
温浩骞停下来,转身看她,眼里有惊讶。
池晗光方也止了步,弯下身两手撑住膝盖,喘了会儿气,抬起头,一双乌目炯亮灵气,“一路顺风。”
温浩骞愣了愣,缓声笑道,“跑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晗光歇气片刻,方觉好些,直起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不然你想听什么?”
温浩骞静默地看她会儿,“五一有什么打算?”
“先准备考试。其他的,暂时没有考虑。”
温浩骞点点头,“考试顺利。”
晗光低头望着太阳底下两人的影子,闷声,“嗯。”
温浩骞抬手看表,“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晗光朝他挥挥手,“再见。”
晗光静站了许久没动,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卓然仪姿如岩缝生长的傲然挺拔的松。
他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晗光心里一下又回归了空落,脑海中猛地浮现一句话:思念于四月的春光中成长葱茏,跳动着我无法剥离的心痛。
心口骤然一紧,仿佛血流随着血管脉搏的跳动倒流回心脏,直击眼底,眼眶微微发热。
她慢慢往回走,一脚一步走的极慢,水汽凝结在眼底,她徒劳地睁大眼睛,将它们尽数逼回眼眶。
她恨不能快快长大,能与他比肩同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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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浩骞回到万城,正偏傍晚客流高峰之际,他随人流从南出站口下电梯,通过闸机验票,出了火车站直往停车坪去。
一路开开停停,好不容易挤上高架,又遇上了大堵车,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车程硬是在路上多耗了一个小时。
天色渐暗下来,司机们纷纷打开前灯和尾灯。长龙似的车队,从桥头一直延伸至桥尾,不停地还有车流涌进来,相向而行的两列车队,像缓慢流动的河流,灯光照亮了半边铅灰的天。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温浩骞点着一支烟,却并不怎么吸,夹在两指间,任烟灰慢慢凝聚成一截。
前面那辆车像是新买的,车屁股上的黑漆锃亮似镜子,车大灯一照,反射的光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温浩骞忽而想起了晗光,那双乌沉透亮的眼睛也有这般威力,即便只是沉静对视,也能教人直视不得。
就像一把窄而锋利的刀片。
然而她有她的憨厚可爱之处,就有如刚才医院门口,气喘吁吁地追着他跑上来,不过只是为了对他说一句“一路顺风”
心里不觉柔软几许。掐熄烟,伸手捞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晗光:如你所言,一路顺风。
到家已近八点,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关上电闸门,正欲上楼,接到表哥的电话。
钟锦程和温浩骞约在朝华路的西岳小城,这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规模不大,重在氛围和格调,特色又安静舒适。
时值九点,温浩骞到达朝华路。推开门便见钟锦程坐在吧台前朝他招手。
“来了?”钟锦程招呼道,对服务员比了两只指头,“麻烦拿两杯鲜啤。”
“开车呢,不喝酒。”温浩骞拒绝道。
钟锦程拍两下温浩骞的肩膀,笑道,“怕个屌,我这做哥的还能不知道你的酒量?”他把啤酒杯照温浩骞面前的吧面重重一放,溅出不少来,“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子,来,”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今天晚上你要不干完这杯我还不放你走了呢!”
温浩骞推了推酒杯,摇头,“哥,你去M省干什么了?”
钟锦程见温浩骞是当真不肯的,也不再强求,自己闷头灌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长长叹出一声气来。
“是湘姐的公司出现了什么状况?”
钟锦程摇摇头。
温浩骞见钟锦程这个样子,只怕是有苦难言,便也不再问了。
“浩骞,以后池家的事你最好别插手,能躲多远躲多远。”
温浩骞不解地看着钟锦程。
钟锦程慢慢吐出一个字,“腥。”
温浩骞一怔。缓缓,才又问道,“那湘姐……”
钟锦程往嘴里灌完剩下的小半杯酒,冷哼一声,“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
温浩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
“哦对了,投标的事帮我跟你爸提一下,还请他多照顾,回头我请你们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