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想损失这部分钱,又不想因为没有证实的小道消息撵了租房的走,怎么做都里外不是人,自己也烦恼,没人跟钱过不去呀。
心里还是想着房客要是能租下去最好,能赚一天钱算一天钱,万一再赶上个通融的,临时让她去找房子她也许不据理力争的要求按合同赔偿。
如意算盘在孙宇面前打得响,孙宇也买账。
房东又有些纳闷了,脸上挂着笑微微恭敬讨好得探身,辣眼的烟气弥散她也不避讳,小心翼翼问“租房的是你——”
“是我老婆。”
房主哑然,挺身退后半寸瞧孙宇“呦,你长得太年轻,没成想已经结婚了。”
孙宇又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我们那结婚早,阿燃17岁就跟了我。”
房东愣了两秒笑嘻嘻“之前以为阿燃是单身呢,没成想是已婚的了,听你口音还以为是地地道道北京人呢。”
“哪的人不是人,我说我是东北的,你信吗。”
房东社会老油条,应承着“敢情是东北人呐,我最爱跟你们东北人打交道了,你们敞亮,仗义!”
孙宇把烟踩灭,莫名烦躁,两个人应不应该在一起,在外人眼里完全是由地域、口音、年龄划分,不胜其扰,俗不可耐。
房东瞧出他的不耐烦,起身朝外走“我走了,阿燃回来让她常上我那去坐坐。”
房主出去,孙宇在后面摔了门。
那个中年妇女回头,不屑得“切”了一声。
房屋外的石灰墙上被人喷了字,别以为她之前没看见。
【娼*妓】
醒目刺眼的红油漆,好事者的杰作,现在被几桶白油漆泼洒在上面看不出原本的字体。
阿燃可不是什么好货!房东在心里狠狠嘲笑!
***
周艳情绪日渐萎靡,中午勺子舀了两口饭就吃不下去了,到外面透风。
听说抄了一周的新人守则,每日下午都要去背一遍,苦不堪言。
阿燃和芳楠出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水泥台上,望着天儿。
“我去看看她。”阿燃跟芳楠知会,芳楠有些怕事“你没听说她怎么着吗?”
阿燃摇摇头。
“她啊——”芳楠慢慢凑近“她有个相好的,贩毒加勒索,也被判刑了,还有盗窃前科,她关禁闭的时候放的消息,本来判个死缓,可是又找着新的证据重审了遍,死刑。”
阿燃看看周艳又看看芳楠“真的?”
芳楠还没说完“他俩还有个小孩子,听说十好几岁了,人事还不大懂呢爹妈都进了监狱,现在当爹的又没有活路,周艳当然会这样。”
原来还有孩子,阿燃又望向周艳,慢慢推开芳楠“我去看看吧。”
她一个人过去,坐到周艳身边。
周艳也不看她,仍是望着天儿。
“老早就想问你了,还记得吗?咱们在外面也见过。”阿燃问她,她不瞧,点了点头。
“咱们在北京——”
阿燃话没说完,周艳抬手指了指天空“你瞧,是乌鸦还是喜鹊?”
阿燃也抬眼看,淡淡得说“是喜鹊。”
周艳笑了“在北京的时候,咱俩一间拘留室。”
阿燃看看她“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老家人。”
周艳低着头,默默得说“你估计也是住天桥附近吧,要不然咱俩怎么一个警局耗着,这也算缘分,到了四川还一间牢房关着。”
阿燃没说话。
“你在北京住哪?”
“南纬路。”
“南纬路…..那要拆了啊…..”
“……要拆吗?”
周艳点点头“扩路呢,都在说这事,我这次就是在那片儿被抓得,天天施工。”
阿燃没说话,陷入思考。
“我在玉渊潭公园南门跟我哥开了个小烟店。”
“哦。”
“我叫他哥,我俩是搭伙过的,有个女儿。”
阿燃接不下去,周艳精神状态萎靡,话说得快,语无伦次。
“我俩青梅竹马,从村里就是……后来到了市里面,偷鸡摸狗干点事,他偷自行车,我给放风…..后来我怀孕了,想着不能再干这个,丧良心呐,我就跟我哥说要踏实下来,借点钱在北京开烟店,生意不错…..但他想着还钱,找了兼职给人开车,开车的老板有毒瘾,一来二去我哥也染上了…..”
周艳只说了个开头,阿燃下面其实都猜的差不离儿。
“我女儿现在都不知道在哪,本也是没有我们这样做父母的,阿燃…..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什么?”
“给你个地址,出去…..帮我看看我女儿过得好不好,别叫人欺负了她,我有些闲钱的,你去禄长街有家烟酒店管一个叫刘健的要…..都给我女儿。”
“你自己出去再说吧,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周艳却笑了。
微风拂过的脸颊带着碎发,周艳偶尔撩拨起一丝丝夹在唇边的发线仍是孜孜不倦得讲,讲到阿燃已经把她的故事反反复复听了三遍,仍是由于她激动又涣散的情绪不好走开。
最后的最后,周艳还是说的了,很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周五,更一章,周六和周日凌晨1点更新,睡醒了起来看,这是这周的更新数量,其他时间若有显示就是在捉虫子。
文后面会断不到一周时间,我正在努力存稿完毕,之后一起把后面三十章一起发出来,请紧跟我的步伐不要掉队,就酱
有人会问这章为啥会给这个叫周艳的奉献200字,因为周艳的女儿,是我预收文《东家》里的女主鄂博,就这么简单
☆、chapter 019
2014年七月, 孙宇迎来了他的中专毕业季。
上了个专科类院校,大二的时候买了专升本,也不知道靠不靠谱,毕业之前都报喜不要忧, 这几年他一直住在南纬路的那间小房子里, 拆迁到了禄长街拐了个弯绕过, 他得以打工赚房租维持下来。
一笔带过概括这今年——打工、赚钱。
打的是最零散的工, 白天在学校帮人代刷游戏币,傍晚在学校三食堂后厨帮忙盛米饭,一两都不带差的是三年练就的手艺,卖油翁一般,在食堂打工能解决一顿饭, 孙宇在的窗口卖热炒, 偶尔吃上个几个月腻歪了跟边上买大盘鸡窗口兼职的同学冯仑换换口味,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到的夜幕降临的时候俩人在学校门口支张桌子买香艳扑克牌, 就这么赚点钱,超过二十元的票子都少见。
但还是捱过来了,那里的房租一直都应付得了。
雯雯变成了孙宇校门口的常客,她没考上大学,上了个卫校,离孙宇那近,偶尔晚上过来帮忙,也不算偶尔,至少孙宇见她次数多了有点烦。
就像是吃香河肉饼,吃一顿可以,顿顿吃当然起腻。
今日不同了,最后一门结业考试完毕,大家撕书的撕书,将沉甸甸没被翻过几次的书倒进男厕所垃圾桶里,撕开膀子在校园里奔跑,来歌颂自己恢复自由之身。
真是一帮白痴,白痴的可笑,以为自己将要迎来金灿灿无忧无虑的生活,多半两年之后打回原形,失落的像个蔫茄子。
今日雯雯和大圣打了电话邀孙宇出来一起聚聚,毕业了嘛,觉着全北京都毕业为他们欢呼,他们的世界只有自己,也不可这么一概而论,至少20出头的年纪,完全的自我填满整个生活,喜庆或者空虚都要由自己填满,自己填不满的,朋友责无旁贷,自行思考来助兴。
推杯助盏之间都是热络恭维的话语,孙宇最不像个样子,邋邋遢遢有了今日没了明日一般。
大圣高考那年将将搭上三本的分数线在北京念了所私立院校,学费高的惊人,却在今儿这一帮人里面算是高学历,也晚一年毕业,他自个儿嘲讽自己是“正规军”。
一桌子杂七杂八的人,有高中的,有大学要好的,美名其曰都是北京的伙伴。
喝了一晚上的酒,渐渐招架不住,旁侧一个人起意还要去后海逛逛酒吧街,几个人晃悠着站起来,三五成群打了车。
接着喝,坐在露天酒吧街里面,歌手在屋里暗晦昏红的灯光下唱着民谣,孙宇倒了杯啤酒,酒杯壁外面遇着热空气渗着水珠,对面俩人在抽着水烟。
雯雯喝得晕晕乎乎,靠着孙宇的胳膊越贴越实诚,淡淡得笑荡在唇边。
大圣瞄见了会心一笑。
对面那个抽水烟的把管子递给孙宇,孙宇也就势抽了一口。
他在高中跟孙宇一个队,资历比孙宇深,早一年毕业,叫老谷。
老谷淡淡喷着烟气也是瞅着雯雯发笑,目光瞟着孙宇。
“呦,真是般配啊。”
孙宇跟着乐,无奈的表情,没说什么,雯雯扬起脸见他微笑凑得更近。
“我们玩摇色子吧。”
“怎么玩?”
“猜大小。”
“输了呢?”
“输了?输了去唱首歌”
孙宇淡淡得点头“好。”
他是根本没觉得自己能输,乏味的校园生活晚上都是扇扑克摇色子打发,活脱脱一个半成品老千,孙宇没有唱歌的雅兴,只是觉得自己不会输。
结果一开,对方5点、3点、4点,自己6点、2点、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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