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警局的人下班的下班,留下来值夜班的人,却是少了很多。
感觉没什么希望的谢婉莹,提着包包,出了警局。
却不想,在后门的小路上,碰到了江海涛抱着孙子走了过来。
江海涛见到谢婉莹,有些意外,不过却仅仅是意外而已。
江氏集团董事长来这里干嘛?
谢婉莹疑问。
江海涛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婉莹出声了,“江董...”
“还请谢小姐劝劝谢夫人,做人不要太心狠毒辣。”江海涛没有回头,声音却是充满了怒意和愤恨。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
谢婉莹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一脸蒙圈。
江海涛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母亲在警局里?
这个意识,让她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事情跟秦怜有关?
这么一想,瞬间,事情好像通了。
只是,母亲跟秦怜到底发生了什么?
....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的。
乔念的房间里,更是安静的只剩下绵长的呼吸。
凌晨三点,陆佑擎已经熟睡,旁边的乔念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安睡在旁边的陆佑擎。
窗帘,没有拉上,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
从乔念的位置看过去,正好看到陆佑擎轮廓分明的半边脸,那么的清晰。
好似怎么看,她都看不够似的。
十指教缠的手,温度是热的。
渐渐的,乔念熬不住睡意,睡着了。
后半夜。
‘咳’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晰,声音是陆佑擎发出来的,他僵硬着身子,一手捂着胸口。
忽然,有股腥甜的东西从喉间涌了上来,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捂,掌心的温热,让他的心肝都在颤着。
血,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那么醒目。
他转头,看着熟睡的乔念,眼睛涨的发酸。
神经异变综合症,在国内,案例少的屈指可数。
而他,是第二个。
深吸了一口气,陆佑擎起身,轻轻的掀开棉被,却发现,她,抓着他的手,那么的紧,就连熟睡了也不曾松开。
他又何曾想呢?
微弱的叹息,在安静的空间里慢慢的散开。
许久,医生来了,陆佑擎说,“点上香薰吧。”
让她睡的沉一点,醒的晚一点。
治疗室里,陆佑擎一脸平静,“天亮之前,我必须回去。”
“陆先生...”医生不赞同的看着他。
“我太太现在很没有安全感,醒来看不到我,她会感到不安。”
☆、373感到害怕了
“秦小姐,各退一步,不好吗?”
深夜,关押室里,同样一片寂静,谢东行坐在里面,嘴里吐着烟圈,语气平静,眸子却异常的犀利。
秦怜坐在地面上,双手抱着曲起的双腿,没有说话。
“故意杀人罪,未剥夺他人生命安全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非法持枪,胁迫她人,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谢东行弹了一下烟头,“以我和景深的手段,给你扣上最大处罚不是什么难事。”
杀人罪,十年,非法持枪,七年,一共十七年。
秦怜动了,抬眼看着谢东行。
面前这个男人,气质,风度,但与其鲜明对比的是,他的黑心和狠辣。
她现在二十五岁,如果要在牢里蹲十七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四十二岁了。
一个女人最美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冰冷的牢里,谁能甘心?
她不甘心,不甘心十七年的光阴就此蹉跎在牢里,可是,放过林桂莲,她同样也不甘心。
七八岁到现在,她一路过来所吃的苦,受的罪,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能,绝对不能。
秦怜的情绪波动,谢东行看在眼里,继续再接再厉,“你觉得不公平,不甘心,我理解,可是,你的儿子怎么办?难道为了过去,就选择葬送他的未来么?“
孩子,从来都是母亲的软肋,谢东行深谙此道,也利用的很彻底。
秦怜紧握着双拳,良久才出声,“谢市长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些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谢夫人也是这样,是这个意思吗?”
“秦小姐,你很聪明。”谢东行模棱两可的说道。
“这是谢市长的意思,还是谢夫人的意思,亦或是你们谢家的意思?”
“我以一市之长的名义担保,秦小姐总可以放心了吧?”
“呵呵...”秦怜笑了,笑声讽刺,“谢市长若是公廉无私,那么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了。”
谢东行脸色一沉。
秦怜又说,“我怎么知道,我退步之后,你们会不会兑现承诺,会不会在转身之际将我灭口了呢?毕竟,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谢东行主动来找她说这事,说明,林桂莲这事儿,一旦捅了出去,谢家没一个人得到好处,包括谢东行自己。
做官的,最看中名声。
杀人罪和故意杀人罪,有很大的区别,况且,林桂莲还牵扯到杜芯悦,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让她退让,她不是傻子。
江海涛的态度,秦怜安心了一些。
至少,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坐牢。
如果,她莫名其妙死在警局里,江海涛多少会为她出口气。
谢市长厉害,在金.城,却还做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说出你的条件。”这话,其实是谢东行在让步。
秦怜笑了,“我现在还没想好。”
.....
谢景深的公寓,谢婉莹天蒙蒙亮就过来蹲点了。
初秋的早上,有些凉意,过道里,秋风煞爽。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在抚了抚鼻梁上的墨镜,谢婉莹双手抱胸,站在谢景深的公寓门口,站的久了,不仅感觉到冷,还脚麻。
天色,越来越亮。
谢婉莹摸出手机,已经七点半了。
警局统一上班时间,八点。
这时候,响动声传来,谢婉莹立即将手机收好,严阵以待。
门,开了,谢景深看到谢婉莹的时候,眉头拧了起来,“谢婉莹,你都没事做吗?”
昨天跟着他一天,现在又在门口蹲着,吃饱了撑着是不是?
“我现在无业游民,时间多的事。”谢婉莹上前楸住谢景深的衣服,“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你却不能阻止我。”
“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谢景深沉着脸说道。
“我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声音,没有危害,你以什么理由抓我?”谢婉莹反问。
“骚扰....”谢景深一字一顿的说着。
“哈哈哈...”谢婉莹大笑,“妹妹找哥哥,也算是骚扰?谢景深,酒喝多了,脑子进水了吗?”
谢景深面无表情的甩开谢婉莹的手,进了电梯。
谢婉莹跟了上去。
车上,谢景深一脸无语的看着谢婉莹,“给我下去。”
“不下...”
没有办法,谢景深只好开车。
到了警局,谢景深见谢婉莹一直跟着自己,趁着去厕所的空挡,谢景深给许锦年打了电话,让许锦年来找她。
“许锦年...”
谢婉莹在警局里看到许锦年的时候,愣了愣,“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找你啊。”许锦年笑了笑,上前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你说过请我吃饭的,就现在吧。”
“喂....”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许锦年把谢婉莹塞进车里,自己快速的上车,发动车子。
“我哥给你打电话的?”
“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就是知道。”
谢婉莹心里那个气啊,谢景深居然把她给卖了。
......
医院,治疗室。
经过几个小时的治疗,医生的精神过度的集中之后,会出现疲惫,最后一个步骤完成的时候,护士直接疲累的坐在地面上。
陆佑擎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疲惫的医生和护士,“你们辛苦了。”
“陆先生客气了。”救死扶伤是她们的职责所在。
主治医生脱掉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不过,在听到陆佑擎的话语,他觉得,自己所做的,值了。
看着虚弱,却依旧气势不减的陆佑擎,主治医生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吧。”陆佑擎虚弱的开口。
“陆先生,神经异变症国内案例不多,治疗也比较复杂,这种病症来的比较凶猛,我建议您尽快安排时间,全面治疗。”
“能治的好么?”语气平静,甚至听不出波澜。
主治医生被陆佑擎的状态给愣住了。
看惯了患者歇斯底里,嚎啕大哭,但是看到这么平静的患者,主治医生还是很少见到的。
只是,陆佑擎的问题,他迟疑了。
如同简少问他的时候一样。
“那我现在是什么情况?”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好似,这病是别人的一样。
“异变症是迸发性病症,陆先生之前晕倒,检查不出,是因为症状还没有爆发出来,这一次,病症爆发,体内的异变因子变得十分的活跃,并在神经细胞里产生了毒素,您出现吐血症状,并感觉不到疼,是因为神经异变导致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