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闹着渐行渐远,在离霍南邶十几米远的地方重新开张了,提拉米苏不敢跑太远,兜了一圈回来了,咬着霍南邶的裤脚想让他一起过去。
看着那两人配合默契的嬉闹,霍南邶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抖了抖脚,把提拉米苏拨拉到一旁。
再过去就有点自讨没趣了,他把双手往口袋里一插,心不在焉地朝旁边走去。只是没走了几步,心里的不对劲越来越浓,他霍地回头看了一眼简宓,忽然回过神来:如果简宓缺钱要赚外快,就算她去教别人画画也有一两百块一个小时,用得着接这种发传单的活吗?
他的心骤然一沉,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商场的大圆柱后等了一会儿,只见陈年朝四下张望了几下,和简宓说了两句就朝商场里走了进来。
霍南邶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等他进了商场的洗手间,便把“清洗中”的牌子一翻,等里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陈年正在洗手,一见到他进来理也没理,径自甩了甩手,霍南邶走到他旁边,沉声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来发传单?”
陈年冷笑了一声,“关你什么屁事?”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得出来,简沉安难道这么没种,自己惹了事跑了不算,还把家里的钱都卷走了,要老婆女儿赔吗?”霍南邶冷笑了一声道。
陈年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在霍南邶的肩膀上用力一推,霍南邶就势往后一倒,靠在了墙壁上。
“姓霍的,你不要欺人太甚!”陈年挥起一拳就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简叔叔才不是这种人,要不是为了把钱留着赔给那家酒店,小宓用得着那么辛苦吗?你把她吃饭的家伙都给毁了,她画了快二十年的画,现在都提不起笔来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
霍南邶刚抬手挡住了他的拳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陈年趁机一抽手,一记左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霍南邶负痛,往旁边敏捷地一侧身,照着他的腰部就是一拳,陈年闷哼了一声,居然也不避不让,反而一脚照着他的小腹踢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各自后退了几步,陈年捂着小腹喘着粗气,看着他下颌上迅速泛上来的乌青血块痛快地笑了起来:“我早就想来揍你一顿了,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她再也不能画画了,因为心理原因引起的分离性行动障碍,霍南邶,你摸着良心说,就算简叔叔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小宓有什么错?你毁了一个女孩最真最美的梦想,你这样报复,半夜不会被噩梦惊醒吗?”
“我没有……”霍南邶哑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年笑了起来:“你可真有种啊,敢做不敢认。除了你刺激她得了这种病,还能有谁?我果然不该和你这种人多费口舌,行吧,揍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
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拉开门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霍南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举步朝外走去,拉门的时候,手掌扑了个空,打了个趔趄,额头撞在了门上,开门的时候又被门板绊了一跤这才站稳了。
简宓不能画画了?
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TUT我来了,霍渣渣慢慢朝朝真相一步步走近,等着虐吧!
☆、第34章 杨枝甘露(八)
脸上受了伤,霍南邶不好去见宁冬茜,就打电话让吕亟过来接人,自己则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一遍遍地回味着陈年的话。
“她再也不能画画了,因为心理原因引起的分离性行动障碍……”
“你毁了一个女孩最真最美的梦想……”
和简宓相处半年,他很了解简宓对绘画的喜爱。结婚的时候,她对女人最在意的婚纱、钻戒都没有要求,唯一提及的就是家里最好给她安排一间画室;平常她一拿起笔来就废寝忘食,陈阿姨那时候抱怨过好几回,说她这样对身体不好。
离婚那天,简宓歪歪扭扭的签名在他眼前一掠而过。
心脏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他停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勉力让自己忽略这种陌生的感觉。
不要再想下去了,简宓的事情已经和他无关了,只要等警察抓到简沉安,判个五六年的,这样两家的仇怨就算是两清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横穿了铂圣百货到了东门,东门外是一排沿街小铺,有一家店铺员工穿着制服正在请路过的行人试吃,手里托着一个圆盘,拿着牙签戳着蛋糕。
“这位先生尝一块吧,我们店就在旁边,是新开张的甜品屋,很好吃的,可以带女朋友一起过来喔……”女员工个子矮矮的,长了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
霍南邶的脚步顿了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娃娃脸眼神警惕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霍南邶忽然问:“有没有一种黄黄白白的甜品?有芒果有汤汁的。”
“杨枝甘露吧,我们的招牌甜品呢,”娃娃脸恍然大悟,殷勤地把他往铺外的小桌引去,“这个超级好吃,是不是你女朋友喜欢吃?可以堂食也可以打包哦。”
霍南邶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没一会儿,服务员端出来了一碗甜品放在他面前。
黄色的芒果,白色的牛奶,还有一层薄薄的西柚,和他在美术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芒果是酸的。
西柚是苦的。
就连牛奶都泛着一股子苦涩的腥味。
“苦的。”他把碗一推,眉心紧皱,扫了那娃娃脸一眼。
娃娃脸被他看得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人一定是来找茬的,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是泰芒,吃过的人都说甜!你是不是自己嘴巴苦啊!”
霍南邶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忽然觉得四周有些异样,他转头一看,只见有三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朝着他走了过来,在距他两三米的地方将他围住了。
霍南邶忽然笑了,捏了捏拳头,慢条斯理地问:“哪条道上的?”
那三个黑衣人互望了一眼,领头的那个沉着脸问:“你是霍老板吗?”
自从到了际安后,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了,这里的人都讲斯文,喜欢叫上一声“霍总”或者“霍先生”。霍南邶没有回答,而是挑衅地冷笑了一声:“来历不明的人,不配问我的名字。”
“是他,就是他……”旁边有个带着哆嗦的声音叫了起来,“他很有钱的,我侄女和他离婚,好多钱都让他给吞了,你们问他要钱就好了……”
霍南邶怔了一下,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居然是失踪了好久的简铎安。
他和简铎安并不熟,除了婚礼上见过一面,就是在设套让他采购那匹有问题的酒店物资时留意过他几次,吕亟当时很是纳闷,简沉安这样一个沉稳儒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软弱贪财的弟弟,简家真是好竹出歹笋。
看样子,简铎安除了酒店物资这桩事情,还摊上其他事情了,怪不得那时候这么快就上了钩。
“霍老板,他欠了我们钱,你欠了他侄女钱,这事也不算大,来个百八十万零花钱用用就好了,你家大业大,求个和气生财……”
话还没说完,霍南邶抬手就把那碗杨枝甘露朝着那个领头的脸上砸了过去,随后把放在桌上的饮料瓶往桌上一敲,“哐啷”一声,饮料瓶碎成两截,他握着上半截往左边那人一挥,那人慌忙躲开,带着玻璃渣的瓶子擦着他的额头而过带出一道血沫子,霍南邶趁势抬起一脚踹了过去,正中那人心口,那人一屁股就摔出去老远,捂着心口倒地不起。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就被解决了,还剩一个人傻站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
霍南邶的目光森冷:“来啊,我正手痒找不到地方出气,也不打听打听,我在晋山是个什么角色!”
那领头的被那一碗杨枝甘露砸得晕头转向,汤汤水水盖在脸上往下滴,额角肿起来一个大包,看上去很是滑稽,他到底是识货的,色厉内荏地叫了一声:“你给我等着!”
霍南邶没理他,眼角的余光一扫,脸色一变,立刻朝着小巷追了过去:简铎安居然趁着他们打架跑了。
这两个月来,简沉安一直不见踪影,因为只是职务侵占的经济案件,警方也不可能投入大多精力,霍南邶也没想到简沉安居然会丢下际安市的一切跑了,倒是有些猝不及防失了先机,现在简铎安出现了,简沉安肯定也不会远,他当然不能放过这条线索。
简铎安快四十了,平常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跑得过正值壮年的霍南邶,穿过两条小巷就被霍南邶按在了墙壁上。
刚才霍南邶凶神恶煞的模样还在眼前,他的腿有点打软,强撑着道:“你你你要干什么?际安可是**律的地方,你撒手,要不然警察来了要你好看……”
霍南邶笑了笑:“是啊,警察来了,先去把城际大酒店的案子去讲讲清楚。简沉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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