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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 (沈尽欢)


  慕郗城喉咙嘶哑道,“不,不会的,我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陈屹年摇摇头,脸上带着憔悴的笑,“一样,真的很一样。
  你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当年,他和你说过一样的话,可结果呢?你母亲为了他挨了两枪,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轻拍拍他的肩膀,陈屹年说道,“郗城,你该懂得,任何保证都是有意外的,而这只一次就能要命的意外,我们谁都承受不起。”
  似是完全无力反驳,一直自信倨傲的慕郗城,头一次尝到了无力是什么感觉。
  “陈叔叫你找别的姑娘做女朋友,你想怨恨我就怨恨吧,毕竟是陈叔对不起你,明知道你对囡囡的心思,还让你遭罪,陈叔给你道歉,给你赔罪——”
  按住陈屹年无数次端起放下酒杯的手,慕郗城对他道,“陈叔,您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哪儿能承受地起。”
  “承受得起的,这是我的私心,害苦了你,我怎么会不自责?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伤谁,我都疼,可我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压住陈屹年手里的酒杯,慕郗城看着他,喉咙里艰涩地沙哑着应了一声,“我明白了。您说的,我都答应。”
  说罢,他脸色苍白地将自己面前那杯染了无穷冷意的酒液一饮而尽。
  再倒一杯酒,他对陈屹年近似奢求道,“别让我离开陈家,只让我看着她也好,我不想离她太远。”
  “好,好。”
  陈屹年看着慕郗城,满眼的红血丝,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了面前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心脏一直在撕扯的疼着。
  这样的抉择,太痛了。

  ☆、第232章:郗城哥,你会喜欢我吗?

  1月5号这晚,慕郗城不知道陪着陈屹年喝了多少,直到将醉酒的陈叔送回他的房间,安顿好,给他盖上被子。
  他养他长大,他的心思他一直都明白。
  将房门关上,慕郗城去厨房给嘉渔热了一杯牛奶,温热的温度,烫在掌心里,却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送去嘉渔的卧室,放置在她的牀头。
  这孩子睡得很安静,几乎和他离开前的姿势一样,搂着她,让她翻身换了个姿势。
  一晚睡一个姿势,会睡麻的。
  从嘉渔的房间出来,慕郗城回自己的房间,和嘉渔有一些封闭的女子闺阁不一样。
  慕郗城的卧室,在二楼有一扇落地窗,几乎可以俯瞰到陈家大半个宅子的风景。
  这一晚,慕郗城倚在落地窗前抽烟,眼神盯着窗外空旷的黑暗。
  凌晨1点,手机有简讯传过来。
  【郗城,我和你谈论的话题,你有考虑过吗?】
  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慕郗城蹙着眉开始回复简讯。
  【我有喜欢的人。】
  他说这话,无疑是想令对方知难而退。
  *
  薄家,薄静秋没想到慕郗城会回复她,自牀畔坐起身,迎着凄清的夜色,她看到他的简讯,似乎没有意外。
  慕郗城喜欢的人?
  她怔了怔,几乎是不自觉得想到陈嘉渔,可她又觉得似是而非,没有把握确定。
  不过,这些都无妨。
  任谁,都会有过去。
  *
  慕郗城最终再收到的简讯是这样的:
  【郗城,任何人都会有过去,我愿意尝试和你在一起,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坐在落地窗前抽烟,慕郗城看着简讯皱眉,没再回应。
  而后,抽着烟,一直冷俊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
  不为别的,只因为落地窗外下雪了。
  那孩子那么喜欢雪,明早醒来拉开窗帘的那一刻,一定会展颜轻笑的。
  *
  零四年,一月六号,小寒。
  嘉渔起得很早,将睡衣换成一身白色的运动衣,手受伤了,绑头发有些困难,松松垮垮的蕾丝发带绑不到一半就松了,索性放弃不再继续。
  窗帘挽起来,她看到外面染了白雪的世界,飘飘摇摇的小雪花,很细碎,落下成水滴。
  南方的小雪,缠缠.绵绵的,让人晨起后看着,即刻心生欢喜。
  嘉渔下楼,顺手将牀头的牛奶杯一起收拾下去。
  扶着楼梯下去,嘉渔没有见慕郗城的身影,倒是见陈教授一大早就坐在客厅里看早报,脸色不太好,黑眼圈有些重。
  嘉渔将牛奶杯放进厨房洗干净,再折回到客厅,问陈屹年,“爸,您是不是没有睡好?又熬夜工作了,黑眼圈挺重。”
  说罢,伸手帮陈屹年按肩膀和颈椎,陈屹年长期做研究待实验室,有时候两天都不出来,颈椎有一些毛病。
  嘉渔了解中医学的穴位,陈屹年看女儿用一只没有受伤的右手帮他按摩,笑了笑,拉着她让她绕过他身后坐在沙发上,他说,“囡囡,你省点心,别乱动了,伤口再撕裂了,又要麻烦你郗城哥。”
  “爸,郗城哥呢?”
  “他今早到公司去了,明天要带你回幕府,他让你准备一下行李,不要像上次什么都没有带好。”
  “嗯,我知道了。爸,我到幕府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三餐准时,别为了工作,过度消遣身体。”
  “我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就省心。”
  看嘉渔上楼的背影,陈屹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昨天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
  二楼,卧室。
  嘉渔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箱,上一次回来得知还要到幕府去,没有怎么大动。打开女孩子的衣柜,她在挑衣服,一边整理,一边想到前两天身上那件奶白色的开司米毛衣,染了血迹,不知道那天是谁帮她脱了,换了睡衣。
  将卧室门打开,嘉渔在二楼的楼梯间看到刚整理完书房的闫霜,冲她招手。
  “小姐,怎么了?”
  嘉渔问,“闫霜姨,你看到我那件白色的开司米毛衣了吗?”
  闫霜回忆般地想了想,问,“是不是圆领,套头的那件。”
  “对。”
  “我刚才见了,正晾晒在露台的晾衣架上,我一会儿帮你取回来。”
  “您帮我洗了,谢谢。”
  闫霜疑惑,“不是我洗的,不是小姐自己洗好的么?”
  嘉渔怔了怔,问,“前一天,我从医院回来,是谁送我回卧室的?”
  “一直都是慕少爷。”
  “好。”嘉渔怔了怔,对她道,“您去忙吧,不用管我。”
  看她失神的模样,闫霜不知道小姐又怎么了?
  嘉渔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挂在衣柜里的那件睡衣,脸色莫名的滚烫。
  不会真的是,他帮她脱了毛衣,换睡衣?
  环匈站在穿衣镜前,18岁,依旧是女孩儿,并非女人,对自己丰盈饱.满的匈依旧没有好感。
  这样被对方看到,像是被对方窥探到自身有意遮掩隐蔽的身体一样,嘉渔有一瞬觉得内心涌起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白净的脸上涌起的潮红,未曾退却,相反只增不减。
  突然念及西子说得话,嘉渔你应该找一个男朋友相处一阵子了。
  因为个性的缘故,除了慕郗城,她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异样,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俯下身,在女孩子的贴身衣物里,嘉渔这一次没有选文匈,而是选择了裹匈,衣物收拾到最后,她又暗自觉得自己的行为呦齿。
  其实她不理解,这种行为不是呦齿,而是常年家教的保守。
  即便成年,她依旧避讳这样的话题。
  ……
  ……
  整理好衣物起身,嘉渔看着室内被她串起来的纸鹤,自16岁到现在,大致已经到第999只纸鹤了。
  再折一只就是第1000只纸鹤。
  自书桌的抽屉里,抽出最后一张瓦蓝色的卡纸,嘉渔握着钢笔在上面落笔:
  【郗城哥,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女孩子清丽的眉目和室内柔和缱绻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不过更柔和的是她的眼神,甜蜜的心思,满是爱意倾诉。
  16岁那一年,她喜欢他。
  在她的眼里,他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一向冷漠不合群的她,性格不和善,甚至有些冷硬,不善表达,不善交际。
  这样一个有缺点的她,他会喜欢吗?
  他待她好,是一直都当妹妹,还是——
  最后一只纸鹤折好,也折叠起女孩子无止境的心思,将第1000只纸鹤串进室内的幔帘上。
  抽屉里,整整1000张卡纸,她全部都用完。
  不觉间,已经逃避了这么久。
  嘉渔看着几乎要吊挂占满正面墙壁的千纸鹤,她也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折这么多。
  从第1只,一直数到第1000只,为这些千纸鹤编号,她承认自己有些无聊,最近总做一些没有实质价值意义的事情。
  可,清数纸鹤的动作还是未曾停歇,直到数到第1000只纸鹤。
  站在这些千纸鹤串成的幔帘前,嘉渔恍然被驶入前庭院的劳斯莱斯吸引了视线。
  像是某种注定,陈嘉渔向来沉稳冷静,但是蓦地,她想不理智一次。
  几乎是瞬间从卧室里跑出去的,下楼的时候脚步落在台阶上‘邦邦邦’地响,太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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