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也没停,子弹一时四下乱飞。
楚俏吓得赶紧捂着脑袋蹲地。
趁着空挡,陈继饶飞身扑过去,却被阿凤死死拽住。眼见龚四就要把枪指向楚俏,他心急如焚地一脚踹开阿凤,嘶吼道,“俏俏,快躲开!”
可还是迟了。
龚四的枪就对着楚俏开了出去。
楚俏心跳如雷,本以为活不了,身子被突然被人抱住往一旁滚去。
她睁眼一看,却见李成新牢牢将她摁在胸口,脸色惨白如纸,耳边满是他难忍的闷哼声,楚俏只觉后背一片温热,待她回头,只见李成新捂住手臂,鲜血顺着指缝汨汨流出。
“李营长——”她正想稳住他。眼前却是一黑,失力的身子直直往后一栽……
楚俏兀自昏睡,慢慢沉入自己的世界。
耳边都是哭声,她努力听着,四处寻找声音从何而来,到底在哪儿呢?又是谁在哭得那么伤心?
正当她越靠越近时,那道哭声越来越浅,最后消失,四周一片死寂。
“吴芜。”一道邪魅而玩味的声音恍然而起。
是谁在叫唤这个名字?这个人又是谁?
她听着觉得分外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脑壳疼得她心里发慌,可她还是拼命睁开双眼,只听一道刺耳的“呲啦”布帛撕裂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黑暗里瑟瑟发抖,而且她身上竟然一片光裸。她吓得唇色发白,却被一个同龄的少年粗暴地拉扯。
一堆破碎的碎片砸过来,硬硬的边缘划得女孩的脸一片生疼,“我哥被你们吴家人害死,而那刽子手又逃了,你也别怪我要你偿命!”刺耳的童声刺着耳膜。“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走开,你给我滚开!”女孩拼命摇头,蜷在角落里,再抬起头,周遭一片漆黑。
“蕙清——蕙清……”又是谁在奄奄一息地呼唤着?
漆黑里慢慢亮起一星灯光,谁无声无息地躺在那儿,她看到了那双惨白的赤足,血不断从脚底冒出来。她瞧着都疼……
梦里的女孩吓得哭倒在地,泪流不止。
“蕙清,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等我……”是谁在讲话?
她好冷,伸手环着自己,身子却像是被扔进冰窟一样冷。
楚俏昏昏沉沉地摇着头,到底怎么了,这一切……到底怎么了……谁在她脑子里塞了那么多画面?
她闭上眼,捂着耳朵,不去看也不去听……头越来越昏,身子越来越沉,她多想就此睡着,就只当梦一场……
可是,身子简直痛不欲生。身体被高高绑起来,血流不止,泪流成,他丝毫不顾那女孩的哀求与哭喊,高高在上地睥睨着,笑得肆意。
眼见带血的皮鞭就要落下,她怎么也躲不过去!
尖叫一声坐起来,牵扯到背部的伤口,楚俏无力抱头,额头上渗着冷汗,身子仍在发抖。
楚母冲进来,匆匆放下水壶,坐在床边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俏俏。怎么了?”
楚俏一惊,好不容易认出她来,心里莫名酸楚和悲伤,挨着母亲的肩头靠着,她轻声问出口,“妈,蕙清是谁?”
梦里被人唤作蕙清的少女,死了。
米月心里一抖,这次女儿撞到额头,生怕她再想起什么,狠狠抱住她低吼,“俏俏,你整日里不想着好好念书,问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楚俏被她一吼。呆愣愣地坐在那儿,?尖又酸又涩,呐呐张着嘴,“妈,不是的,我梦见有个叫蕙清的女孩子一身都是血,有人一直在痴痴地叫着她的名字,那道声音像是准哥的。妈,您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米月眼里透着挣扎,松开她,却是死盯着她,摇摇头,一口咬住,“没有,俏俏你脑部轻度震荡,情况不稳定,所以什么都别多想,不然就枉费李营长为你挡的那一枪了。”
想起龚四发狂一样开枪的那一幕,楚俏仍是心有余悸,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大哭不止。
陈继饶才从急救室过来,听到动静不由加快步伐,一到门口却又戛然而止,放慢脚步走近,倚着床沿坐下,捻着她手背落下的泪。
捻着咸涩的液体,最后在指尖上渐渐蒸发,了无痕迹。
他默不作声地抱住她,对着米月微微摇头。
楚母也担心再待下去怕她深挖,赶紧往走廊走去,步伐越发疾速。
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她心里越发没底,生怕瞒不住,上次吴妍敏突然造访……
米月心乱如麻,赶紧走到电话亭边,瞅着四下无人,她才拨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语气焦急,“阿准,妈真怕她芜儿想起以前的事儿,那她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还有上次你姑姑来也认出我来了……”
电话那端静默半晌,才沉稳道,“妈,别怕,您只管安抚好芜儿,那个女人我自会收拾,我这边只要筹集到资金,用不了多久,那人和姓邵的一个也逃不掉!”
“阿准,苦了你了。妈听着你声音不对劲,是不是病了?”米月心里一叹。
“小感冒而已,”那段语气倒是随意,“妈,您别着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米月也并不清楚,“前天继饶突然打电话来,说以前抓捕到的那个毒贩,他的余党寻仇抓走了芜儿,还好及时设法把芜儿营救出来,这次她伤得不轻,继饶担心一下顾不过来。”
吴准虽远在南边,可也深知景城背后的黑势力由邵家一手把控,陈继饶竟然能从邵家的手里把妹妹捞出来,他究竟是怎么个设法?
看来,他并不简单!
吴准几经思量,不过到底吃不准,不敢妄下断言吓唬米月,又安抚了她几句,挂断电话,他负手而立,立在落地窗墙,手里还捏着硕大的。
良久,他才按下一串隐秘的号码,“你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陈继饶许是过度疲劳,右眼直跳,怀里的人还默默抽泣着,他内心愧疚,低柔启唇,“俏俏,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楚俏哭够了,那场梦给予她的恐惧也消散不少,这会儿冷静下来不少,她整个人被男人圈着,忽然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真要开始虐了,真挺虐的,感觉乃们要弃文了,泪崩。。。。
第125章:说什么傻话?
陈继饶一顿,呼吸一下沉寂了下来,随即他想起打的那通电话,“我的身体还能撑几年,你想要的安稳日子,我可以成全,但你最好别动那笔钱,否则老爷子一旦知晓,只怕你也跑不了!”
他从未想过逃,只是当年诸事复杂,母亲不愿他再牵涉其中。
而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安宁,而他已经过了折腾的年纪。
良久,他才抚着她的?发,贴近她的耳垂,耐心说道,“俏俏,不管在外面我是什么身份,在你面前,我只是你丈夫。所以,你别多想好么?这次是我没能护着你,对不住——”
他语气低柔而深沉,话里尽是悔意,缠绵而悱恻。
其实说起来也怪不着他。
谁会料到萧央会绑架了她?
“继饶,不怪你的,”楚俏放心地倚在他厚实的心口,谁知萧央是不是在扰乱试听,心里也笃定,“我怕他又来报复。”
“不——”“他握着她沁凉的手心,心里一片悔意,“我要是早点去学校接你,又怎么会被他劫走?部队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放心,我保证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萧央狼子野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信你。”她脑仁还疼,闭着眼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才觉得真实,微微一笑,“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虽是凶险,但好在还能看见你。继饶,你也别因为我而枉顾纪律,他自有法律处决。”
“嗯,萧央那人心术不正,就是个欠收拾的。总有一日也会招惹了别人,不必我动手,”他嘴上虽然如是应着,心里却并不打算罢手,只是一味哄着她,“头还疼不疼?”
“有点,”她凝眉,两扇鼻翼微微起伏着,“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眼前有模糊的恍影。”
“要不要紧?你等一会儿,我去叫医生。”他心里焦急,正要起身去叫人。
却被她叫住,“不用了,可能是我睡多了,总觉得那些恍影很熟悉眼。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既然是记不起来,那就别再想了,”他见她苍白的小脸皱起来,伸手摁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心疼道,“咱们也别管以前的是非,就只安心过日子,好么?”
“好,”楚俏展颜一笑,想着那个叫阿凤的女人手段了得,不由多问了一句,“那个女人那么厉害,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那女人只是仗着手上有刀,根本不是我对手,”男人松了一口气,替她盖好被子,“饿不饿?我买了粥。”
楚俏饿了一整日,昏睡期间也只输了两瓶葡萄糖,说了一会儿话还真饿了,点头道,“早饿了。”
男人回想她晕倒那时,浑身脏兮兮的,冻得不成样子,一张小脸全蹭了灰,手心也刮伤了,不由心里一揪,端起保温瓶里的热粥,见她伸手,灵巧地越过。温声道,“别动,我来喂你。”
“背上疼,我想趴着吃。”楚俏实在忍不住疼了。
“趴着对消化不好,”他放下碗,抱起她转了个方向,由着她没受伤的那一侧依靠着他,“还疼不疼?”
“好点了,”楚俏笑笑,“刚才你去哪儿了?”
“成新在急救室,嫂子也过来了,我过去照应一下。”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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