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衣服都脱不了,更别说洗澡了,万一石膏沾了水怎么办?”
“……”
“帮我脱衣服?嗯?”
木舞攥了攥手心,尽量压制心里升腾的怒火,“你手臂骨折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男人挑眉,薄唇轻勾,“至少不能洗澡。”
“……”
浴室里。
木舞紧抿柔唇,心中翻腾的怒火被一阵又一阵的压制下去,她看了看安静站在中间的男人,无奈走过去。
浴室内的白色瓷砖反着炫目的光泽,把他干净的面庞衬的更加白皙,白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好看性感的锁骨和喉结。
精致的眉眼微微低垂,木舞抬眸便能看见他坚毅又棱角分明的下颌。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将她笼罩,木舞抬起手臂为他解开衬衫纽扣。
一粒……两粒……三粒……
直到衬衫全部打开,露出男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木舞才目光闪了闪,不着痕迹的错开他的胸肌,替他褪下衬衫袖子。
“脱好了。”
“裤子。”
安夜淮仍然纹丝不动,眯愣着眸子等她行动。
木舞眸色沉了沉,脸颊发烫,瞬间飘起一抹好看的嫣红。
“自己脱。”
她刻意把目光看向别处,冷着小脸儿开口。
男人见她别扭的表情,忽然邪肆的勾了勾唇,一把拽起她的右手,趁她毫不防备时放到自己的腰间。
木舞吓了一跳,本能缩着肩想要收回,却不料男人死死摁住,薄唇淡淡开口。
“替我解开皮带。”
“……”
见她纹丝不动,安夜淮左手裹住她的右手,手指轻轻动了两下,皮带扣瞬间解开。
男人唇畔挽起,左手利落的抽掉皮带,裤子迅速从腰间滑到脚底,木舞瞳孔颤了颤,快速转过身去。
安夜淮摸了摸浴缸里的水,俊挺的眉眼带着丝丝邪魅,笑道,“这才是老公正确的打开方式,下次记住了。”
木舞刚刚还是瞥见了男人结实健美的身材,感觉脖根以上都红透了,她抿了抿唇,羞愤的摔门而去。
安夜淮洗完澡时她已经睡着了,睡颜安静淡雅,好像沉睡在夜色里的一朵白莲,容颜皎皎,让人心神不宁。
他抬手抚上她的发丝,露出她干净光滑的前额,床头灯昏暗的光亮将他弯起的薄唇映暖,男人低首,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
除夕夜。
烟火将整个荣港的夜空照亮,没有星辰大海的寂静,取而代之的是热闹的欢呼声和熙熙攘攘的出游人群。
过年总是快乐与伤感并存的。
木舞站在阳台的围栏上,璀璨的烟花将她的眸底染亮,外面鞭炮齐鸣,好像在宣泄这个城市一年以来积压的所有沉闷。
一年了。
这一年里好像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一年抢走了她的豪门光环,抢走了她的父母,抢走了她的所有依靠,却把那个男人和肚子里的小家伙送来了她的身边。
所幸的是,这样悲惨困顿的一年,终究是要成为过去了。
“小舞?”
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修长的身影被外面的光亮拉的更长,恰巧落在她的脸上。
“吃饭了,奶奶他们都在楼下等呢。”
男人英挺柔和的眉眼映入眼底,外面烟花四射,好像照相机的快门键一般,将他的模样定格在她心里。
那一刻木舞有些恍惚,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张精致清寒的脸,会成为她一生的牵挂。
下楼时餐桌上的年夜饭都已经摆好了,丰盛至极,老太太吴芬萍和安逸千已经落座,安泽亲自下厨,恰悄端着做好的汤出来。
那气氛真的很有年味儿,温馨却不奢华,就像曾经她和爸妈在一起过年时一样。
其实在亲情面前,富贵和贫瘠都一样。
“小心楼梯。”
安夜淮左手将她拥着,扶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老太太起身招呼二人,“小舞,夜淮,快过来,开饭了。”
安泽将所有人的碗都拿过来盛汤,再一个又一个递过去,最后一碗递到了木舞手上。
木舞接过时,他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淡淡一笑。
木舞读到了他眼底那抹伤感,快速别开视线。
“小泽也坐。”
吴芬萍看见忙活的安泽,眼底蔓延的笑意温暖,“听妈说你明天就要走,这才刚刚过年,怎么也得再待两天吧?”
“不了。”
安泽笑眯眯的坐下,兀自搅拌着自己碗里的汤,低垂的眉眼柔软又干净。
“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吃饭吃饭!”
老太太紧锁着眉岔开话题,脸上明显带着不悦,安泽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这次回来这么短时间就又要离开,这一走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且不说他的终身大事还没有任何着落,主要是人老了就更喜欢阖家团圆的时光,希望儿孙满堂,孩子们都陪在自己身边,老太太又何尝不是?
可是偏有人喜欢往枪口上撞……
安夜淮低头喝了一碗汤,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小叔厨艺见长,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喝到你做的汤了?”
“这次可能会多待一段儿时间。”
安泽始终都淡淡的笑着,面对他的调侃也是不恼不火。
施艳雨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脸色明显拉了下来,吴芬萍见这场面立刻使劲咳了咳嗓子,示意二人结束这个话题。
可谁知安夜淮好像故意反着干似的,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上次小叔一走就是好多年,这次还要多待?奶奶会想你的。”
啪!
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撂下筷子拍案而起,冷着脸道,“年夜饭都不让人好好吃!我看你今天晚上干脆拖着行李走了算了!”
“妈……安泽和夜淮也是舍不得才多说了两句……”
吴芬萍见状连忙打着圆场,可奈何老太太是真的生了气,她猛的撤开凳子,二话不说就上了二楼。
吴芬萍急得皱眉,不满的瞪了二人一眼,连忙追着老太太上了楼。
木舞扫了眼一大桌的饭菜,几乎还没怎么动过,大过年的,气氛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你也真是的。”
木舞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微微颦眉,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埋怨。
“明知道奶奶舍不得小叔走,还偏要一个劲儿的提这个话茬儿。”
安泽抿了抿唇,俊脸低垂,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他实在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了,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疼的侄子在一起了,他除了暂时离开调整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安夜淮因为被说而有些不悦,俊脸阴沉,再加上想起昨晚安泽对他说的那番话,心里的芥蒂便变得越来越深。
“是吗?”他挑了挑眉,冷笑道,“难道只有奶奶舍不得小叔吗?”
“你什么意思?”
木舞听到他这么拐弯抹角的讽刺瞬间燃起了怒火,抿唇与他对峙,全然不顾安泽的目光。
“曾经的旧情人要走了,你也一定很舍不得吧?”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们二人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就忍不住脑补曾经的他们有多么美好,所以情绪和语言便会变得更加无法控制,甚至有些偏激。
“安夜淮!”
“夜淮,你真的过分了。”
安泽终于出声,这次回来他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木舞已经不爱他了,所以他才会决定放手不再纠缠。
木舞其实是在乎安夜淮的,只是太骄傲了,自己不愿意承认和发现,所以就需要他累一些,为她多垫几层台阶。
嗡嗡!
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在瞬间安静下来的空气里显得有几分突兀。
木舞压下心中怒火,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拿起来走到外面接听。
外面的空气有几分凛冽,却让她清醒了几分,情绪也稍有冷静,刚刚安夜淮那样说的确是过分了,就算他醋意再深也不能说出那种话来,毕竟那一句同时将她和安泽两个人拉近了不明不白的境地里。
木舞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贴近耳边。
“喂?”
“木舞。”
林夏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啜泣,还有几分醉了的声音。
木舞瞬间凝眉,担忧的问道,“你喝酒了?”
“呵呵……”
林夏傻笑,大概是真的喝醉了,说话声音都有些含含糊糊的。
“木舞,我真羡慕你,羡慕你还有个家,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唯一的孩子也流掉了……我爱的人他不爱我……新年好热闹啊,可是外面好黑啊……我一个人……好害怕……”
她的抽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木舞心脏猛的抽痛,她不知道林夏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她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去了解的机会。
但是她清楚的是,以前的林夏再也回不来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她,彻底被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毁了!
“你现在在哪里?”
木舞盯着空气中某个地方,从口里哈出的白色雾气凝结在冰冷的半空中,她淡淡说,“我现在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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