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安夜淮不耐的低吼,修长手指揉着眉心,“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供你消耗,你父亲只是开始,如果想我们大家都省事,那你最好尽快做个了结。”
蒋洛雅怔了怔,“怎么做?”
“现在告你的证据没有秦沫烟那么充分,也就是说……”
“让我自首?”
安夜淮勾了勾唇,眸底泛起丝丝清寒,“哪儿那么简单?自首只会让你减轻刑罚。”
“什么意思?”蒋洛雅冷笑,已经完全无法控制情绪,“你想让我制造自己犯罪的证据?让我自己加重罪责?哈哈!安夜淮你没疯吧?!”
男人眉眼低垂,一手玩弄着银色的打火机,轻笑道,“本来没必要的,可是你今天惹怒了我。”
男人眉眼凛冽,紧抿的薄唇藏着愤怒,那样专注的目光,盯得蒋洛雅倒吸一口冷气。
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发抖,却依然强颜欢笑,脸上的表情不屑又憎恶。
“那是苏木舞应得的!她本来就应该被我一掌推下去!呵!可惜了她命那么大,几次都害不死她!”
蒋洛雅嘴角的笑阴狠,已经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罪行,因为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绝不可能放过她,她知道一直以来那个在人前年轻有为姿态谦和的他,其实就是一匹腹黑的野狼,绝情又乖戾,被惹怒了便会毫不掩饰的暴露自己的兽性。
所以她也无需忌惮了,反正要死要活的求他没用,不如紧守最后一道防线和他死磕到底。
安夜淮盯着她失控又孤注一掷的脸,忽然就笑了,他忽然站起身到她面前,以睥睨居临的姿态俯瞰着她,眸底笑意深沉。
“那剩下的一切也是你应得的。”
“剩下的?”蒋洛雅坐在沙发上冷笑,眸底泛红,“我告诉你安夜淮,就算是你给我用上全天下所有的酷刑我都不会按你说的去做!我不会去坐牢!”
“是吗?”安夜淮理了理衬衫袖口,薄唇挑起,“可是牢房本来就是你应该的归宿。”
男人绕回办公桌前,将抽屉里的资料袋拿出来打开,然后递到蒋洛雅眼前。
“这个人,认识吗?”
蒋洛雅抬眸,看清个人资料上的照片时瞳孔猛的一颤,心脏蓦然下沉。
“你什么意思?”
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流露着恐惧,眼神骗不了人,他知道自己握着她和蒋敬伟最后的筹码。
“没什么意思。”男人反倒漫不经心起来,“你也知道我的,发起怒来什么都敢做,既然你碰了我最在乎的人,那我也可以拿你在乎的人试试手,这样才公平啊。”
“公平?”蒋洛雅几近发疯的站起来,“安夜淮你还有没有人性!他只是个孩子!”
“你问我要人性?”男人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幽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他是孩子又怎样?我的孩子才多大你都敢碰?”
身体蓦然一僵,蒋洛雅浑身瘫软的坐回沙发上,“说吧,要我怎么做?”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有了软肋,安夜淮深知这一点,也有切身体会。
警察来抓人的那一刻男人总算舒了一口气,临走前蒋洛雅忽然回头看向他,眼眶泛红。
“现在我的罪责比想象中还要重,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吧?他会平安的对吧?”
安夜淮点了点头,“我说到就会做到。”
蒋洛雅抿唇,乖乖跟着警察出了门,她的脸上带着不甘却又无奈,这个男人总是会有手段让她认输让她屈服,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这就是她应有的宿命。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男人视线缓缓落在漆黑办公桌上那张洁白的纸上。
窗外夜幕低垂,他忽然拿起车钥匙起身。
黑色迈巴赫在高架桥上高速行驶,闪烁的车灯如流萤一般照亮漆黑的夜晚。
车子驶下高架桥,一路开往偏僻的小路,前方道路崎岖坎坷,树木林立,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直愣愣的朝前方那棵大树撞过去!
砰!
车与树撞击发出巨大声响,光秃秃的树木被迈巴赫撞得晃三晃,可最终仍然毫不动摇的屹立在原地。
漆黑的夜幕里,只有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已经变了形的车身,以及透过碎玻璃车窗可以清晰的看见的,男人白皙却姿势怪异的手臂,和方向盘上触目惊心的鲜血。
★
凌晨两点的枫德园。
整个别墅上下都炸开了锅,电话打到家里的那一刻老太太就慌了,吴芬萍也疯了一样穿衣服喊人备车。
尽管老太太再三叮嘱不许惊扰少奶奶,可奈何家里动静太大,再加上木舞睡觉本来就轻,所以还是不可避免的醒了。
简单的穿了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枫德园上上下下都开着灯,只是除了零星的几个佣人,基本都没人了。
田姨站在门口目送老太太她们的车离开后才回到大厅,看见木舞一个人站在二楼,连忙过去叮嘱。
“少奶奶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还是快点儿回屋休息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木舞直接岔开话题,盯着敞开的大门。
田姨咳了咳嗓子迈上楼梯,强颜笑道,“没什么事,少奶奶您还是先回屋吧,冻着了小少爷就不好了。”
木舞盯着田姨稍有尴尬的脸,狐疑的瞥了眼安泽的房门,也是敞开的,好像整个家上上下下除了自己别人都不在了。
“如果没什么事,奶奶他们怎么这个点儿都出去了?”
“唉!”田姨叹了口气,“老太太本来不让我告诉您的,可您一直这么问我也为难啊!”
木舞心头一紧,突然皱眉,“安夜淮出事了?”
田姨无奈的点了点头,“少奶奶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你现在先回屋好好休息,今天有老太太她们就行了,明天一早您再去看也不迟。”
“没什么事至于全家出动?”
木舞皱眉,转身进了卧室拿起大衣,拿了车钥匙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
田姨见状连忙过去拦着,“少奶奶您不能去,老太太和少爷知道都会担心的,您还怀着小少爷,不能出什么差池啊!”
木舞抿了抿唇,清绝的小脸儿上一双沉静的水眸一动不动,半晌她才淡淡一句,“你总得让我知道他是死是活吧?”
田姨抓着围栏的手一抖,沉了口气才想起什么。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木舞,探究的问道,“让我先给老太太打给电话吧,现在她们差不多也到了,先问问情况再说。”
木舞没有说话,抿唇算是默许,安夜淮出事她本来应该无所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出奇的烦躁和着急,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变化,她现在只想确认他的情况。
电话播了一会儿才被接通,田姨没有开扩音,反而遮遮掩掩的,对电话那头开口。
“老太太,少奶奶醒了,非要吵着去见少爷,您到医院了吗?”
“嗯,好,好的。”
田姨简单应了两声便想掐断电话,却不料木舞直接抢了过去,沉声,“奶奶……”
“吵什么吵?!在家里好好等着!”
木舞的声音直接被电话那头的吴芬萍打断,声色严厉,木舞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隔着屏幕和声波,木舞听见老太太呵斥吴芬萍的声音:“喊什么喊?!还觉得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小舞。”老太太抢过电话转而安抚,“夜淮没什么大碍,你今晚就别乱动了。听奶奶的话,好好在家休息,等明天再来看也不迟。”
木舞愣了愣,垂眸敛睫,半晌才冷清的问了一句,“他没怎么样吧?”
“受了点儿小伤,明天再跟你详细说。”
“嗯。”
木舞总算安定下来,乖乖将电话递到田姨手上,然后兀自上楼回房。
剩下的半夜她睡的极其不踏实,断断续续的梦魇和现实相连,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灾难和苦痛一幕幕上演。
木舞在冷汗中被惊醒,她剧烈的喘息着,一手情不自禁的扶上小腹,好像只要小家伙在她才能真的安心。
冬天总是夜长昼短,剩下的时间,木舞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简单的洗漱后,木舞穿上衣服下楼。
大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木舞扶着楼梯的围栏往下走,目光扫向餐桌上的吴芬萍和两个男人。
“妈?”
木舞清绝的小脸儿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双潋滟水眸除了诧异再无其他。
“您回来了?奶奶呢?”
吴芬萍抿了抿唇,眉间一丝不耐,“你不该先问问我们家夜淮怎么样?他可是为了你才出的车祸!”
车祸?
木舞心头一缩,眸光里闪过一抹惊讶,“为什么是为了我?”
吴芬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问那么多了,一切等我们夜淮醒了再说,现在过来吃饭,奶奶还等着你过去换班呢!”
“我不饿。”
木舞本来就吃不下东西,一大早又被这个所谓的婆婆这么训斥,彻底没有了胃口。
“过来吃点儿吧,吃过饭才会有力气,况且你肚子还有小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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