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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 (喜了)


  当日,元首驾临,竟是京畿九门防卫师一体近五百人沿途护卫,抵达中柏礼堂!
  而此时。礼堂内先到的达贵才得知,早在半个小时前,元首已下达了一号政令,包括京畿主城七区加十二町全城戒严;包括,立即停止少首一切职权政令;包括,津、豫、徐、青接壤京畿的四州,所有军部处待命状态……
  再糊涂的人这时候也醒的透心儿凉了!
  看不见的较量或许正在进行中,或许,早已成灰成烬……但是有一点,一定是明确的,元首此时此刻,肃冷地立在了少首面前!……儿子终究干不过老子。儿子这是自投死路……
  可,看上去,此一刻的萧雁落并没想象中那么的……怎么说呢,他甚至放松得一无所顾般……
  “父亲。您终于来了。”
  注意,他喊得是父亲,
  多少年了,
  自他们成年,已经极少再听到这么亲近的称呼,尽管这在平常人家依旧属于尊称……
  元首看着眼前的儿子,
  栽培了二十来年的儿子,
  有一瞬,有那么一些怔愣,
  不过,渐渐也被怒意,失望,痛心取代了……
  元首只是看了看在那边桌旁,站立着,身着华服的女子,
  “就算有气,不该选在这样一个时刻,你可以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但是,不能不给曾妙一个交代。”父亲说,
  儿子微笑起来,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交代了。欲擒故纵,她跟我玩了近二十年。我若真有意于她,小把戏,我只当情趣。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她,”雁落扭头看向那边的女子,女人已经脸色微白。不相信他能这么直白,这么直白地在这样的场合……“我很厌恶她。从前,您看顾她的家族,她的祖上是陪着我老萧家吃过苦的人。我迎合您意,也念她先祖的恩德。假,太假了,一个女人太假,就无论如何可爱不起来了……”
  “每个人都有假的一面,雁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放纵自己的喜恶,由喜恶判断人性,这点上,我确实教育失败。”
  “父亲,对不起,叫您失望了。并非您教育失败,也非我学无所成。天性使然。我也彷徨过,守着野心、忠心,想咬牙挺过去。但是。过不了这道坎了。
  您要么现在让权,叫我随心所欲,大展宏图,
  要么,
  放弃吧,
  您的磨砺,我坚持不下去了,
  您或许用心良苦,可我已深受煎熬……”
  儿子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徽章,
  这是他十二岁那年,在国际军械展儿童答题区,惊艳世人后的当晚,
  父亲从元首礼服的右肩取下的一枚徽章,放在儿子的掌心,
  “雁落,我没有看错你,好好学,静静学,你会秉承我志,定能扛下这片山河天地。”
  当时,小雁落静稳点头,
  “父亲,我不会辜负您。”
  而今天,
  儿子掌心里躺着徽章,
  递到父亲面前,
  “父亲,对不起,我辜负了您。”

☆、4.84

  天朝历经风声鹤唳这天,孟冬灰还在颐荔园关着读书呢。
  先生问,“十儿啊,你读《史记》之后,对什么印象最深。”
  她答,“一个时代,一类人物。”
  “哦,说来听听。”
  “时代是春秋战国,人物是刺客。
  春秋战国乱得无比丰富,《诗经》、《易经》、《道德经》、《论语》……嗯,武士动刀子,谋士动舌头,诸侯装孙子臭牛掰,活得都是生动激越、真实刻骨,而太史公倒把刺客列在吕不韦之后李斯之前。留名立万,足见这一类人该是何等壮观活跃。他对一个叫豫让的刺客崇敬不已,反复引用他的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还有那个好读书喝酒击剑的荆轲,临刺秦王。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就算现在背下来,难道不涕泪沾襟,感同身受……”
  先生觉得小丫头读书起码不是空读,有些想法。越发愿意跟她聊,
  “那一定喜欢读《战国策》了?”
  “还行,有逻辑,有故事,挺贫的。像咱京城的的士司机关心世事,可又能慎思笃行,读起来也蛮有意思。”
  先生赞许。本被请来这趟“廷内私授”以为又是空对特权下的一个草包,没想,是个挺灵动的小姑娘。唯有一点可惜,看得出来,这是个贪玩的,坐不住。“先生,我该出操了。”大冷天,她宁愿围着园子跑好几圈,也不愿一直端坐火笼旁静心做学问……
  于是,
  元首在这大变故殚精竭虑后,回到颐荔园时,见到的,就是小姑娘塞着耳塞,又是皮带上别着水壶,围着园子拉练跑呢。
  元首在廊下慢慢坐下,
  两手放在膝上,眼神里有疲惫,甚至有空茫……
  就他坐这儿也坐不少会儿了,加上他到之前她就不知道跑了多少,元首都重振心思回神了,她还在跑,元首不禁蹙眉,跑太长时间了……
  “十儿,”喊了一声,
  小姑娘两个耳朵都塞着,自然没听见,
  元首起了身,
  见元首都站起来了。阶下不远处站着的章程礼也忙招了手,“十儿!”
  冬灰这才看见,
  取下一边耳塞,变成慢跑,跑了过来。
  元首又缓缓坐了下来。
  手却是抬起一只稍压了压,“缓过来就歇歇,跑也要有个节制,哪能这么撒了欢的一直跑下去。”
  冬灰轻轻吐气,“一时跑忘了。”不自觉的憨劲儿,
  元首还是蹙着眉头,指了指她还戴着的半边耳机,“都是那招的,一听上瘾什么都忘了。”
  “哦。”冬灰取了下来,又想不过。举起一只,“你听听,我听的是小说,不是音乐。”
  元首拍拍身边位置,“所以更容易着迷。”肯定不得听,冬灰也没勉强,从荷包里拿出手机,线一卷,放在一旁,取下水瓶,坐下来,又是抬头咕噜咕噜全倒进小喉咙。
  章程礼递过来毛巾,冬灰礼貌“谢谢”接过来,擦擦汗,一手拿毛巾,一手捏壶,望着前方像发呆。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么坐着,跟他说什么。
  元首倒一直扭头看着她,
  轻抬眼看了眼章程礼,“大衣拿来。”
  护卫早拿过来了。
  章程礼给她披上,
  她也没动,还望着前方,
  “冬灰,”
  “嗯。”
  “今天雁落订婚礼,结果,”顿了下,元首也看向前方,“他倒给我来了出兵谏,我决定,褫夺他的少首位。”
  别看章程礼站几步外,微垂首。听了这话,心依旧狠狠地惊动了下!
  虽然,雁落这一糊涂之举,铁定失了少首位,但是,这毕竟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从元首口中亲口而出!……竟,还是对冬灰如此直白……
  “哦。”而小姑娘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跟,你对她说“冬灰。我今天吃了碗热干面,好吃极了”她的反应一样。好不好吃,是你的事;你要褫夺谁的少首位,也是你的事。
  “你不为他求求情?”元首再次看向她,微歪着头,倒带点兴味,也许冬灰这声“哦”,忽然间,怎么说,倒奇异间放松了元首的心情,
  小姑娘摇摇头,说了句真的更叫元首放松,甚至不禁莞尔的话,
  “我才不做舅舅,他一定是给你意见多了。才遭致横祸。”
  连几步外的章程礼都微微弯开了唇,
  话儿,小孩子气了些,
  但是,这个关口,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态度,还真能给元首以宽慰……章程礼忽然觉得,幸亏这时候冬灰在元首身边,否则忽遭逢此变故……或许大多数看到的只有雁落的“身不由己”,此时此刻。又有多少人能体谅到元首的悲凉,孤家寡人,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是一位父亲,看到儿子被逼到这个程度。看到二十来年的栽培付诸东流,更心忧之后何去何从,而这些,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和他一同分担,只有靠自己去扛去挺去度过……哪怕是像冬灰这样,和他说说话儿呢……
  “又说傻话了,你舅舅是军人,是肱股之臣,封疆大吏。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而肱股,需要做好一面镜子,反映真实,鉴别真知。你舅舅就是这两点没有协调好,付出了代价。”
  冬灰喝了口水,眼睛还看着前方。“听不懂,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你要关就关,要不让我见他就不让我见他,要生这多儿子就生这多儿子,要自寻烦恼就自寻烦恼……”
  元首这才真笑了出来,都禁不住抬手点了下她侧额角,“小鬼。”
  冬灰忽然扭过头来,
  “他们是一个妈妈生的吗,”
  “不是。”
  “那到底谁和谁是一母同胞?”
  “长空和萧碎,雁落和关漫,霜晨和小步还有残阳,萧西和声咽都是独生。”
  冬灰听着不眨眼,
  本朝虽举“一夫一妻”,但是权贵妻妾有之也不违法,好像舅舅,两位夫人也属平常,更何论元首,他儿子多,是国本。
  冬灰感慨的,肯定是这种“造化弄人”了:到底只有他的儿子们最有个性!母系骨血连脉一点作用不起,任性的,全凭后天喜恶拉帮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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