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斌,要不要我帮你叫个按摩啊?”男浴室里头传来声音。
“切,我不需要,你等会帮梁刚叫个吧,他缺!”
听到有人提自己名字,梁刚注意力一下被转移。
那人说:“梁刚是需要,估摸着他老婆他也吃不到吧,谁不知道他那顶绿帽绿的都发光了,这口气他倒是憋得住。”
“不憋还能怎么着,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在外头浪了那么多年,我要是他老婆我也在外面找人,跟着他能过什么好日子!”
“诶,他回来有两三年了吧,听说外面赌债还没还干净呢,这赌啊真是一点都沾不上,这玩意可是要倾家荡产的啊!”
“他能活出什么好日子,狗改不了吃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惜了他老婆,长得是真漂亮,生个女儿也漂亮。”
“嘿,人家再漂亮也不拉你做姘头,你眼馋也没用,我听说那户人家正闹离婚,他老婆知道了吵着要离婚。”
“那就有好戏看了,男的一离,女的也一离,两人挤一起正好!”
“梁刚那货怎么舍得离婚,离了婚哪里还找得到老婆。”
两个男人一番嘲讽就没声了,估计是脱完衣服进入淋浴区了。
梁刚僵在那边,脸都绿了,烟烫到裤边都没注意到。
他扔掉烟,用脚狠狠碾了一番,双手握拳直冲进去男浴,掀开帘子,里头雾气腾腾,有几个陌生男人在裸着膀子穿衣服,梁刚拨开人,横冲直撞进淋浴区,里头雾气更浓,梁刚辨认好一阵才揪出那两个狗崽子。
也不管水把衣服溅湿,抡起拳头上去就是一拳。
力道大,地上湿滑,被打的男人重心不稳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硬朗的瓷砖把人撞得呲牙咧嘴。
“梁刚你干什么呢!”另一个男人吓一跳,想扶人却也挨了一拳。
其他人见情况不对,纷纷上来拉人。
梁刚一甩,吼道:“他妈|逼的,当老子耳朵聋听不见?我赌博跟你有个屁的关系,我老婆和你睡觉你这么清楚?打烂你这张逼嘴!”他扑上去作势要打人被后面的人拉住。
“梁刚,好端端的干什么呀!”
“就是,有话好好说。”
倒在地上的两男人火气也上来,光着身子爬起来叫嚣道:“操|你妈|逼!哪句话说错你了?你老婆跟隔壁村那个老孙好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乡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老婆躺在别人床上开心着呢,巴不得你不回来,你回来了你老婆睬你吗?你就是个笑话!”
梁刚火气上来,额头青筋暴起,怒吼的声音隔着十八条街都能听见。
“你他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表面客气的叫兄弟,背地里就这么捅刀子?啊?你这个孙子!我今天我弄死你!弄死你!”
“梁刚冷静点冷静点!”
“建斌,你也消停点。”
“对对对,大家都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梁刚怒道:“你们都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别人戳你脊梁骨的时候就知道疼了!”他甩手走人可越想越气,骑着摩托车一路飙回家,路上差点栽跟头。
徐卫梅和梁薇刚开始吃饭就见他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一句话也不说跑楼上关房里。
梁薇轻轻问道:“妈,爸爸怎么了?”
徐卫梅示意她吃饭,随后自己放下碗筷上楼,“我去看看你爸爸。”
梁刚双手叉腰在房里走来走去,徐卫梅开门进来就瞧见他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你发生什么事了?”她声音一向轻柔。
梁刚看到面容姣好的徐卫梅脑子就嗡嗡嗡的炸开了,满脑子都是刚才浴室里那两个狗|逼讲的话。
他看着徐卫梅,上颌收紧,面目有些狰狞。
“到底怎么了?”徐卫梅关上门。
梁刚:“你老实和我说,你外面是不是勾搭到谁了?”他在气头上,嗓门很大。
徐卫梅面色一白。
梁刚指着她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待!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你在外面听到些什么了?”
“你就和我说有没有!”
徐卫梅死不承认。
梁刚心里半信半疑,“好,你自己说的没有,要是被我抓到,我就打断你的腿!”
徐卫梅:“梁刚,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从我嫁给你你给过我什么,我跟着你过过一天好日子吗?刚嫁过来你父母欠的债是我还的,后来你赌博欠的债也是我还的,我娘家死活不同意我嫁给你,可我还是嫁了,我现在也算是自讨苦吃。”过的再苦她也认了,可是她嫁的人对她没有半点关怀。
“你又在嫌我穷,我也想发财啊,我也想给你好日子过啊!谁不想有钱!”
“你就会一天到晚说大话,自己赌博输了多少钱,那都是我辛苦攒下来的钱,我从早做到晚,都拿去给你还债,去年,我都没给薇薇买过一件新衣服,一件都没有,她说书包坏了,我只能哭着和她说让她体谅一下妈妈,那书包补了补背到现在。你不在乎这个家庭不在乎我都没关系,可你的女儿总该心疼心疼吧,你难道想让她以后连书都读不起早早去打工为你还债吗?”
梁刚别过头,每次徐卫梅说这些他自知理亏也不想多狡辩。
“你一走就是六七年,也没寄回来一分钱,薇薇的学费吃穿用的,都是我一个人在抗,别人家孩子穿新衣服背新书包,买书买零食,我也想给她,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她。可我一个人你知道多累,一个月不过就一千不到的工资,你知道我有多累!”
“我知道这些年你委屈了,但我现在不是在努力赚钱吗!”
“你一句话委屈就好了?日子是我自己一天天熬过来的,哪是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算我外面有人给你戴绿帽子,梁刚,你那也是活该。我对你现在什么感情都没了,要不是为了薇薇我早和你离婚了。”
这话说的很微妙,梁刚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呵斥道:“果然!你果然在外面有人!”
徐卫梅哭了,“那你打断我的腿好了!你打啊!反正跟着你生不如死!”
她一哭一喊,梁刚有些心软,思来想去觉得是自己的错,但依旧憋着一肚子火。
“你别哭了,别哭了!今天本来就火大,你还哭,烦死个人了,我是听到外面那些龟孙乱说话,就问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你到好,又把陈年往事翻出来说我一顿。”
徐卫梅低头擦眼泪,看似柔弱其实也憋着一股倔劲。
梁薇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里面忽然沉寂了,她怕他们突然开门出来轻手轻脚的离开下楼,每下一步楼梯就停顿好久,她害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因为安静的太可怕了,再细小的声音在此刻仿佛也被无限放大。
她回到饭桌上,吃冷掉的饭菜,食不知味。
外面的天已经黑的不见底,整个世界似乎陷入寂静中。
第五十章
浴室这么一闹,全乡的人都知道了,这八卦消息传得比流感还快。
说徐卫梅是孙祥的姘头,说梁刚头顶绿油油,说这一家人弄不好了。
表面上虽然都客客气气的,但背地里都在讲这一家人,梁刚第二天去那户人家那里工作没和任何一个人搭话,嚼他舌根的那两个男人心里憋着火,对梁刚又是好一通嘲讽,说话声音故意很大,梁刚本来想忍忍就算了,做完这点活就走人。
哪知道那两人越讲越得劲,他听得窝火,抡起锯子就想上前干架,被其他工匠揽住。
十来天一晃,他听到不少流言蜚语,都说徐卫梅和孙祥怎么个好法,说他怎么个不争气法。
可回家看见徐卫梅憋屈的样子他也有点犹豫不定,再看看梁薇,梁刚决定把这口气往肚子咽。
他走到哪都觉得别人带有色眼镜看他,回到家徐卫梅对他也是爱理不理,心中一团火无处发泄,下班后他骑摩托车飙到隔壁镇上找了个小姐。
爽完后梁刚躺着抽烟,那小姐问了问他名字和住所,竟然晓得他。
说:“你老婆叫徐卫梅?”
“怎么?认识?”
“不是,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们那档子事情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下次来还找我呗,反正你老婆也不搭理你,下次我给你算便宜点。”
梁刚:“你他妈是从谁嘴巴里听来的?”
“前几天也是你们镇的一个男人来找乐子,讲给蒋姐听的,蒋姐讲给我们听的。”
“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叫什么黄...建斌?应该是这个名字,来过几次,都是来找蒋姐的。”
“好个王八羔子!他妈的就知道捅我刀子!以前还兄弟兄弟的叫,我操他个龟孙!”
梁刚骑摩托车驶向黄健斌家,偏偏他家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隔壁邻居说他们一家去吃喜酒了。
“好,等着,给我等着!”他恨恨的嘀咕着。
邻居大爷说:“你是做木匠的吧,啥时候有空,家里要装修了,门啊,吊顶,正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