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不过。”王绮萌慢步走上前,左手抱着右肘,面上很尴尬,“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
“就是那件事。”王绮萌不好意思明说,头也微低着,像是不敢看肖逍。“你误会陈总了。我和他什么没发生,他只是想试探我才靠近,正好被你瞧见了。”
大半年多了来说这事儿,肖逍恍然般哦了一声,回她:“那还真巧。”
“是真的。”王绮萌抬头,神情突然变得紧张,“我是逼不得已,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这个圈子不比表面光鲜,阴暗面是你们看不到的。我确实没别的辙了才同意去勾……找陈总的。”
肖逍漠然听完问道:“他让你来解释的?”
王绮萌摇头:“不是陈总的意思,是我想跟你解释清楚。”她目露歉疚,“我听说……你们分手了?”
“对,没有必要解释。”
肖逍回完话就走,王绮萌一个侧身挡了路,肖逍向后退拉开距离,皱眉不耐。
“我和我丈夫认识十多年了,感情很好。要不是被胁迫,我是不会做的,陈总真的没碰过我。”王绮萌语调急切,刚才端庄的面庞现在愁眉苦脸就差掉眼泪,依表情看,委实像真话。
原来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也能发嗲,肖逍长见识了,盯着她慢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挑到重点上,王绮萌也不啰嗦,开门见山说:“能不能帮我说句话?我现在日子不好过,很长时间没进演播厅了,一直打杂。我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可我才二十五,不想就这样下去。陈总他……”她忽然刹音,眼神闪闪烁烁,隐去一部分继续央求:“能不能帮我说句好话,让他放过我?”
王绮萌算不上大明星,在w市还是家喻户晓的,肖逍当然有所耳闻。去年新晋美女主播的艳.照丑.闻甚嚣尘上,虽然被证实是其和未婚夫的私.房.照,但带色的戳已经盖上了,经常出现她遭到雪藏打杂、憔悴上街的八.卦新闻。
不过那话音像在指责陈修泽使用不堪手段,肖逍不信也无意纠缠,直接浇灭了王绮萌的希望。
“你也说我看不到你们圈子里的阴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况且我和他说不上话,你找错人了,抱歉。”
这次肖逍转身绕过小花坛,不给王绮萌任何阻挡机会离开了。
随着谈话结束,王绮萌卸下委屈难过的面具,漂亮脸庞现出阴冷。
前方拐角处有个男人走出来,隔着几米问:“她不同意?”
王绮萌哼上一声:“还真跟她同事说的一样,油盐不进。”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求不了她,只能去求正主。”
男人也跟着哼哼:“求他多少回了,面都见不着。”
“她在这儿还能见不着?”王绮萌冷笑,有一股势在必得的架势,也就一秒钟,她换脸鄙视:“都怪你没本事,害的我全部自己解决。”
“怪我头上了?”男人来气,“你怎么不说你为了红拍那种照片,有没有问过我乐不乐意?不是我花钱给你买回来求他们换成咱俩的,你连杂都没的打。”
“行了!这半天说这些有用么?”
男人也觉得没用,挫败地叹气忽来一计:“要我说绑了她威胁陈……”他还没说完挨了一下,痛呼出声:“干嘛你!动上手了还。”
王绮萌使劲拧着他的胳膊,气的大喘气:“有病么你!先不说陈修泽最不待见别人威胁他,就你绑她提出的理由不得出卖我?把他彻底得罪了,旭恺往死里踩我们,找谁投靠?”她越说气儿不打一处来,下手更重,“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蠢男人!”
男人想哀嚎又怕别人听见,强忍往外躲:“我这不担心你么,轻点!”
王绮萌松手低斥:“快去找他!”
****
小花园另一头有条布满藤萝的长廊走道,鲜紫色枝条垂在廊道两侧,格外幽静。肖逍走着走着坐到半道的铁艺座椅上,往后一倚让冰凉的椅背冻的思绪都断片了。
好久之前的事儿,现在想有意义么?
肖逍紧贴着椅背,果断没接着想,这处安静,她想自己待会儿,然而不合她心愿,后背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一阵尖锐的高跟鞋踏地声,随后飘来的一个女声更让她觉得无比糟心。
看到出席答谢宴的名单,她就知道能碰上陈母,但是没想过陈母会主动找来。
“你居然也在这儿。”陈母慢悠悠走到肖逍跟前,一身浅黄色真丝刺绣裙衬得她完全不像五十多岁的人,面容依旧精致冷傲。
“您好。”肖逍站起来礼貌问候,顺便把在这儿的原因挑明了:“我是本次项目的主方案设计师。”
“主方案设计师?”陈母似乎不认同这个称谓,唇角挑了挑,似笑非笑地说:“挺有本事,以为换个方式就能进我们陈家的门?”
“您好像误会了,是他选择了我们事务所,我只是个设计师,没有能力左右他的决定。”肖逍不卑不亢地回着,再顺便给个建议:“您不同意我参与可以向他要求,我完全可以退出。”
她是出于真心,在陈母耳里变成了挑衅。
“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人代替你?”陈母扬了扬眼神,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我相信您的能力,您随意。”肖逍无所谓地表示,提了下裙摆说:“您没什么事……”
“既然你现在为陈氏做事,那今天也算是代表陈氏的一员出席,穿着上这么随意合适吗?”陈母的目光轻飘飘地在海蓝色长裙上转了一圈,就像在看一件躺在货筐里的处理品,嫌弃之意很明显。
要论衣服的款式,比肖逍穿着大胆的人不少,只不过人家穿的是当季的,她穿的是过季的。有钱人吧,就是穷讲究。
“我想你跟修泽开口,他会挑一件更适合你的。”陈母慢条斯理地说,低眸转了转左手耀眼的宝石戒指,眼神再懒得落到肖逍身上。
如果这都不算侮辱,那侮辱俩字儿得倒着写。
肖逍松开裙子看着陈母没作声,本来她打算从后面走,这刻改主意了。她走到陈母面前,仅半步远,凭借身高的优势,她俯视陈母开口道:“因为您是他的母亲,我才赴的约。同理,我站在这儿回答您每句话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请您清楚这一点。”
陈母抬了头,凌厉的双眸轻阖,浮于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
藤萝长廊尽头的圆形小花坛边,陈修泽正在找海蓝色身影。
春季风大,干燥南风吹起喷水池的水花,也拂起一角嫩绿色裙摆。
水珠随风拂到英挺鼻梁一侧,陈修泽抬手点掉,想到光滑纤柔的后背,他攥了攥手里的小西装。
“陈总,见您一面比登天还难。”
陈修泽侧身与台阶上的王绮萌照面,隐去眼中仅有的一丝柔意,神情如凝了霜般冷峻。
“你冒充她给我传话?”
这声冷的王绮萌脚下停滞,堆起的笑容也僵住了,她硬是贴着扶手落地。再谈砸了,她和老公一家都没回旋的余地,只有尽可能拉低姿态示弱:“实在见不到您,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陈修泽对柔柔糯糯的女声置若罔闻,既然肖逍不在他不做停留,径直踏上台阶。
王绮萌不敢挡路,退开说:“我刚才和肖小姐解释过了,那晚是我有意接触您……”
“我有让你解释么?”陈修泽站到最高一层台阶转身,目光极轻地落在王绮萌脸上。
王绮萌乱了方寸,该用的套路没用上,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好。所幸陈修泽没马上离开,她也不管套路不套路了,可怜一装,上前说:“您能不能饶我一次?”
陈修泽好像没在听,前方的紫色藤枝里蓦然晃过一抹蓝色裙角,他移眸看向了那边。
“我公公的公司被旭恺压的喘不过气来,那天的事我跟肖小姐说清楚了,求您松口帮帮我,至少让我帮上公公的忙。”
“如果是陈总做的,恐怕您连打杂的机会都不会有。”余鑫忽地出现,隔着喷水池远远说了一声。
王绮萌看到余鑫心知她和丈夫混进来被发现了,此时她更多的是疑问,不是陈修泽封杀的她?
余鑫走到陈修泽身侧说:“郑董去找肖小姐了。”
王绮萌听到“郑董”俩字,立马联想到陈氏管理层的内部关系,赶紧说:“我能出现在您的房间,多亏了一个人帮忙。”
余鑫侧目瞧了瞧王绮萌,心想这女人以前是怎么在台里混出头的。
陈修泽盯着藤萝长道,转身就走。
“陈总!”王绮萌见人没反应,刚沉着点儿又慌了。很明显陈修泽清楚那晚的细节,也清楚那个人是谁。
“外面有车会送您和您先生回去。”余鑫说。
王绮萌心有不甘,不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白白溜走,她咬了咬牙,冲着即将走出视线的陈修泽喊:“我在旭恺见过郑明祖!”
余鑫愣了一下,有点惊奇地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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