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
错觉。席子钺哪是什么小狗,分明就是一头饿狼!
怕席子钺再次纠缠,怀念一动不动,在他怀里佯装熟睡。渐渐地,也就真睡过去了。
席子钺看她疲惫沉睡的容颜,不忍再索取。
一夜无梦,两人呼吸交织,依偎在一起。
天刚蒙蒙亮时,席子钺的生物钟醒来。他动了动,感受到臂弯里的人,目光一瞥。
半明半暗中,怀中人的脸看不清楚。他侧过身,撑住自己,做了个手势,房内的灯光亮起。还在熟睡的怀念被刺激的闭紧眼皮,他伸手挡在她双眼上为她遮光。
清浅明亮的光线下,席子钺定定的看了怀念好半晌,确定她是真实的睡在了他身边。
他将手伸入她脖颈下,转过她的脑袋,又拉起她的手臂搭上自己。怀念梦呓般嘟囔了下,被光线刺激的不舒服的她,很配合的侧过身,环抱住身边的男人。
“怀念。”他抚着她的背脊,叫出声。
她香睡正酣,自然是没有回应。
“怀念。”他一下下的抚着她,低低的慢慢的叫道,“怀念……”
“怀念……”
怀念终于被叫醒了,在他胸膛里不满的蹭了下,睁开惺忪的眼,迷迷糊糊道,“唔……干嘛啊……”
“知道我是谁吗?”
“席子钺啊……”她不假思索的说,声音软软绵绵的,带着浓浓的睡意,像是还没清醒过来。
“嗯。”席子钺应声,喉咙沙哑,“乖。”
怀念的手从他身上滑下来,想要翻个身,调整更舒服的睡姿。席子钺扳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朝他这边,低声道:“抱我。”
怀念只想好好睡觉,很配合的抱住他,像是眷恋那感觉,又往前蹭了蹭,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脑袋埋在胸腹上,安稳的继续会周公。
他低头看她,眼角笑纹漾开,泛着动情的涟漪。
他不再吵她,熄掉灯光,躺下身,将她抱起来,搂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怀念在这舒服的触感中,很快再次睡过去。
过度透支的体力靠睡眠补回,怀念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
她醒来时,席子钺就坐在床边,端着笔记本办公。
怀念冷静了下大脑,拉起薄被遮住自己,缓缓坐起身。席子钺瞥了她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她不动声色的往床边挪,悄悄的下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迅速往浴室逃窜。
怀念换上睡衣,刷牙洗脸。
洗漱用具甚至是护肤品、化妆品全都一应俱全,怀念目光扫过玻璃柜架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感觉席大老板这是把丝芙兰专卖店开到家里来了,也幸好他这浴室够大,比她自家房间还大,能整洁有序的安放那么多柜架。
所以,这些也是跟睡衣一样,特地为她准备的?
怀念不知道是该高兴他心思缜密还是怀疑他蓄谋已久……
怀念稍作梳洗后,化了个淡妆,换上衣服,从浴室出来。
由于化了妆,底气十足,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采飞扬。
“我去看思远了。”她远远的跟席子钺招呼一声,走到房门口,要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这门她打不开……
席子钺起身去浴室洗漱更衣,他行动效率,很快衣冠楚楚的从浴室出来,走到怀念身旁,为她开门。
怀念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里面那么多护肤品化妆品,也是为我准备的?”听到席子钺嗯了一声,她才算是满意了。
怀念拿起手机看信息,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席思远被送去学校了,往常这时候席子钺也不会在家里,今天是陪她一起待到现在。
怀念跟席子钺一起吃过午餐后,借口公司有急事要走。
席子钺与他一起出门,把她送到公司楼下,方才转道离去。
怀念下了车,走入写字楼,彻底离开男人的视线范围后,有种终于呼吸了一口自由空气的感觉。
不是她不喜欢他,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而是两人才刚在一起,各方面都还很陌生,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让她处于一种很不自在的紧张状态中。
刚开始相处,还是张弛有度比较好,怀念想。
怀念到了公司,沈梦蓝跟她汇报的第一件事就是周穆深辞职。
沈梦蓝说:“他不想当面跟你请辞,我就给签批了。”
“嗯,没关系。”怀念也不想跟周穆深接触,他以前追过她,现在是她好闺蜜的男朋友,这种比较敏感的关系,避的越远越好。
怀念大半个月没来公司,虽然有沈梦蓝操持着,自己也隔空安排一些事务,终究还是不那么周全,积压了一堆事务。
下午时,公司来了两位意外之客。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穿着羽绒夹克和西装裤,女人穿着质地挺括的大衣,看着清爽简单有质感,又不张扬。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东西。
怀念以为是客户,在会客室见了他们,听他们说明来意,不由得诧异了下。
原来他们是踩踏事故始作俑者之一的父母,他们对怀念表示了万分的歉意,并奉上厚礼。
男人叫王晋国,五十来岁,一家建材公司老总。他一再表示自己儿子是无心之失,并已投入大量资金用于救援伤者,恳请怀念原谅。
怀念有些莫名,他为什么会找上她?难道他这样一个个求着伤者原谅吗?可她并不算受伤严重的。
几个纨绔子弟的玩闹,造成这么大一出惨剧,怀念心里并非没有怨责。但她知道,这些跟这对父母无关。她没理由迁怒一对上门致歉的家长,对他们颐指气使。
怀念有礼有节的应对着他们,最后王晋国终于说出了来意,“怀总您帮忙说句话,求席总他手下留情,公司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手下还有上百个员工等着吃饭……”男人神情悲痛又绝望,说着,潸然泪下,“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求席总给条生路……那个不孝子,我打算把他送去当兵,好好整治他……他从小没了妈,我只顾着挣钱,对他疏于管教……”
“席子钺吗?”怀念莫名的问。
“求席总放我们一马……”男人拉过她的妻子,抚上她的肚子,含着泪水道,“贱内怀了孩子,这时候破产,是把我们一家都逼上绝路,这还没出生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女人低下头,拭去滚落的泪水。她比男人年轻,看样子不过三十多。
怀念知道破产对富人意味着什么,那是由天堂跌入地狱的噩梦,是难以承受的致命打击。
但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跟席子钺有关,她也没有立场过问他的公事。
即使对方如此苦情,她只能委婉拒绝,“我不太了解这件事,如果你们跟席总有什么牵连,可以去找他谈。我相信他是通情达理的人。”
“怀总求你了……”男人噗通一声对她跪下,“我根本见不到席总……求你帮忙说句话,求求情……”女人随之对怀念跪下,泣不成声。
怀念赶忙去搀扶他们,“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啊……”
怀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悲惨的情景,她自己也是生意人,也遇到过困难,知道被逼入绝境的滋味。尤其是当你的命运不仅仅关乎你自己,身后还关联着一群人。
怀念说道,“我会问问他,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怎么样。”
怀念好声好气的送走他们,但将他们带来的厚礼坚决退了回去。
到了晚上,怀念手头的事情还没忙完。沈梦蓝调侃道:“天都黑了,还不回温柔乡?”
怀念:“……”
她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难题,今晚是回家呢,还是去席子钺那边?
“你晚餐还没吃,不忙回去的话,咱们先去吃顿饭。”沈梦蓝提议。
两人一道离开公司,去了附近的一家港式餐厅,点了一堆茶点。
怀念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小口小口的吃完。
沈梦蓝盯着她看,突然道:“我觉得你这养伤期间,不仅没憔悴,反而看着比以前更漂亮更红润啊。难道这就是爱情滋养的魔力?”
怀念差点噎着,她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拭了拭嘴巴,说,“我每天每顿都有营养师特别配置,养伤就跟养身一样。是不是吃胖了哦?”
“这倒没有,就是更漂亮了。”沈梦蓝由衷道,“席总不仅经商有一手,养女人也有一手啊。”
怀念:“……”
“你们昨晚有没有?有没有?”沈梦蓝挤眉弄眼,很八卦的问。
怀念明白她的意思,一想到那抵死缠绵,脸色悄然发红。
沈梦蓝愈发八卦了,连连追问,“席总厉害吗?感觉怎么样?是老当益壮还是外强中干?”
不远处,席子钺朝他们走来,听到沈梦蓝的问题,眉头微蹙。但他却停下了脚步,站在沈梦蓝后方看着怀念,等待她回答。
沈梦蓝压低声音,“别不好意思啊!考察男人行不行,性生活是很重要的指标!”
怀念清了下嗓子,低着头,慢条斯理吃着碗里的肠粉,稳住蓦然娇怯的心绪后,不咸不淡的说:“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