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多少遍,别太认真,你这么掏心掏肺的,万一哪天顾以琛喜新厌旧了,你是想要伤心死吗?”
“他不会!”彦琳盘腿坐起身,仰着脖子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谁让你才离开一天就想,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正因为离开一天才会想啊,每天都睡在身边的人突然就不在了,换谁都会不习惯!”
胳膊总会不由自主的搭向右边,结果只摸到了冰冷冷的被子,那时,彦琳感觉心一下就空了,空荡荡的难受。
“每天睡在身边?”白诗棋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把枕头摔在彦琳身上,“你不是告诉我你们不是一直分房睡的吗?”
“呃……”彦小琳自觉失言,低头不说话了。
“老实交代!”白诗棋使劲戳她的脊梁骨,“从什么时候开始睡一张床的?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被占过多少便宜了?”
“……”
彦琳的沉默让白诗棋更加不安,脸都白了,“他是不是把你……把你……”
“没有,你乱想什么呢!”
彦琳见她那心如死灰的模样,特别怕她一激动就去找恶魔大哥报告,忙道,“什么都没做过,就……就亲过几次……”
“怎么可能!每天睡在身边他都不碰你?除非他那方面不行!”
“你怎么知道?”彦琳一着急就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由其是看到白诗棋晦涩难解的表情时。
“顾以琛……真……那方面不行?”白诗棋显然还是不敢相信,她先前那就是随口一说。
“恩……”彦琳痛苦的点头。
“……”中看不中用五个字在心中一蹦一蹦的,白诗棋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
顾以琛身材容貌家世堪称完美,然而这样完美的人竟然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哈哈!
知道自己不该在彦琳痛苦的时候幸灾乐祸,可白诗棋就是莫明的开心,恩,其实是特别放心。
这下不用担心那家伙占自家白菜的便宜了。
“这件事你不准和别人说!”彦琳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头叫道。
“我又不是碎嘴子,放心吧,不会和别人说的。”白诗棋在床边坐下,轻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这种病吧……也不是什么绝症,完全可以治的……”
“真的吗?”彦琳眼中燃起光芒。
“真的。”白诗棋十分不走心的说,“平时多吃点补肾壮阳药什么的,鹿茸啊羊肾啊什么的……”
她这话完全是顺嘴胡谄,彦小琳却默默的记在心里。
鹿茸!羊肾!
有时间一定要去买!
隔天一早,剧组开机。
左导演发挥了一如既往的吹毛求疵敬业精神,要求特别高,从主演到群演到取景道剧,但凡有一点不达标的就会重拍。
即便是达到标准,重场戏也会拍三条备用,哪条感觉好用哪条。
涂凡的敬业在圈中是出了名的,曾为了一部戏推掉三个月的通告,专心练习武术,所以对左天文的此举很是赞赏。
彦琳戏份相对比主演要少很多,而且是新人,一切配合主演导演为准,她也不是娇气的人。
只有佟惜为此叫苦不迭,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她几次找左天文沟通,奈何对方坚持不妥协,把她的耐性都要磨没了。
加上近来天气炎热,每天穿着厚厚的古装吊威亚,本来就热得不行,又要重复一遍又一遍,佟惜渐渐开始控制不住脾气。
就这样,本来七天的戏份,宁是让左天文拖成了九天还没拍完。
这天,彦琳中午就下了戏,脱了戏服换上t恤短裤,和白诗棋一起回到小竹屋纳凉。
两人刚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而后涂凡推开门,拎着一袋零食进来了。
他将东西放在小竹桌上,对彦琳道,“给你的。”
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涂凡。”彦琳叫住他道,小眼睛晶晶亮的,“你下午也没戏吧,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自从上山之后,涂凡每隔几天便会带一堆零食给她,两人熟悉了,彦琳便开始直呼姓名。
“有事?”涂凡转过身。
“呃……”彦琳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你想不想斗地主?”
“你有时间为什么不留着背剧本,今天你忘词三次,这是不敬业的表现。”涂凡冷冷道。
“……”彦琳尴尬极了。
其实她以前比现在忘词的次数多多了,是因为和涂凡一起演戏,还总是被损,才多抽出很多时间背剧本,今天创下了ng最少次数。
不过对比涂凡这种“涂一条”,还是差得远,果不其然又被损了……
早知道就不要求斗地主了。
“佟惜忘词十多次你怎么不去说她?不敬业的人就多了,你以为都和你一样?”
白诗棋开启护犊子模式,“你有能力统统一条过是你厉害,别总稍带着我家彦琳,ng了又怎么样?导演还没说什么呢!有本事你把ng的人都骂一遍去,然后再来说彦琳我保证不还嘴!”
“别人并没有找我斗地主。”涂凡冷冷的回了一句。
成功让白诗棋噎了一下。
“如果你能保证明天不忘词,我可以陪你斗地主,不过不能太久。”涂凡又道。
“涂大明星!”白诗棋都被气乐了,“您能别用那种施舍的语气说这种话吗?彦琳就是随口一问,你不乐意就拉倒,我们又不是找不到人!”
“那我走了。”
涂凡说完就走,还不忘帮着带上了竹屋的门。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白诗棋拿起扇子狂煽风,“他怎么比佟惜还讨厌啊!”
彦琳恋恋不舍的目光从门口移回到白诗棋身上。
其实还真就找不到人,因为白诗棋觉得斗地主和她高贵冷艳的气质不符,说什么也不肯拉外人陪玩。
而涂凡做为知情人兼顾以琛好友,自然被排除在外人之外。
可惜人家不干。
“你说,他干嘛隔几天就来献殷勤?”白诗棋突然道。
彦琳被问的一愣,想了想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羞涩的笑了。
“一定是顾以琛拜托他的。”
“顾以琛会拜托的这么细致?细致到每过三天就送一次零食?动不动就来看看你的情况?前天你拍戏受伤,涂凡比我都先扑上去,不管怎么说他都殷勤的有些过份了吧?”
白诗棋皱眉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说,“我觉得他对你可能有……企图……”
“不可能!”彦琳连连摇头,“他虽然对我挺照顾的,但也没少损我啊。”
白诗棋拿着扇柄敲了她一下,“你傻啊!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的人就喜欢损人为乐,引起注意,咱们上高中的时候好多男生不都这样么。”
“他知道我和顾以琛的关系……”彦琳捂着额头,闷声闷气的,“朋友妻不可欺……”
“得了吧,你看电视剧里那些个男二号,欺的都是朋友妻,不是朋友妻他们还不喜欢呢……”
白诗棋最初只是想到一种可能,现在越说越觉得有理,由其上下打量了自家白菜妖孽完美的脸蛋儿后,更觉得自己推论正确。
“不行,以后不能再要他东西了,你要和他保持距离,避嫌懂不懂?”
“可是顾以琛说……”
“谁说都没用,必须保持距离,顾以琛那就是个傻冒,按他说的来你早晚会被抢走!”白诗棋说一不二,“以后涂凡再来,找个理由让他把东西拿走,平时也少和他说话。”
白诗棋就是个矛盾综合体。
她一方面不放心顾以琛,另一方面更不放心别人,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警惕一切向彦琳示好的异性生物,涂凡就这样被归结到图谋不轨的人群中。
两天后,涂凡再来送小礼物的时候,彦琳没敢接。
她怕接了诗诗一生气给退回去,那样涂凡面子上过不去,大家都尴尬。
涂凡推让了几次,见她过于坚持,神色古怪的走了。
下午,彦琳坐在旁边候场的时候,拍摄那边突然一阵骚动。
“顾总,听说是顾总,长的好帅啊……”一个小场记过来拿水时,兴奋的说道。
彦琳的眼睛顿时瞪圆了,都顾不上和白诗棋说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顾以琛在人圈里,正在和涂凡还有左天文说话,目光扫到彦琳时,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彦琳激动的手都不好使了,傻呵呵的盯着顾以琛看,直到对方移开目光,她仍那样紧紧盯着。
进组十一天,每天都是数着过来的,电话短信并不能解相思苦。
没认识顾以琛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单,彼此坦承心意后,只要他不在,就觉得孤独。
顾以琛和左天文交待了几句,告诉大家继续拍摄不用管他,拉着涂凡往他房间走。
他临走前朝彦琳使了个眼色,彦小琳会意,一路小碎步跑回了自己房间。
白诗棋看她忙来忙去,完全忘记自己的存在,倍感无奈,哀叹女大不中留。
彦琳回去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轻轻三下后,顾以琛推门而入,作贼一样从门缝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