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心攥着殷政爵的西装笑嘻嘻的,水眸里却全是坚持的倔强,她是殷太太,她不能胆怯。
殷政爵瞧着她认真的小模样,倒是尊重她的说了声“你喜欢就留下”,却把她难得精心编织的长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沈清心怒,又想打这个总是把她当玩具揉来揉去的坏男人,但当着长辈的面,情敌的面,还有那个……
沈清心的目光落在和叶微澜坐在一起的女人身上,橘红色长裙,金黄色大波浪,这样的颜色称着明媚的阳光很璀璨。
可她那苍白得很不正常的美丽容颜上,眼圈青灰,唇色透乌,很不健康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这位是熟人,她“好闺蜜”唐朵妍的姐姐,唐氏集团大小姐,唐妃霖。
☆、118 118上了我的床,你认为你还跑的了?
沈清心的目光落在和叶微澜坐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橘红色长裙,金黄色大波浪,这样的颜色称着明媚的阳光很璀璨。
可她那苍白得很不正常的美丽容颜上,眼圈青灰,唇色透乌,很不健康的样子偿。
更重要的是,这位是熟人,她“好闺蜜”唐朵妍的姐姐,唐氏集团大小姐,唐妃霖撄。
唐妃霖一直低垂着眼眸,谁都没有看,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可叶微澜还是点了她的名,笑着介绍。
“清心,这位唐小姐,就是子煊的妈妈。”
沈清心:“……”
子煊的妈妈,竟然是唐妃霖?
沈清心不由默默汗颜,她和唐家两姐妹才真的是缘分匪浅,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殷政爵已经离开,不过却留下了余钟,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清楚,白艳萍的脸色很难看。
偏偏沈清心也是个隐忍的性子,不管叶微澜说了些什么刺激她的话,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
叶微澜和沈清心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叶微澜出生复杂,早熟是应该的,也难为沈清心还能应付自如的跟她周,旋。
“沈小姐,听说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把一手将你养大的沈夫人送进了监狱,有这回事吗?”白艳萍一边端着茶杯,一边曼声问话。
沈清心:“……”
这出口就是争锋相对,还一口一个沈小姐的,沈清心在心底呵呵,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件事是顺风顺水的呢?
沈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站得很笔直,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叠置于腰间,礼貌微笑:“妈,你误会我了,送沈夫人进监狱的不是我,而是法律。”
沈清心没有再叫何凤丽“妈”这个字,要不是为了报仇,也不会虚以为蛇的叫了那么久,恶心了那么久。
叶微澜身为何凤丽的儿媳妇,理所当然的插嘴道:“可是清心,妈对你有养育之恩,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应该清楚妈这个人,看中名声比性命更重要。”
叶微澜的意思,是说沈清心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和所有媒体一般,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有爱不懂装懂,自以为是。
沈清心并不想跟她们解释这些,只是淡淡微笑:“我只是找出了杀害爸爸的真正凶手,至于凶手,律法之外的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叶微澜却不赞同的摇头:“清心,你这些话要是给妈听到,该多伤心,还有天啟,他可是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
“……大嫂的意思,是要我徇私枉法,包庇凶手,让爸爸永远不能沉冤得雪吗?”沈清心温温柔柔的反问。
叶微澜也笑:“你是为了让爸爸沉冤得雪呢,还是你呢?”
叶微澜牙尖嘴利,沈清心也不输分毫,顺溜的道:“当然是为了爸爸,大嫂你看到我现在沉冤得雪了么?还是大嫂不想看到我沉冤得雪?”
“……”叶微澜噎了噎,随而又很快笑道:“清心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心疼天啟,要是言语有不当之处你请包涵。”
叶微澜不愧是叶家公主,真会说话,冠冕堂皇的倒打你一耙,沈清心却笑容依旧,正要再说却被白艳萍给出言打断。
“好了,你们沈家的家事就不用拿在这里说了,”白艳萍摆着手,制止了那两人越来越激化的矛盾话题,金色手镯在阳光下闪耀。
“沈小姐,你也坐吧。”
沈清心站了很久,现在终于被赐座了,可她并没有立刻入座,而是微笑道:“妈,我是您的儿媳妇,叫我清心就好了。”
这么厚颜无耻的儿媳妇,还真是让白艳萍大开眼界,名声沈家之后的千金,连最起码的矜持都没有了。
白艳萍冷笑的勾了勾唇,等沈清心坐下后又道:“听说沈小姐在三年前产下一子?”
白艳萍说话只说个开头,挑起事端就要这些女人们自己去口舌之争了,不得不说,白艳萍很腹黑很聪明,智商果然是有遗传的。
沈清心知道白艳萍是故意挑刺,传闻是她亲手闷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但何凤丽入狱后也招供,那孩子在她抱到沈清心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断气。
不过谈及她那可怜的孩子,沈清心心里还是阴云重重,面上的笑容也淡了淡,伤心道:“很抱歉,这件事是我心里的伤口,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吗?”
白艳萍:“……”
要做叶家的女人,首要就是要有魄力,沈清心看起来软弱可欺,这份心机和坚定却不少。
越是看起来柔弱的东西,越是会让人防不胜防,在你放下戒心轻敌的时候,遭到致命一击。
沈家那何凤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叶老也应承过,只要沈清心拿下何氏,就不会反对。
可沈清心只将何凤丽送进了牢狱,却把何氏集团拱手让人,沈清心想进叶家,呵呵,难……
*
如白艳萍所想,在阴凉的热带树下乘凉的叶老,一边瞻赏着白艳萍奉上的茶叶,一边训话着一众手下。
殷政爵就在旁边坐着听,等叶老训够了,喝了口茶缓歇了,才把矛头指向悠闲抽着烟的男人。
“一个把辛苦赚下的钱财拱手让人的蠢货!你还带回叶家来做什么?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你该不会想用这个沈小姐,代替子煊的妈妈吧?”
叶老点起雪茄含上,满是皱褶的老脸上锐利的双眸眯了眯,洞察人心的瞥向殷政爵。
殷政爵沉默的抽着烟,浓密剑眉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几秒才道:“爷爷,我追杀唐妃霖是你在从中阻扰。”
“当然要阻扰!那是子煊的妈妈!你不怕你儿子长大恨你,我还怕死了也不得安生!”叶老义正言辞的斥喝。
殷政爵薄唇逐渐勾起,这时候熊钢从外面匆忙进来,在殷政爵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殷政爵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爷爷,金帝那边出了点事,我要过去处理一下,爷爷你好好休息。”
“去去去!”一谈及生意方面的,叶老立刻摆手,叮嘱道:“你妈的生日晚宴记得准时回来!”
殷政爵丢下说了一半的话就离开了,叶老长长的吸着雪茄,若有所思的样子,再吐出来的时候却咳嗽不停,管家常安急忙给他抚背。
叶老摆了摆手,有些颓废的往椅子坐下去,叹息道:“老了,这是不服老都不行了,我的这些产业早晚都得全交给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我这心有不甘啊……”
常安跟了叶老几十年,也六十好几岁了,安抚道:“老爷,那沈姑爷,也算是半个儿子啊。”
叶老猛地盯向常安,眼神冰冷,吓得常安急忙重重的打了打自己的嘴,涎着脸干笑道:“是我多嘴了,老爷,殷夫人的宴会名单……”
“你知道我不想见哪些人,你安排就好,”叶老打断常安,对常安这个唯一能说点知心话的心腹还是宽容的,叹息道:“沈天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那个陆君霆!”
叶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冷笑起来:“常安啊,是时候给子煊的妈妈送食物过去了,一定要看着她吃完。”
“是,老爷。”常安应下,习以为常的老脸已经神情麻木了。
*
白艳萍的别墅里,沈清心正在跟叶微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喝下午茶,殷子煊跑来了。
殷子煊是在画室里学画画的,现在跑出来,沈清心知道是白艳萍的意思,是要给她难堪的。
其他什么都好说,可殷子煊这孩子现在已经在沈清心心里生了根,她喜欢殷子煊。
那个会擦着她的眼泪,说以后要保护她的殷子煊,那个会抱着她的伤手吹气,说吹吹就不疼的殷子煊。
这孩子才刚走进她的心里,现在却又无声的溜走了,昙花一现,好在没有像沈清心所预料的那样,对她恶言相向。
殷子煊先是在白艳萍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沈清心,又看了看唐妃霖,最后扑倒叶微澜的怀里。
“小姑姑,你送子煊的M9好好玩,子煊还要更好玩的!”
M9?沈清心愣了愣,随即脸色一白。
可在座的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包括身为奶奶的白艳萍,甚至还满意的笑起来。
“子煊,奶奶让你画画,你是不是又玩儿枪了?还想不想去赛马场玩儿了?”
“想想!”殷子煊猛点头,撅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是姑姑说,子煊练好枪,才能保护乐乐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