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果然只会说鬼话，微笑脸。
凄凄惨惨的哭诉了半天，周小童才恍然想起什么：“恩，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应该说什么？
周小童伸手比划着：“然后我到树上看了看，发现你不在宿舍，就去找你，之后就在后门找到了你们。我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你们在打架，打的好凶，我怕误伤到我，就躲起来了，然后……就没什么了。”
……误伤？
问阿飘总是忘记自己的鬼身份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沈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后者无比诚恳的眨眨眼：“你还想知道什么？”
在周小童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沈芋忽然觉得，即便周小童当年安然的活了下来，那他未来的生活也一定会无比艰难。
沈芋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写下“长相、住址”，然后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周怡然和江百川一眼，趁着后者没注意，朝周小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看。
周小童笨手笨脚的爬过来，认真看了十几秒，恍然大悟：“哦！原来我还没说长相和住址啊！”
沈芋：……
&%￥#@？！
周小童低头想了想，汇报出自己掌握的重要资料：“他长得……让我很开心。竟然还有比我丑这么多的人，实在是太棒了！”
“……”自认为自控力十分好的沈芋有点想打人。
“他家，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他根本没回家，他去了他工作的地方，是隔壁大学的裁缝店。他好像在那里工作，但是工作的内容好奇怪哦。”
怎么奇怪？沈芋用眼神询问周小童。
周小童拧起眉：“不是服务员不是收银员也不是裁缝。他偶尔会男客人带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把客人送进房间，然后自己回来。我觉得这有点奇怪，特意留下侦查了一下！”
说到这，周小童有点自豪：“原来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是个女人！俩人光着身子，女人一直说什么不要什么不要，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沈小芋，我聪明吧，还知道留下来侦查呢！”
光着身子不要不要的……
额，怎么觉得有点污呢。
转念间，沈芋已经想到了凶手的工作是什么，她冷漠的看着周小童，这家伙是怎么把肉体生意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不过这件事，情况的确比较复杂。
沈芋也知道隔壁学校有个量身定做的裁缝店，但更重要的是，这个裁缝店在所有人眼中都十分正常，谁都不会想到会是这种场所。
她忽然想到曲鑫身上的伤痕，暴力、不堪入目，脖颈上还有吻痕。
吻痕。
难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要写好长！
☆、第十三章
沈芋还没敢在心里说出答案，调查局的玻璃大门就被猛地推开。循着声音看去，舒严走在最后面，抿唇敛眸，步伐极快。快速走到沈芋身边，挺拔的身子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瞟了一眼她的脚踝，皱起眉：“去过医院了？”
他看起来神色不好，沈芋也没敢再乱说话，乖乖点点头。点完头，又补充道：“医生说在家自己养就好。”
舒严“恩”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办公室走。
江百川和阿三都愣愣的看着他，眼前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只有他们回来，人大概是没抓住。可舒严不开口说，他们也不敢多问，毕竟这件事有他们的责任。
还是周怡然忍不住开口问：“没抓住吗？”
舒严脚步顿住，眼睛冷了一瞬。回头，看向沈芋：“你一起进来。”
沈芋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恩。”
虽然不知道舒严为什么要叫她去办公室，但想到她手里还有有关凶手的线索，便也站了起来。扶着江百川的胳膊，抬腿要走，周怡然却忽然拉了拉她。沈芋低头，周怡然递给她自己的手机，沈芋接了过来。
是聊天界面，对话框里写着，曲鑫求你不要对探员提到她。
沈芋蹙起眉，联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测，知道她大约是猜对了。她能够理解曲鑫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然这毕竟关系到案子，想要完全隐瞒也不太可能。
沈芋有些为难。
除了沈芋外，舒严手底下的四五个人也去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沈芋便看到办公室里的小黑板上画着学校周围的简图，有几个地方被他用红色粉笔圈了起来。
超市、服装店、零食店和裁缝店。
原来他已经注意到那家裁缝店了，在没有外挂的情况下。
他两步走到办公桌边，弯腰，找出要用的资料。找资料的过程不小心翻出了手机，方才去开会时落下的，一直忘了来拿。开了锁，看到里面十来条未接来电，不认识的号码。
他瞥了沈芋一眼，手指一顿，迅速添加到通讯录，打上沈芋的名字。
舒严从一摞文件中抽出几张纸，放到桌子上，抬眼问沈芋：“哪一个？”
仔细看了一眼，沈芋才发现桌子上摆着的是五个人的档案，应该是舒严挑出的有嫌疑的人。方才沈芋虽然与凶手交过手，但对方捂得很严实，除了那双眼睛外，沈芋并没有看到其他什么。
周小童是看清凶手样貌了的，可他现在人在外面，不在办公室。
她蹙起眉，在照片中寻找眼睛与凶手相像的人。
她努力在脑中回忆凶手的形象应该是什么样。
二十五岁岁到四十岁之间，身材高大强壮，力量极大，应该受过专业的培训，或许曾是舒严的同行也有可能。很聪明，仇恨卖-身的女孩，也许童年受过什么刺激，家庭应该不太幸福，有可能父母离异或受到家暴。大多数类似凶手心理产生变化的最开始，都是童年的经历。
目光落到最中间的那张纸上。
资料里的那个人，三十六岁，一米八高，一百六十斤，外貌倒是符合。但家庭住址那一栏却是空的，也没有更详细的信息。
不行，仅仅从这些资料里，不可能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凶手。
正当沈芋为难的时候，耳旁忽然传来了周小童的声音，他本来想找沈芋回去，却正好帮了沈芋的忙。
沈芋从未觉得周小童的声音如此悦耳。
她坚定的抬头：“凶手很丑。”
这是周小童的原话。
话音刚落，引来了所有探员的注目，沈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周小童带进了坑里。舒严表情怪怪的：“你还真是关注……颜值。”
？？？
她怎么有种舒严误会什么了的感觉？
不，她不是那种只看脸的人啊！她也关注内在的！在……关注完颜值之后！
舒严瞥了她一眼，长指将她方才盯着的那张档案推了出来：“他？”
舒严推出来的人叫李铭，裁缝店的员工，在这里工作已经好几年。
在周小童确认后，沈芋点点头：“看着像。”她知道舒严也看见了李铭，蒙着脸，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确定。
认完人，舒严着手布置抓捕行动。一切准备好，人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又折了回来。冷眸瞥向沈芋，问：“你的舍友，曲鑫，在哪？”
原来他连曲鑫都知道了。
想到周怡然方才替曲鑫转达的话，沈芋有些为难，下意识伸手去摸头发，心虚的表现。
她支支吾吾着：“不太清楚，好几天没回来了。”
舒严站在原地，平静的看了她两秒，扭头，吩咐江百川：“你带着人先去，我一会就到。”
江百川领命要走，又被舒严叫住，虽然是在和江百川说话，目光却是在沈芋身上。他看着沈芋，冷眸没有温度，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字一顿：“派人去宿舍楼下守着，小心李铭。”
沈芋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曲鑫在宿舍，还来问她？
虽然心里奇怪，但江百川还是点点头，回头瞥了一眼不自在的沈芋，心里嘟囔了两句，带着人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舒严和沈芋。
气温骤然升高。
沈芋轻咳两声，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些：“还有什么事吗？”
他抄着口袋朝沈芋走去。
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她。他个子高，这样一站，几乎挡住了大半灯光，黑暗一下子袭来，她不得不仰头看他，气势一下子弱了一大半。
灯光下，他脸部线条柔和许多，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却还是冷冰冰的：“说。”
沈芋被他逼的后退了一步，低头，声音因为心虚而越来越小：“说什么啊，刚才不都说了吗，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
“你给我打了十五个电话。”
“恩……没数。”
他继续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到十二点，你与凶手打斗的时间是十二点五分到十二点二十，周怡然下楼的时间是十二点十五。”
沈芋含含糊糊的回答：“应该吧，我记不清了。”
“你在没遇到凶手时就给我打了十五个电话。”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怎么，要约我出来喝咖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