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一愣,听话的一口喝光,双手搓着杯子上的花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是成年人,你就算不放心我,也该是了解陈姐的,我们是在正常工作。”她把杯放下,抬头看他:“周阔,你知道我的,如果你是要把我关在家里不许工作的话,小心我疯给你看。”
她很少叫他名字,这一声“周阔”把他叫懵了几秒。在他反应不及时,楚允又说:“偶尔一杯冰汽水,能让我快乐满足,我懂得节制的,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来管。”
周阔明白她说的道理,可就算他明白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问她:“怎么,这才刚开始就不服管了?”
刚话说得有些硬,进门前还想按陈琳莫嘱咐来的,可一下子没控制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硬完了,该是软下来的时候了,“哪有不服,”她抚着小腹说:“一杯温水下去,肚子里都是舒服的。”
周阔的脸色缓了缓,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去吧,让陈琳莫把你这次工作的详细资料发给我。你知道我的底线,不能接的趁早推掉,既使它能让你‘快乐满足’。”
出了周阔办公室,楚允吐口气,下楼去到车里,见陈琳莫已经在等她了。把周阔的话传到,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停在了一间饭店门前。
进到包间见到人,楚允发现她认识这位编导,在黎老师那见过几回。王导也记得她,打过招呼后,话题就扯到了黎老师身上,气氛有些凝重。
陈琳莫见状,马上把话题扯到这次的公益舞剧上。王导对楚允是了解的,当下就定了下来,让她明天就进组开始封闭训练、彩排。
回到朗园,周阔已经回来。事情进行的挺顺利,楚允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了全国巡演的事。周阔一听就不乐意了,“巡演?要去多久?”
“两个月,八个城市,一个城市一周,这个剧的题材是讲残疾人自强不息的,所得的费用都将捐给经过筛选出来的残疾人家庭,当然我们演员的钱是赞助商掏的,又能挣钱还能帮助别人是不是很好?”见她叽叽喳喳,满脸兴奋,本想以一句“我不同意”,简单粗暴打断她的周阔没忍心。
他沉了沉,走过来伸手把人圈在怀里,哄劝道:“赵佳导演有个题材不错,我看了打算投钱拍个电影,那个女主角挺适合你的。”
“没有亲热戏的女主?”楚允条件发射的问了出来,没办法现在一听女主,她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毕竟好好拍着的电视剧说没就没了。
周阔掐了她脸蛋一把,“没有。”这小东西敢说这话里不带一丝讽刺,胆大了。楚允这时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想让我去演那个舞剧?”
“嗯,又辛苦还要全国的跑,还没有什么人看,不如这个电影,我多投点好好宣传,一部片子你就红了。”搂着人的周阔开始心猿意马,手上招一把撩一把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开始上嘴了。
楚允唇舌好容易得了空,马上说道:“演电影也要进组啊,也不能天天回来的,演员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要飞来飞去的。两个月很快的,再说我喜欢这个工作,我想跳舞。”
新电影是都市题材的,周阔早想好了,拍摄地就设在本市,每天收工就能回家,天天都能见到人。
楚允听他说完,只能暗忖,有钱、任性。一场争执还没开始,就止步在周阔的迫切索取上。白天在陈琳莫办公室的一幕闪现在楚允脑中,于是周阔发现,他对小东西在床上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她这番绕骨柔的功力太强,周阔第一次在这事上落了下风,不过他落的甘之如饴。
早上醒来的周阔看到得逞后得意洋洋地楚允有那么一点后悔,昨晚她缠着他,用能化成水的声音撒娇道:“求求你,答应我吧,好不好,周哥。”如魔音入心,鬼使神差般他就答应了她。
把那洋洋得意的人拽了过来,沉着声对她说:“答应是答应你了,不过你每天的行踪我要知道。”楚允马上保证道:“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打两个,一早一晚”周阔默了下:“中午呢?”
“那就三个,你不嫌烦就行。”楚允想起件事,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小声道:“那个,我今天就进剧院了,要彩排,封闭的。”
周阔瞪起了眼,“什么意思?”她没有被他吓到,环上他的脖子,“你先别急,我今天过去看看情况,如果能通融,我就回来,反正星光剧院离这也不远。我保证不迟到不早退,应该问题不大。”
周阔冷哼道:“今晚我要是在家看不到你,你明天就不用去什么星光剧院了。”楚允也觉得以周阔现在对她管控的力度,封闭训练一个多月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倒是有把握说服导演的,舞台剧她跟着黎老师接触过,说是封闭训练,但本市的演员一般是可以回家的。
这一个月楚允可是辛苦,白天训练彩排,这几年她虽然每天都有做基本功练习,但大段的舞蹈很久没有跳了。所以她异常刻苦,别人跳两遍,她就跳三遍。
就这样,楚允每天都是在汗水青紫破皮当中度过的。而晚上回到朗园,周阔晚归还好,要是回来的早,她晚上也要过得异常辛苦,几次想拒绝他都没敢,怕他好不容易答应的再反悔。
直到有一天,周阔心血来潮去到了星光,他才看到她白天工作时的状态。屋里的气温并没有多高,她穿得又少,可依然满头的汗,中间休息时,见她从旁边拖出个包,从里拿出一筒药膏抹在胳膊和腿上的淤青处,这还不算完,又从侧面拿出两个创可贴,换下了脚上原先贴着的。
可一轮到她上场,音乐响起后,她哪里还有刚才那个怕疼的样子,周阔一个外行都能看出,她早已专注到浑然忘我的境界中去了。
周阔想起在床上她偶尔呼的痛,原来是真的痛。他想叫她的名字,发现出不了声,想走向她却迈不开步。最后他默默离开了,那天楚允一出剧院,发现等在门口的车换成了周阔的,上车后他说:“我让你的车开走了,有想吃的吗?”
“没有特别想的,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她强打精神却难掩倦容,周阔收回视线道:“回家吃吧,让阿姨做点。”
下车时,周阔的车高,落地时她脚痛了一下,只轻轻地发出一声嘶的声音,楚允就咬住了唇,缓了缓正要迈步,周阔大步过来一把抱起了她。
☆、与总裁互黑脸
楚允被他意外举动吓得惊呼了一声,然后就抓紧他胸口位置的衣领不再动。随后这一晚,她发现周阔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帮她放热水,帮她吹干头发,本来她还强打精神准备应付他一会的酣战,最后竟是在热哄哄的暖风与他轻柔的手法中睡死过去了,“死”到一睁眼天亮了。
就这么莫名奇妙被呵护对待到了巡演开始,楚允离别前的一晚,周阔算是把这些日子的都补了回来,可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他难得的温柔。
温柔,真的很该死,一遍还好,身在其中经历一夜数次的楚允矫情地觉得还是简单粗暴的好。这细细地研磨,手法再温和,时间长了也受不了。
周阔亲自把她送到了机场,还把她的机票换成了头等舱,看她拿着行李箱一步步走远,他终是追上她,把人抱紧入怀,恶狠狠地说:“真没心,想等你回头看一眼就这么难。”
埋在他怀里的楚允好不容易把脸露出来,还没来及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就又被他堵上了,他用了力,楚允舌尖都疼了。
终于在她的挣扎下,周阔放开了她,伸出手掌捧起她的脸,用大姆指抹了抹她花掉的口红,沉沉地说道:“别忘了打电话,不许喝酒不许疯玩,我有空去看你。”
“知道了,除了演出我就乖乖呆在屋里,哪也不去。”登机提示的广播继续响着,楚允想着安抚好人赶紧登机。
这回她可学乖了,在拐角处,她特意停下,回头去找周阔的身影,并冲他摆了摆手,虽然离得远,但她还是看到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些。
巡演的第一站是个二线省会城市,楚允以为这种公益性质的演出,接待方不会提供太好的环境,出乎意外的无论是出行、住宿还是饮食都相当好,甚至赶上了注资雄厚的一些剧组。
这趟有杨欣和刘海一路跟着,陈琳莫没有来。这天,杨欣神秘兮兮地跟楚允说:“你知道除了兴海赞助了外,还有谁掏钱了吗?”
“不知道。”楚允等着听她八卦,杨欣一脸暧昧:“新鼎,咱们新鼎。”楚允倒真是吃惊,“可挂名里没有新鼎啊?”
杨欣依然刚才的表情道:“是周总不让署名的,说是不想公众把视线放在你俩身上,希望大家看到的是公益本身。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你挨骂,怕别人说你沽名钓誉。”
楚允听后沉默,杨欣还在说:“看这回接待的水平,赶情都是承了你的光,你命可真好。”
这天晚些时候,楚允在给周阔例行公事的电话中,特意提到她在剧组里吃的好,住得也舒服,加之能站上梦想的舞台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真的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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