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疼吗?难受吗?”护工看着楚允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把电话从她耳边拿开,“喂,周先生,病人刚醒,正难受着,医生刚才嘱咐不能玩手机,要静养。”
那头顿了顿,最后说:“知道了,你把电话给她,我就说最后一句。”楚允这一摔,反应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她到现在才把“周先生”是谁想起来。然后,周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怕,一切有我,等我。”没有等她出声,那边就挂了。
楚允抬了下手,示意护工把电话拿走,随后她把脸埋在头发里,眼眶湿了。周阔的话勾起她一丝委屈,漂泊在外多年,平时不显的脆弱,在生病时就会跳出来搅扰你的心绪。
这一夜很难熬,伤口疼得厉害,脑袋浑浑噩噩,好不容易入眠,又会因梦到摔下马的情景而惊醒,楚允被这些折磨得身子发虚,冷汗连连。迷迷糊糊间,耳边响起周阔的声音,“别怕,一切有我”于是,她安定了下来。
转天天一亮,楚允的情况就好多了,伤口没那么疼,头也没那么晕了,她这才有心情让护工帮她找面镜子。脸基本没事,那点子青肿过几天也就该退了,脖子上的伤口有点长,如果留了疤用长发倒是能挡上。
楚允不太在意这个,当初她胳膊上的痕迹都能清掉,虽然没有这道深,但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应该会被淡化不少。她最开心的是四肢没事,不影响她以后跳舞。
晚上很晚,宋玫儿竟过来了,“早上刚听说,白天又有戏,这会儿才得空。呶,你电话。”
接过宋玫儿递给她的手机,楚允才想起,她把它丢在了简易棚里。这都快一天了,她都没想起它,这脑袋真是没白磕,有点健忘。
宋玫儿看她的惨样,说她:“你可真行啊,不声不响就弄出个大事。”
这边明市,周阔把约签完,晚上的庆功宴都没参加,搭了最末一班飞机回到了林市。他记着护工的话没有提前打电话。走到病房门前,就听到楚允的声音传来:“这世上除了生死再无大事,我这不是没死吗?”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是说你看你现在这丑样子。”楚允把桌上的镜子拿起,“丑吗?我这么天生丽质,就算病,我也是个病西施。”说着对着镜子做出个西子捧心的娇媚样,没等宋玫儿评价,病房门被推开了。
西子捧心的病娇娇就这么地被周阔看了个满眼,这就有点尴尬了。
楚允没想到周阔会来得这样快,她不知道的是周阔昨天才刚走。宋玫儿见状,起身道:“周总来看你,那我先走了,后天再来啊,明天有戏。”
没想到周阔说道:“你呆着,再陪陪她,我出去抽根烟。”待他出去,屋里两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一根烟后,再滚蛋?宋玫儿对着楚允小声道:“我还是有点眼力见现在滚吧。”
一根烟尽,回到屋里,周阔对着值夜的护工说:“都回去吧,明早再过来。”护工当然乐意了,拿了自己的包就要走。楚允急了,她们走了,她晚上解手怎么办?
“别,别,嘶,”楚允一着急,扯得伤口疼,周阔马上上前,扶着她:“别乱动,要什么我给你拿。”要夜壶,能让你拿吗?楚允又开始头晕,她顺势躺下,不管了不管了,她操不了这个心。
周阔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脱了大衣,卷了袖子,把两张床之间的柜子搬开,然后两张并一张。楚允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她开口问:“你要睡在这?”
周阔回她:“这样就不怕挤到你了。”她提醒他:“你可以睡沙发的,那沙发够长。”周阔置若罔闻,脱了鞋上来。
他没伸手揽她,只道:“你转过身躺着,让我看看你。”
“怕丑到你。”楚允没动。
周阔嗤笑:“呵,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自己是西施呢,来,美人,让我看看。”
“我那就是东施效颦,你不嫌丑就看呗。”说着话转过了身。
她转得有点急,“你慢点。”周阔说她,眼里带着责备:“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轻没重,再晃那脑袋里的豆腐脑该撒了。”
嘿,骂人不吐脏字,你脑袋里装的才是豆腐脑呢,楚允心里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一撇出卖了她。周阔知道她心里肯定没好话,他点着她的鼻子,语气温柔得要死:“还难受吗?还疼吗?”
这话好耳熟,想起来了,是她醒来,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没见过这样的总裁
“护工你请的?”她语气轻柔,听到周阔耳中,他舒服地弯了眼角,侧身躺着的周阔把一只胳膊垫在脑后,语气慵懒:“嗯。”
楚允继续问他:“昨天你就来医院了?”
“嗯,怎么想起问这个?”
“陈姐和柳姐都认识你。”看到她们与周阔熟识的样子,楚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阔又笑了,“还行,没摔傻。”
他在笑,她在看,看得专注,眼里带着探究。在周阔那笑意满满的眼晴里,楚允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什么?”终是问了出来,现在的金主都改走温情路线了吗?不要诛心,我承受不来,我不想再疯一次。
“什么?”周阔其实是听明白的,眼前的人再次锐利了起来,他下床避开边走边说:“我去关灯,睡吧。”
灯灭后,病房的薄窗帘挡不住的月光倾洒下来,楚允闭了眼,然后把刚才的莫名行为归罪于自己磕了头,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两人难得躺在一起规规矩矩,泾渭分明。
半夜,楚允醒来,她慢慢坐起来,一点点挪去卫生间,然后她就在里面吐了起来。周阔被惊醒,他这几天行程赶,人有些累,待反应过来箭步奔向卫生间。
楚允吐得差不多了,此时已没什么可吐的,人病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真的是没有尊严的,楚允正在经历这种情况。
周阔向她走来时,她想制止他,可已没有这个能力。周阔二话没说就上了手,先是把人抱到床上,随后撸起袖子,把地下及马桶边的秽物收拾掉。他做这些时,面对卫生间躺着的楚允看了个全程,一股热流从心内淌过,酸酸的。
这种场面并不好看,甚至连气味都不好闻,可它对楚允的杀伤力太大了,缺爱的孩子哪受得了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不嫌你脏,不嫌你丑,不介意你所有狼狈?真的有吗?毕竟连她的父母都没有做到。
此时那很多人眼里的贵人,已打扫完卫生间,开始清洗自己的手,整个过程他做得那样理所当然,连丝眉头都没皱。末了,他拿了杯水让她漱口,待这一切完结,又去找护士要了套新的病号服。
“换上。”不知为什么,在周阔把衣服递给她后,楚允用被子挡着身体立马换了,好像如果她有一丝扭捏都像是对不起他似的。
周阔看她换完,说道:“明天护工一到,我就走,有个颁奖活动要出席。”叹口气又道:“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再来看你,我晚上去住宾馆。”周阔本想指责她递个尿盆的事,矫情个什么劲,可再一想,他们目前的关系以及她那个性子,还真是有点难为她。
周阔不知道,比起递尿盆,他刚才那通大清洁,在楚允心里占的份量更重。
转天,周阔走前,问了楚允事故的经过,楚允一口咬定,谢永丽是出手救她。周阔闻言未置可否,只点点头。在去机场的路上,他给谢永丽去了电话,他对误会她表达了歉意,并对她救助楚允的行为表达了感谢。
那头听了,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最后,谢永丽只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这些就算了,周总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你还欠我一部电影。”
周阔再次保证:“说好的不会变,看好哪部你说,我等着。”
此时她和关郧正在一起,关郧问她没事吧?谢永丽摇头,能有什么事,有也是好事,她要转战大屏幕了。看到关郧在吃药,她紧张问道:“哪不舒服了?”关郧的这颗心脏是移植的,所以谢永丽一直紧张他的身体。
“没事,平常养护的药,你少叫我担惊受怕比什么都强,我这次要被你吓死了。”关郧吃完药后,就开始闭目休息。谢永丽看着这世上最疼自己的人,对刚才做的事产生了些许动摇,她是真的希望哥哥可以平安喜乐。
在这之前,谢永丽听到林令泽要去医院探病的消息后,她把电话打给了董依可。她给了董依可两点提示,一则林令泽原名林泽,是楚允的初恋情人,二则周阔为楚允威胁她,那姑娘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都是聪明人,话点到即可。
董依可知道谢永丽是想拿她当枪使,可在看到周阔对待楚允的样子后,她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一些无迹可寻的小手段还是可以使一使的。
楚允从周阔那得知谢永丽也受伤住院了,待她让护工去打听,得到的答复是昨天人就出院了。她想探的病人没探到,到是来探望她的人多了起来,鲜花水果铺满了半屋子,就连赵小实都隔空让快递给她送来了一大捧。
不同于人不来只送东西的众人,林令泽到是亲自来了。楚允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即笑笑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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