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没办法了，我这把老骨头，只好跟着星辰这条贼船，死磕不退……”
前面的话可以全当玩笑听，但是老贺这最后的一句，其实可以当作表态，听出决心。
贺与谈年纪五十多，不算太老，但是论资历辈分，绝对是国内互联网圈子里的老人。
他是九十年代初最早在国内开拓互联网经济的那批人之一，多年从业，呆过不少曾经或如今依然声名显赫的互联网企业，路子很野，面子很广。
圈内有部分人私下诋毁他，往往会称一声老油子，甚至老痞子。
但是，这个老痞子兜兜转转，偏偏就跟差了他十好几岁，文人气质略重的胡琛看对了眼，搭档起来出乎意料的合拍，而且看许庭生也颇顺眼。
与过往动不动就撂挑子跑路不同，星辰创立至今，老贺堪称呕心沥血。
卖面子求人，撸袖子骂街……老痞子上蹿下跳，为了星辰，算是什么都干了。甚至有媒体评选2005互联网业内年度十大新闻人物，许庭生和胡琛都没入选，唯独老贺作为星辰科技的代表，入选了。
在入选理由一项上，另一位同是业内老江湖，但已经退居二线的大佬亲自提笔，写下：
常有人说，在我们这批老家伙里，不论成败，就老贺一个从没试过把一家企业做到巅峰。身为老友，这次我看他是要动真格了。诸位当点心吧，老江湖的刀，依然很利。
事实就是如此，只有真正在圈内，而且在上层的人才知道，贺与谈在业内长期积攒下来的经验、资历、人脉，对于新兴的星辰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或缺，至关重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现场的哄笑声更大了一些，但都带着善意和钦佩。刚刚有些偏移，或愤怒，或忧虑的情绪，都开始慢慢回转。
这就是身边有一个老江湖的好处。
“无一成功。”四个字，笑声将息未息的时候，趁热打铁，许庭生说了这四个字。
“17人被挖角，17人，无一成功。”许庭生解释、重复了一遍。
整个会场掌声、呐喊声并起。应邀观礼的嘉宾们恍惚一下，突然才发现，刚刚还觉着有些纷乱离散的气氛，此时已然只剩一股子同仇敌忾的激昂。
今日过后，星辰或许还是有人会被挖角，会跳槽。毕竟跳槽这件事，在互联网这个圈子里实在太过平常。但是，如果有人是要跳去腾迅，恐怕自己就先拉不下脸。
许庭生点了点头，示意会场安静，继续道：
“第二句话，星辰会更强，微信不会死。即时通讯领域的这面旗，我插定了。”
语气依然不激昂，但是沉稳笃定，令人信服。
台下的星辰人默默握紧拳头，注视着许庭生。
应邀观礼的嘉宾们，也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了许庭生，这个近两年多来，一路风生水起的年轻人。一时间颇多感慨，颇多“难怪”……
“第三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别忘了，今晚是庆功宴，好好享受。”
许庭生最后笑容灿烂的说完，挥手落座。
掌声过后，是一片安心的笑脸。
晚会继续。
开场第一个节目就是模特走秀。
本来按老金的意思，模特走秀应该安排在员工们酒酣耳热、血脉喷张之后，但是这个提议被胡琛和贺与谈第一时间坚决否定了。
这可是正经互联网新兴明星企业的年会，你折腾得土豪点，没事。可要是万一有人酒后失态，弄出点什么丑闻来，那就没法看了。
台上的表演和内衣秀之间还差着一点距离，但也不远。年会被老金主导，折腾到现在，许庭生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索性安心“享受”。
充满诱惑的DJ音乐下，婀娜的身姿、步伐。
有人看去满眼都是脸，娇艳的眉眼。
有人看着满眼都是胸。
而在许庭生这种腿控眼里，那全是腿啊，全是大长腿啊……
“哎哟，这个大，这个好生养……”
“那个，你看那个也不错，圆，白，翘……”
男人在不同年纪、不同阅历，欣赏女人身体的美，着重点都是不一样的。老金和贺与谈两个老江湖凑在一起没羞没臊的嘀咕，不时伸手指指点点。
很显然，他们俩看的部位是一样的。
“两位大哥注意点影响啊。”许庭生不得不出声提醒。
台上模特走秀的同时，台下两名星辰的工作人员在人群中四处走动，分发号码牌。星辰上下每人都会领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号码，待会的抽奖就以此为准。
模特退场的同时，贺与谈的牛助理走到许庭生身边，说：“小老板娘到了。”
第503章 藏不住
牛助理走到许庭生身边，说：“小老板娘到了。”
许庭生这才有点慌，担心项凝的身份大范围的泄露，影响以后正常的学习、生活。
第一时间回头看了看架在场地各处的六台摄像机。
“今天没有媒体在场吧？”许庭生问。
“没有。这个当时贺总就交代过了。”牛助理回答。
“那这样，你一会叮嘱一下，这次年会的影像资料只能留在公司内部”，许庭生说完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道，“再去跟摄像师们都打个招呼，让他们别拍项凝的画面。”
“好。”
“还有，别太声张，你和胡总的助理一起挡着点人直接进来就好，她就是过来看看，回头会找机会跟大家熟悉。”
牛助理点头回身离开。
贺与谈和老金对视一眼，都被许庭生的婆婆妈妈搞得有些无语，这人哪里像是一家正疯狂崛起，挑战大佬的互联网企业的领路人？
分明就是个陷在爱情里，什么事都小心过头了的小男生。
老金之前在岩州见过项凝，但是贺与谈没见过，除了视频。牛助理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着站了起来，也朝后方门口走。
“贺哥，你干嘛去？”许庭生问。
“我怕她们两个挡不住，去帮忙挡一挡”，贺与谈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待会就让小老板娘坐我这，我反正要上台颁奖的。”
说着人就已经走了。
台上，胡琛正在宣布星辰科技过去一年的优秀员工名单。
这次年会本身规模就不大，内部小联欢的意味更重，不那么正规和隆重，胡琛一个人一口气就把三等奖到一等奖的名单都宣布了。
总共十二人，这在实际人数还不足两百的星辰来说，其实比例已经很高。
被点到名的优秀员工们喜滋滋的从会场各处起身往台上走。
这种情况下，贺与谈只身往后走，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贺总，干嘛去？”
问话的是个和贺与谈关系不错的中层，之前也在视频会议上见过项凝。贺与谈想了想，凑过去小声说：“别声张，我接小老板娘。”
星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小老板娘会来，也都想着，怎么还没来。
“小老板娘到了？”这位有些小激动的问道。
“嘘。”点头。
“那我也去吧？”
“……也好，帮忙一起挡一挡，小老板娘还在上高中，许总不想太声张。”
“明白。我块大，最合适了。”
他这一起身，旁边又两位抬手，“不好意思，贺总，我们……不小心听到了。”说着，人跟着站起来，“一起，一起，人多点挡得严实。”
“……”
老贺一路走，一路队伍不断扩大，短短两三分钟，这个奇怪的队伍就已经开始引得所有人侧目了。
一部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知道怎么回事，或者干脆纯属爱凑热闹的也跟了上去。
许庭生好想跟老贺打一架，这还不声张？
项凝跟着牛助理还有胡琛的那位梁助理进场，一推门。
“小老板娘好。”
“小老板娘记得我吗？我们视频里见过的。”
“小老板娘比视频里看着高好多……”
七嘴八舌的一阵，把四周，包括舞台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嗯，你好。贺伯伯好。大家好。”小项凝有些小紧张，但还算镇定。
“好，咱们先进去，许总不想太声张，我们挡着你走。”贺与谈笑着说。
“嗯。”
挡得确实是够严实了，许庭生转头想看一眼都看不到。
可是关于不声张的问题……台上的颁奖已经暂停了，都往这边看着。台下一群一路横着走的，一群纷纷站起来，探着头，一边拼命看，一边打听的……
再加上一路的“小老板娘？小老板娘。”
全乱套了。
只剩下那二十来个观礼的嘉宾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还好这段路不长，项凝终于出现在了许庭生面前。
披肩发，深蓝色绸布发箍，米白色的薄款风衣……从头到脚，包括内衬的衣服，都是新的，而且似乎还化了点淡妆。
好看，而且这样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更成熟了一些。
许庭生一个恍惚，仿佛就是前世，这样打扮的项凝，似乎真的已经跟项小姐没多少差别了。
项凝本来身高就高，过完年没准已经有一米六五了，距离人生峰值不过两厘米之差，再这么一打扮，如果不知内情的话，看见了顶多也就觉得这女孩脸嫩而已，根本推断不出她的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