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只祸水 (九个元宵)

元宵已经顶锅盖跑走啦~
第二天一早，淼淼就被人在美梦中弄醒了。
她嘤咛一声，看着身上的男人，起床气瞬间冒气，眼里水汪汪的。
顾亦看见这样小媳妇的她，某处更兴奋了，历经漫长的捣鼓捣鼓后。他终于释放完毕，将人拥进怀里好好疼爱。
淼淼迷迷糊糊中看了眼钟表，声音略微沙哑痛诉：“才七点半。”
昨晚折腾到十二点半，然后又酱酱酿酿熬到零点才释放，也在那个时候才让她睡。喵的，现在竟然又把她折腾醒了。
反了反了！
顾亦将人放到身上，慷慨道：“允许你惩罚我一下，但不许再生气了。”
淼淼本来想打一下他，小手即将拍下去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昨晚在他退出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他在她耳边低哑地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顿时就什么怒气都没有了呢……
她笑着将脸贴在他的身上，看着窗户外边，乐呵呵的：“昨晚又下雪了呢。”
顾亦拿起她的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又放好了。
“待会……想要去哪里玩？”
淼淼想了想，那么久了，他们还没有正式约过会。
“可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和你带一块。”淼淼感受着下方他的动作，尽量选择无视。
不过想了想也是，近两个月的相互分离，也难怪他这么猴急。
“那就待在家里，外边雪大，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两人又纠缠了一会，淼淼没能挨过去，晕过去了。
顾亦大概又陪她睡了一个小时后才起来，自顾自地给她套了一件自己的毛线衫。
家里有暖气，所以这样穿也不会冷。
他自己也穿了一件衬衫。抱着不及自己胸口高的小女人一起来到洗手间。
她依旧昏昏欲睡。但顾亦将她一只手圈着，不让她睡着睡着摔倒了。
他给自己刷着牙，从镜子中看小女人的神情依旧困得要死。
他无奈笑着，挤了牙膏将牙刷放到她嘴里，帮她刷着。
将人收拾好，又像是抱小宝宝一样抱出去放到沙发上。
顾亦定好蛋糕，又喂好小叮当。
就一直在等待她醒过来。
淼淼睡得很舒服很舒服，之后也是自然醒的。
醒的时候门铃恰好被按醒。
淼淼见没有人去，便自己起来走到门边，看了看外边像是送外卖的人，便开了门。
对方拿了个蛋糕让她签收。
想到是顾亦订的，她就一脸的高兴。
只是……
她将蛋糕放下。
脚边上是小叮当一直在打转，而她没有看见顾亦的身影。
淼淼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没有人应。
淼淼又喊了一声，屋子里依旧空荡荡的。
她顿时就丧气了。
整个人恹恹的，高兴不起来。
他该不会是，就这么走了吧。
淼淼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眼前的小叮当喵喵叫着，蹭蹭她。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双脚。
下一秒，淼淼被人顺着膝盖抱起，放到榻榻米上。
之后两人一猫，席地而坐。
顾亦顺手将蛋糕拆开。
淼淼这才发现是一只巴掌大的蛋糕，但是十分精致，特别特别香。
他在上面插了蜡烛，再看向小女人，却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要哭不哭的样子。
“感动了？”他笑着。
淼淼伸开双臂抱住他，眼泪都逼回去了。
“顾亦。谢谢你。”
“小傻瓜，快吹蜡烛。”
他稍稍退开。
淼淼许了愿望，吹灭蜡烛。
顾亦将蛋糕切成三份，淼淼一份自己一份，剩下的一份……
淼淼吃了几口，好吃得正要忘我，只觉一个凉凉的手指在自己的嘴角边一点。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俊脸飞速凑过来，吻住她的嘴角。
淼淼感觉她被这只大坏蛋咬了一口。
时间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她感觉就这样两个人过下去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下午的时候淼淼收拾好东西，顺手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
有些无聊，她便站在窗台处看着看电视的顾亦，他看得很认真，双眼不曾离开过电视。
虽然说这几天顾亦都有在笑，但是淼淼细心想过以后，发现他的笑容里没有高兴两个字。
他该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淼淼走过去，蹲在他身侧，有好一会儿，他才侧过身来，眉眼弯起来问她：“怎么了？”
“这句话，是我要问你的。顾亦，你不高兴？”
顾亦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他努力想扯出一丝笑容来，可用尽全部的力气都笑不出来。
“淼淼……”
“嗯，我在呢。”淼淼凑过去，将他的双手放到自己的手里轻轻握着。他有点儿冷。
“淼淼……”
他似乎难以开口，只能不住地喊着她的名字。
“你说，我听着。顾亦，你不要吓我。”
“没什么……”他很用力地拥住她，声音里甚至能听出他在颤抖，“我没什么。”
淼淼见他这个样子，也就没有继续逼问他，只是拥住他，像是在给他力量，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就在她以为至少能和顾亦一起跨个年的时候，第二天，他就离开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也没通知她。
淼淼起床的时候，他所留的痕迹还在自己身上。可房间里再没有他的气息。
打开手机，没有任何留言，只不过倒是顾亦给她加了个群，是游泳队里的小姑娘和女朋友的群。
她没有在意，将手机关掉。
在床上失落了一会儿。
她几步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帘。
天放晴了，或许昨天晚上就已经放晴了。
就在以为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能看见顾亦时，她却在元旦那天接到了李教练的电话。
“喂？”
“淼淼……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顾亦出事了。”
光后面三个字，就将淼淼吓得一抖，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好在她及时抓住了身侧的栏杆。
“教练……你不要吓我。”她的脸色顿时煞白无比，整个人觉得有些恍然。
李教练那沉默了一些：“情况只能等你过来才能知道。你能来训练基地一趟吗？就在鞍山这。”
“他……怎么了？”
李教练只回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这样的意思就是……还是很严重。
一个人到了用“没有生命危险”来形容的时候，那岂止是有点儿严重？
记得上次顾亦出车祸也没有让人如此形容。
她快速搜索了鞍山训练基地的位置，然后快速订了机票。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她还是懵的，不知道确切消息，她连哭都不行。
顾亦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她都快气死了。
医院。
上一次到医院来的时候，她看到顾亦只是断了腿的样子，觉得也还好，至少不是包得像木乃伊。
这一次也不是木乃伊，但淼淼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也差不多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一个人能对自己多狠啊。
淼淼走到他的身边。
他没有看自己，一直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
这里北一些，所以几天前下的雪也没有融化。
淼淼看着他被白布包着的手腕，想着被救后他也是挣扎了吧，所以手腕渗出了一些血。
这些迹象被她寻到一些，就在她心底割上一刀。
她坐下来，什么话都不敢说，眼前的他脆弱得让她感觉到陌生。
“顾亦……”她干涩的声音响起，第一声叫得很轻，第二下才叫得稍微正常了一些。
望着窗外的人转回头，看着她，视线稍稍聚焦。
“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又看向门外的李教练，十分凶狠，带着薄冰：“快让她走！”
“顾亦……”他怎么能赶自己走呢。
淼淼心里凉了一截。
“你带她来干什么，别让她看到我这幅样子！”他激动起来，从床上挣扎起来，苍白的脸又苍白了一些。
“你也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很难看啊！你敢这样凭什么不让她知道。”李教练也喊出声，“顾亦，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淼淼按住他，声音温和：“顾亦……别激动。”她看见那红色的绷带又渗了一些血出来。
她转头对李教练说：“教练，请你出去一下吧，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李教练也没有停留，转身出去了，带上了门。
淼淼转过身，看着顾亦，不敢看他的眼神，轻轻凑过去拥住他，心有余悸。
但她这次没有脆弱得哭，她想这段期间她要比顾亦坚强了吧。
“顾亦……你怎么能自杀呢。你死了，我怎么办？”她心里隐隐抽痛。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就算是不能参加比赛了又怎么样……时间还有啊，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啊，你为什么要放弃？”
她反问他。
刚刚来的路上，教练都跟她说了。
顾亦违反规定，在训练期间回去，被游泳中心惩罚，暂时停训，也可能禁赛。
按照教练的说法，一般训练期间有特殊原因是可以请假的，顾亦被人陷害，假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