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期被母亲当做小子和朋友放养的叶千程,绅士十足地为母亲拉开车门,再艰难地气喘吁吁地把行李上放上车子,等她做到驾驶座上的时候也开始被太后嫌弃起来。
“买的什么车子啊,虽然说这样的车子安全一点,但是……”她皱着眉头看着车内显得有些老旧的设备,和完全没有装饰物,甚至连汽车香水都没有的车子:“你不是写歌么,怎么穷得连车子都要买二手的……看来在韩国做艺人也不是很赚钱……”让女儿每个月存百分之六十的收入进基金是她的主意,她也有注意到最近数字涨了不少,可想而知最近总收入也升了不少……但现在她有些怀疑,难道是女儿让她放心,所以多存了钱?
倒车出位,千程扫了狐疑的太后一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一直喜欢这款你不知道么,当时的钱不够买新的,再加上这个颜色我又喜欢。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没买新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母后你看中什么尽管说,我全给你买了!”她昂首挺胸,再挥手,一副大款的做派:“最近卖歌,再加上专辑销量和版权也收了不少,我已经是新一任少女富豪咯!”
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虽然不是太后亲手带大,千程却同样地为这个教会了她不少处事之道和做人法则,并且将她好好地保护在单纯环境里的母亲充满感激。是她给了千程一个完全不同于常人的人生,一个超出普通人不少的起点,并且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典范和目标。
对于女儿来说,母亲永远都是模仿的对象。叶千程和叶之熙就是绝佳例子,之熙作为女强人,可以为了事业和心爱的人离婚,而千程为了事业,可以来到一个几乎陌生的国家打拼。
叶之熙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的爱人和妻子,但她绝对是一个成功的母亲和一个完美的事业型女人。
虽然千程没有明说,但是太后还是能听出来她的意思。不想把喜悦和感动表现得明显的她,轻轻地给了女儿一记:“我才不缺你那点钱,还少女富豪呢,过了20就不算少女了吧你?你赚的钱……你不会带我去什么东大门,明洞之类的地方吧?”嫁过给韩国男人,女儿又在韩国奋斗的之熙对韩国还算了解。
“什么那点啊,我眨眨眼写出来一首歌卖的钱就能有你一星期工资了!”千程撅嘴:“东大门也有好东西的……”在母亲面前她从来不会是女王样子,反而像是倒退了五岁一样。
“问题是你的曲子多长时间才能卖出去啊!”太后哭笑不得:“东大门已经不适合我这个年纪了!你觉得我穿着一身东大门去上班合适吗?”
“谁让你穿去上班啦……你可以穿得少女一点去见白先生啊……”
“衰女!你说什么!”
一路上母女俩吵吵闹闹,一个再也不是舞台上女王的样子,另一个也不再是那副让小艺人心惊胆战的女强人装扮。
两人最后还是把车停在了江南某顶尖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
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只要不是疯了一样买些贵妇(冤大头)才买的首饰衣服,这里基本上所有专柜,她们都能负担得起。
太后已经快烦死女儿那身整天穿的卫衣牛仔裤了,虽然每天的卫衣和每天的牛仔裤都不是同一条,但对于欣赏不来的太后来说,她就是天天穿着一身衣服……
于是,母女俩就开始致力于打扮对方,被母亲摘掉了鸭舌帽和太阳眼镜的千程也被认了出来,好在大家都是高档百货商店的销售,也算见过世面,所以并没有发生尖叫和要签名合影之类的事情,在加上并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因此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多。
看着在更衣室进进出出的太后,千程有些累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而销售小姐则有些害羞地走过来:“请问,你是Lexi吗?”
“嗯,你好……”千程笑眯眯地站起来和这位听到肯定,马上变得激动起来的销售小姐握手。
“Lexi……你,你好。”销售小姐脸上因为激动,马上变得红扑扑起来:“我是你的骑士……最喜欢的是那首I don\\\\\\\'t need!”
“Omo,真的?”她睁大眼睛:“很多人都说喜欢三月,或者Unbreakable,又或是Be Yourself呢,我超级喜欢I don\\\\\\\'t need,不过似乎是冷门……”千程从自己没有换过的帆布包里掏出专辑:“嗯,虽然听起来很嚣张,但是这位深得我心的骑士小姐,要签名么?”
销售小姐马上激动得想要尖叫,但很快又失落下来:“不行啊……公司有规定不可以打扰客人,谢谢你,Lexi,我给你打贵宾折吧……”她扭头看了看被太后堆在柜台上,要拿去结账的衣服。
“真的?”这次轮到千程兴奋:“不会麻烦你吧?”
得到销售小姐的肯定,千程还是兴奋地再次和她握手道谢,太后挑起衣服来还真的是不手软,这时候她刚好走出来,咨询着千程到底应该搭配黑色还是灰色的围巾。
“Lexi和姐姐出来逛街?”销售小姐给出参考,好奇地看着换下职业套装,马上变得年轻不少的太后和千程,两人看上去真的是非常相似:“只是Lexi不是独生女么?”
没有因为销售小姐的话而不舒服,千程反而笑了起来:“对啊,官方资料可是准确无误的……”她拉着忙不迭点头承认的欢天喜地的太后,笑道:“这是我母亲啦……”
“Omo,这么年轻!”销售小姐再次惊叫,哄得太后开心地把两条围巾和正在犹豫的裙子都买了下来。
母女俩一番扫荡之后,太后终于神清气爽地看着换下卫衣,牛仔裤以及帆布包的女儿。她自己一身外加好几个纸袋都是千程爽快地付的钱,而女儿的一身外加不少鞋子包包和首饰,自然是她给的钱。
“千程终于大啦……”千程还记得母亲坐在璀璨的首饰柜前,专心致志地为她挑着首饰时候的样子。莹白色的灯光下,母亲和她非常相像的眼睛里,折射出丝毫不亚于珠宝的闪亮光芒:“要开始带些贵气的宝石,要开始想想以后,要开始关注打扮和保养了……”
母亲送的生日礼物是一套首饰,不同于千程一贯的低调,耳钉上除了缀着晶莹璀璨的钻石之外,还在钻石周围点缀着小小的彩色宝石,华丽精致得来也不会显得老气。
项链也是和耳钉配套,只是将大颗的钻石换成了红宝石,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华丽,更衬得千程皮肤白皙而剔透。
至于戒指……
“等她结婚了,让她老公买给她……”在销售的介绍下,太后笑着摆手拒绝。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随性的女儿在手上纹的那个字母,她又不认识这里的人,万一被销售说出去了岂不麻烦,因此还是推脱了。
结束战斗的两人,按照原先的安排去了爷爷奶奶家。因为今天是千程的生日,原本打算着出去吃一顿的千程,在奶奶的劝说下打算在家里过。
开门的是爷爷,原本严肃正经的他,似乎也在奶奶的刻意安排和管教下,变得温和起来。而太后虽然从小没接触过韩国人,但是毕竟嫁过韩国男人,因此不会写好歹也会说上几句,再加上千程也是像她,语言天赋比较好。
千程的父亲则努力为了母亲学过几年的中文,当年蜜恋时期去中国还能勉强和外公外婆沟通,不过千程个人认为这么多年过去,父亲应该都忘光了。
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还在公司。母亲和爷爷奶奶关系还算不错,虽然母亲当年坚持离婚,奶奶也不像一般老太太不讲理,反而她比起外婆来说还要容易说话,懂得变通,因此前任婆媳两个坐在一起还算聊得开。至于千程和爷爷,因为音乐的关系,还算聊得过来。
“今年新年的时候要上节目吗?”这里的节目,指的是一年一度相当盛大的歌谣大赏,即便爷爷不欣赏流行音乐,都大概知道一些。
“嗯,要上的,只是还没定下来是单独舞台还是合作舞台。”千程点头,因为爷爷的温和而松下肩膀:“爷爷奶奶记得锁定频道要看啊……SBS……”
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爷爷还是点了点头,又开口:“你今年那个……”想了会叫什么名字的爷爷还是有些忘了MAMA这个英文名字:“那个颁奖典礼的舞台,我看了。”
“拿不到奖很正常,资历在韩国是非常紧要的事,即便是古典音乐比赛也好,那个……”奶奶去了厨房准备料理,而太后也跟着一起去了,于是爷孙俩就开始讨论起了音乐话题。
千程当然明白爷爷实在委婉地安慰自己,于是点头道:“我都懂的,虽然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很正常……”爷爷抬手想拍拍千程的肩膀,又因为关系不亲,因此手僵了僵。
反而是千程抬手把爷爷的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按在了肩头,笑道:“反正下次也会拿奖的……”
“至于那个现场……”就算不是声乐学的老师,但是作为音乐系的教授,他却一样知道自己孙女了不起的本事。而且自从千程出道之后,同事们都知道这个Lexi就是音乐系副院长的孙女,声乐教授更是当着他的面夸了千程不少次,甚至还问千程为什么不来首尔大学学习,要是她申请的话,绝对会被特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