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第一名，是不是应该更生气一点？”权志龙苦笑，虽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天才，这其中也有粉丝们推捧和公司炒作的原因，但不否认自己的实力被贬低让他也觉得非常不快。只是作为偶像，就应该大度一点才对。
“哥，要不要和我合作？”千程转头看向志龙：“被夸大评价的创作型歌手第一和第二合作曲，想起来就兴奋，说不定能直接给那群家伙一巴掌呢！”所做就做，千程马上从茶几底下拿出空白的谱子和铅笔。
看着千程一脸兴奋，眼睛晶亮，两颊因为酒精有些泛红。志龙有些堂皇，他有些尴尬地笑着，牙齿白得在灯光下甚至有些闪烁：“我也很想，但是，我不行啊……”偶像的准则，对于批评要愉快接受，对于ANTI要友好对待，对于指责就更应该直接认错，息事宁人永远是经纪公司使用的第一方案。
“再说，我的确没有说过自己是天才，不少称号也是媒体和公司炒作出来的。很多曲子我也不是单独完成的，也要靠Teddy哥和KUSH哥的帮忙。”放下酒杯的他，说到这里时看上去有些难以察觉的低落。
“So What？”千程耸肩：“和人合作不代表你自己没有实力啊，我出曲子的时候还要征求振英哥的意见呢！和别人合作，只是为了推出最优秀的曲子而已，就算在美国，也只有很少没有朋友的人，才会独立推出曲子吧？”即便在音乐非常发达的美国，很多曲子都是歌手本人和作曲家们合作推出的，几乎没有什么曲子是由独立个人推出的。既然有朋友可以帮忙省力又集思广益，即便是分出来一半的收益，很多人也都乐意和他人合作出曲子。
“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能和你合作。”被大实话安慰得心里感觉不错的权志龙还是拒绝：“我不像你，千程。我从小在韩国长大，做了超过六年的练习生，出道将近五年，我必须完全恪守韩国娱乐圈的规矩。必须保持谦虚，保持偶像要树立的形象，对于批评要虚心接受，不能张扬，也不能说不。”
一番话说得千程有些沉默，她对比起这些辛苦付出很多的练习生来说，实在差得太远。
“所以，我很羡慕你。”志龙看着沉默的千程，难得笑得温柔：“你张扬，直话直说，骄傲，不会因为身份和地位而向别人低头。也非常幸运地有个能保护你的经纪人，和还算不错的社长。其实我很期待，说不定作为新人的你会给娱乐圈带来新的气象。不再是前辈压后辈的，严格的等级制度下的扭曲的音乐圈，而是一个真正开放的，充满积极和好音乐的音乐圈。”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保护好自己。”沙发上的志龙，下意识地拍了拍坐在地上的千程的头：“韩国娱乐圈的水很深，有不少经纪公司都有黑道背景，注意把握分寸。”
千程抬头，看向同样因为酒精，脸上有些发红的权志龙。即便喝了不少，他的眼睛看上去还是非常清明，只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什么连掩饰都没有，直接流露出来的东西。
没有丝毫害羞和尴尬，同样像权志龙预料的一样，没有反应的千程坐起身：“好吧，既然偶吧你不能明着合作，私底下来怎么样？这首歌我只会直接放上网页，并不会有任何盈利目的。著作人方面，我会写是我一个朋友一起帮忙。”她拿起笔来，歪头看向志龙：“Jazz怎么样？喜欢Rap和嘻哈的权志龙xi，能不能一样一手掌握Jazz和灵魂？”爵士和灵魂，这是千程两大强项，不是她只会写这两种风格，只是就目前的她来说，这两种风格一向是她的偏好和兴趣，而她的嗓音也显然非常符合这两种风格。但至于作为音乐人，无论是歌手还是作曲家都好，都不应该被风格所局限。就像千程，她也能写Kpop，也能写流行，她所演唱的曲子也不是只有灵魂和爵士。
“试试不就知道了……”并没有因为千程没反应而失落的志龙，骄傲地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学着千程一样坐在地板上，拿起铅笔一起参与讨论起来。
于是，大晚上的两人，一边就着红酒，一边开始工作起来。
“应该高一个音阶，要不然会和之前的旋律不搭的！”
“是应该降低半个音阶才对……”两人把电脑都搬了出来，志龙在键盘上按了按，以证明自己的观点：“这样听上去好很多吧？”
“我还是觉得升高好……”
“不要因为自己擅长高音就整天走高啊，别人也要唱的……”
“好吧，看在你和我第一次合作作曲的份上。”她才不会承认自己错了呢。
招财进宝满眼好奇地在两人之间奔来跑去，这里蹭蹭那里舔舔，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在千程家呆那么长时间。即便是成仁，也是呆了没多久马上走的。
同样充满才气的两个人吵着吵着，不知不觉就把曲子完成了，吵得口渴的他们，也不知不觉地把后劲极大的两瓶红酒都喝光了。
权志龙是被舔醒的。
眼睛还没睁开的他，感觉到刺眼但是很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脸上被小小的舌头弄得都是湿湿热热的口水，他抬手想要拍拍自己调皮的宠物，没睡醒的声音还是奶音的状态：“家虎，别闹了……”触手却是毛毛绒绒卷卷的感觉，而不是家虎细腻的皮肤。
不在家吗？
他揉了揉眼睛，闭着眼睛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期待一睁眼就能看到某人的脸，志龙在心里小心翼翼地想着，缓缓地睁开眼睛。
但眼前不是某人精致的睡颜，又或是她漂亮得就像星辰的眼睛，而是一张毛茸茸很可爱的狗脸……
昨天一晚上就能认出招财进宝了的志龙叹气，拍了拍进宝的小脑袋：“早上好，进宝小朋友。”
“哥终于醒了啊。”千程穿着自己家常睡衣，一样的深灰色格纹长裤，和冬天不同就是T恤被换成了白色背心。她端着杯牛奶站在门边，头发有些乱糟糟塌在头上。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志龙坐起身，揉了揉额头，低头看身上是昨天打底穿的黑色背心和牛仔裤。
“对，不是我说你，志龙哥你酒量也太差了吧，一瓶红酒就倒了。”她看到志龙打量身上的动作，于是解释：“穿着太多衣服睡觉会很不舒服，所以我就帮哥把衣服脱了。额，裤子就算了。”
真丢脸……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在千程面前丢过太多脸的志龙，开始有些习惯起来：“喝醉之后，我没干什么吧？”再发酒疯的话就真的丢死人了。
“还好吧，那就要看你怎么定义干什么了，哥喝得那么醉，也不能干什么……除了一直唱歌之外。”千程说微黄的话说得嬉皮笑脸：“话说，我光是为了扶你上床就花了不少功夫，志龙哥你看上去瘦，没想到肌肉挺多还挺重的……”
“帮哥脱衣服的时候，哥还闹变扭。”她伸手把进宝抱了起来，凑近志龙床边，冲权志龙挤眉弄眼：“哥，不用我负责任吧？”
一巴掌将千程推开，志龙起身：“好啊，负责吧。清白都没了，现在我只能靠千程姐过活了，千程姐，求喂养……”他能说他说的是实话，不是开玩笑吗？
“女王大人只喜欢干净的男宠，快去洗脸！”千程似乎只是在开玩笑，将放在床边的衣服递给他：“裤子就没办法提供了，衣服我倒是有几件。快感谢女王大人有时尚品味，还屯了几件男装T恤来穿吧！”喜欢穿宽松的男装的确是一段时期的时尚潮流，千程的男装T恤其实是拿来准备做睡衣穿的，只是还没穿上就贡献给了志龙。
洗漱完拿新毛巾擦着头发的权志龙来到厨房，看着餐桌上放好的鸡蛋吐司有些意外。
“别惊讶，我只会做这个。”在美国生活多年要自己准备午餐的千程，除了方便面之外三文治和吐司做得最好：“记者已经散了，我也已经给KUSH哥打电话了，他说会让人来接你，顺便把我的车开过来。现在应该再来的路上了，哥快吃。”
“这么快就要赶哥走？”志龙坐下，睁大眼睛像是撒娇一样看着千程：“女王大人不是说要收留人家的吗？”
千程愣了愣，眼神中的情绪快得让人把握不住：“不收留了。”她笑着，语气听上去一半玩笑一半认真：“虽然很想收留，但是风格不搭呢。”
权志龙似乎没听到其中的意思，仍旧笑眯眯地完成了早餐，接到KUSH哥的电话之后起身和她道别。
“多谢啦，志龙哥~”千程站在门边和志龙告别，一边开玩笑：“昨天晚上的陪同，让我免于放弃自己，从而走上自残的道路。”
“别再拿那件事来讲了……”志龙扶额：“你把谱子扫给我，之后的和音我会直接通过邮箱发过来的。”虽然不能名正言顺地合作，但是提供一下和音问题不大。
千程点头，正想要把门掩上，却又被志龙叫住。
“千程xi……”他拨了拨刘海，脸上是无比自信和骄傲的神情：“我似乎应该要证明一下，混搭风格有的时候会很有趣？”
千程再次愣了愣，才意识到权志龙在说什么，她点头：“那我就等着看了……”
感情方面看得很开的千程，不会像中国女生一样，有人喜欢自己就会害羞得不行，又或是对人家莫名的讨厌起来。喜欢一个人是每个人的权利，也是一种感觉，并不需要什么日久天长，也不需要患难与共，只是一眼，一个动作，就可能会瞬间喜欢上眼前的这个人。关键在于，这种感觉，能延续多久。即便没有可能，她也享受被追求的过程，不可能机会都不给人家，就直接拒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