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歌倏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一阵懊恼,却又有些羞赧。
她别过头,连带脸颊两侧飞染的红晕,一并消失在男人的视线。
“江衍,你别得意,刚刚,我不过被逼无奈。”
“是吗?”男人轻笑,伸手,大掌缓缓落在她的胸前,隔着一层衣料,却依旧滚烫,好似要烧进她的心底:“那秦小姐可否解释一下,既然不是动情,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第六十五章: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诚实的很
他的手,居然敢放在她的小白兔上!
秦挽歌暴怒,用力扯下他的手:“拿开你的咸猪手!”
伴随着这句话,一道剧烈的衣料破碎声响起。
秦挽歌那件三十块儿买的衬衫,就这么不争气的给扯烂了,扣子也掉下来,滚在男人的脚边。
秦挽歌傻眼了。
男人却神色坦然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窘迫,只是垂眸看着她胸前乍泄的大好风光:“秦小姐还真是‘贞洁’,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诚实的很。”
秦挽歌看着男人眼角的冷笑和讥诮,恨的牙痒痒。
抬手拢住衣领,就要伸手朝那张得意的脸上招呼一巴掌,包里,手机却响了。
举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接通。
——景笙。
江衍侧目,挑眉:“小男朋友?”
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透过电话线落尽顾景笙的耳朵。
“你闭嘴!”秦挽歌恶狠狠的瞪一眼江衍。
——没有,景笙,我只是和一个学生的家长在一起;
——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用接我,我快到了,回宿舍给你打电话。
——拜拜。
挂断电话,秦挽歌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愧疚。
如果说上次的**相对还不算什么,那方才的亲密接触,算是......劈腿吧。
秦挽歌垂下头,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江衍淡淡看她一眼,昏黄的街灯透过树影在女人的侧脸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垂眸,一缕黑发柔柔弱弱散在脸侧的模样,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不语,重新发动车子。
一路无言。
车子在M大门口停下,秦挽歌下车,一只手拢着衣领,夜里有风,吹起她凌乱的发,透过车窗,他看到微微发红的眼圈。
微微一怔。
几秒,下车,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秦挽歌削瘦的肩膀,西装很大,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秦挽歌嗅到西装上淡淡的冷梅香,恍然回神。
“你干什么?”她伸手扯下西装,一把扔进他怀里:“不需要你的假好意。”
她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什么,恼怒他霸道的吻了她?还是恼怒自己竟着了魔,似乎,是后者更多一些。
“你穿成这幅模样回学校,会让人生疑,况且,天冷。”
她回头,一双眼底冷冽十足:“跟你有关系吗?”
“今天是我送你回来的,如果从校门到宿舍这段时间点内,你出了任何问题,我都是头号嫌疑人,所以,跟我有关系。”
秦挽歌说不过她,径直往前走。
她的背影很纤细,黑发散在脑后,又被风掀起,总是让人响起秋天里被雨打落的蝴蝶。
江衍长腿一迈,上前,把西装重新裹到她身上。
秦挽歌又要拽,他淡淡出声提醒:“我不要,扔地上脏了,干洗费,你出。”
☆、第六十六章:居然这么生猛?
秦挽歌不动了,在任何时候,她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她回头,意味不明的扫男人一眼,眼角浮起一抹冷笑,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拿捏她的弱点。
不语,两人一前一后朝前走去。
“秦挽歌。”宿舍楼下,一道清澈却又喊着愠怒的男声响起。
秦挽歌没料到顾景笙会在楼下等她。
怔住。
顾景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更准确的,是看着她身上的西装和身后的男人:“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无关紧要的人?你会披无关紧要的人的外套?”
“景笙,你误会了,因为我的衬衫被扯破了我才借用了一下他的西装。”秦挽歌咬唇,慌忙把身上的西装扯下来一把塞回江衍怀里,也不管会不会掉到地上了。
顾景笙视线凝在她的胸口,拢住的胸口遮不住衣料下的波涛汹涌,没有西装的遮挡,凉气袭上皮肤,秦挽歌下意识的发抖。
他拧眉:“怎么扯破的?”
秦挽歌忽然就想到方才在车厢里,男人放在她浑圆上的大掌,现在,似乎还能微微察觉那凉意。
她垂下头,说不出话来。
“秦挽歌,你真行,枉我在楼下等了你一晚上。”顾景笙的视线挟着寒,挟着自嘲在两人身上扫过:“是我打扰了两位,抱歉。”
话落,转身就走。
秦挽歌心一慌,上前紧紧的抓住顾景笙的手臂,一双眼祈求的看着他。
顾景笙真真正正的怒了,甩开秦挽歌的手,只留下一个厌恶的眼神。
顾景笙他,看不起她。
手臂无力的垂落,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秦挽歌凝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清瘦背影,视线一片模糊。
身上,却忽然多了一丝暖意。
“别哭了,天冷,回去吧。”江衍从她的肩膀上收回手,偏头,视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秦挽歌狠狠的瞪他一眼,像是要从他脸上剜下一块儿肉来。
须臾之后,当着江衍的面用力扯下他的西装外套甩在地上,抬脚用力的踩几脚,方才解恨的小跑离开。
女人的背影轻快灵动,像只蹁跹的蝶,昏黄的路灯下,黑发被风掀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江衍垂眸盯着地上沾染了泥土的西装,眼底忽的浮出浅浅的笑意。
拎起来,扔进垃圾桶,收回视线,离开。
―――――
宿舍里只剩下何琦。
整个宿舍只有她,许安安,何琦在榕城实习,许安安这会儿早就租了房子跟肖寒住在外面,空荡荡的宿舍便只剩下她跟何琦。
“哎,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何琦从床上坐起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几秒,陡然提高音调,尖叫:“小歌,你衬衫怎么破城这个样子!顾景笙做的?看不出来,挺温和的一个人居然也这么生猛?”
第六十七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吻她
秦挽歌有些累,从柜里拿出一件卫衣:“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挂破的。”
端了盆去洗漱。
回来时何琦才察觉她的异样,蹙着眉头问她:“你哭过了?怎么了啊?”
“没什么,琦琦,不早了,睡吧。”
关灯,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床上,捧着手机,里面有很多顾景笙的未接来电,这个机子有些老旧了,总是不知不觉的关机。
响起今天晚上的事,心口就一阵堵的慌。
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吻她!
她现在又该怎么跟顾景笙解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随意编个借口糊弄过去?
顾景笙不是傻子,她也做不出骗子的行径。
手指落在顾景笙的号码上,却按不下去。
愣了许久,才放下手机。
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梦里梦到顾景笙跟她说分手,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荡,妇,凌晨四点,梦被一道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的截断。
她猛地睁开眼,满头的冷汗,坐起身来,从床头摸过手机。
电话那端有人说了什么,秦挽歌猛地怔住,手机从指间滑落,随之滑落的,还有大颗的眼泪。
秦挽歌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猛地回神,穿上衣服拎了包慌慌张张的离开学校。
夜色还很黑,天际是暗紫的陈晨雾霭,像是伸着触手的妖魔,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冲下来将人撕碎。
秦挽歌打了出租车,披头散发的闯进医院。
却被医生隔绝在手术室外。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不停的闪烁,像血一样猩红,秦挽歌站在空无一人的阴冷走廊,脸色一片惨白。
不知过的多久,秦挽歌冻的嘴唇都有些发青,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来。
透过冷白的光,她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母亲被推出来。
“医生,怎么样?”她跌跌撞撞扑上前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狼狈至极。
“算是从阎王手下夺回一条命,但是,这命维持不了多久了,你母亲的心脏已经开始快速衰竭,如果不尽快动手术,恐怕,只剩下两个月了。”
“两个月......”秦挽歌眼神剧烈晃动,像是被抽走魂魄一般喃喃,整个肩膀都深深的耷拉下去。
几秒,她吸吸鼻子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医生我马上就去筹钱,你帮我照顾好我妈妈,这两个月内,一定不要让她有事,拜托你了。”
“好。”
秦挽歌浑浑噩噩拖着身子来到病房,病床上,妈妈的眼睛紧紧闭着,大约一周的时间没见,她就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连眼眶,都深深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