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重?”许念环住他脖子,问。
“不。”窘迫的否认,濯易对自己方才一瞬间的踉跄尴尬极了,他不敢看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干涩的咽下口水,他磕巴着道,“你不重,是我、我腿软。”
“为什么?饿了?”
猛摇头,濯易飞快睨她一眼,又飞快挪开,支吾着答,“因为,因为你好看。”
“我好看?”疑问的看着他躲闪的眼神,许念挑眉,“我好看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濯易收紧抱着她的双臂,胸腔里的心脏好像都在颤抖,他梗着脖子答,“越看,腿越软!”
双脚像踩在云飘,有种飘忽的幻觉。
濯易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脚下路途,他不能把她摔了,所以别看,忍着,待会看!
可他却忽然感觉到她将额头抵在了他胸膛里,她好像在笑,她好像觉得他很可笑……
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
郁闷地行到楼梯,他驻足不动。
“怎么?”半晌,许念似有所觉的抬眸,诧异的问他。
“我等你笑够了我再下楼。”濯易低眉控诉道,“你这样会影响到我。”
“我没笑。”斜他一眼,许念面色淡然的否认。
明明就笑了!
濯易唇瓣蠕动了下,却没反驳出声,他觉得她有时候很没有理智,也不诚实。
分明笑了却不承认,还有昨晚,文件的事情是她不对,可她却一副不知错在何处的样子,而且还生气的冲他发脾气。
算了……
濯易看她一脸正经的望着他,只好抿抿唇,他不跟她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宝宝大度,宝宝不跟你计较,鼓嘴QAQ……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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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萍姨将早餐摆置在庭院溪畔的亭下石桌上,见濯易正推着轮椅上的小姐朝此处走来,她忙拽着一脸不乐意的老张速度撤离,给两个年轻人留下温馨的独处时光。
清晨的庭院弥漫着泥土与植物的新鲜味道,阳光穿透一层极其稀薄的白雾,点点折射在形态不一的叶片上。
小石桌下搁着取暖小炭炉,其中散发着淡淡的松木气息,暖香怡人。
真是美好的清晨!
濯易望着对面低头认真食蛋羹的女人,她身后有一株藤蔓随风摇曳,叶片青嫩可爱,她也可爱。
目不转睛地盯着,突然,她戛然抬起碧波流转的眼眸。
冷不丁对上,濯易忙拿起碟子里的山药糕,别开视线,佯装专注地吃着。
可是——
为什么她要一直看他?
咀嚼的动作慢了一拍,濯易迅速瞄她一眼,没错,还看着他呢!
食物太难吃?或者他脸上沾染了碎屑?
抬手抹了抹嘴角,是干净的!濯易一时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合适,他干巴巴举着半块红枣山药糕,眼睛紧张地左顾右盼,就是不太敢直视她。
“看我……做什么?”漫长的时光过去,濯易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
许念弯唇,这才移开目光,她拾起桌面上的长帕,拭手淡淡道,“你刚才就是这样看我的!”旋即重新望入他漆黑的眼中,挑眉补充,“不过你的眼神……我效仿不来!”
“咳……”尴尬至极,濯易闷不吭声,耳廓却微微发起烧来……
餐毕。
他推着轮椅带她散步。
庭院偏原生态,处处是灌木,东边院墙下有几块假石,最高的一块假石顶部上摊平了只胖嘟嘟的花猫,它香甜的晒着太阳睡懒觉,豪不畏惧陌生人的样子,听到他们脚步声,两只猫耳抖了抖,慵懒而肆意奔放的姿势却纹丝不动。
濯易饶有兴致地盯着它,问,“你养的小猫?”
“它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小。”许念随之望去,摇头,“我不养猫。”
“不喜欢猫?那你喜欢什么动物?兔子?或者……”
不等他说完,许念打断,“我不养宠物。”
“哦。”这个话题扩展失败,濯易了然的点头,“嗯,你工作那么忙,没有时间照顾它们。”
许念笑了笑,她瞥了眼假石上伸了伸前爪的胖猫,平静道,“不是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意外太多,仅仅承受身边人离去的痛苦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贪图一时的慰藉和温暖而去浪费感情?反正它早晚会离开我!”
“喵……”大抵是嫌吵,胖猫不乐意地探头瞅他们一眼,转瞬换了个更咸鱼的姿势,它将脑袋缩进肚皮里,毛茸茸的尾巴蜷曲成一个大圈。
搭在轮椅椅背上的双手用力握紧,濯易低头看她在阳光下散发绚烂光泽的柔软长发,他想说,纵然有朝一日,她喜爱的人或物会先离她而去,但他(它)们曾给她带来的温暖和喜悦不会消失,难道过去的美好没有办法一点一点去治愈那些离别所带来的伤痕?
“不是浪费感情。”濯易轻声否认,“对我来说,不是。”
气氛寂静。
日头渐高,濯易推着她沿原路返回,走到亭下时才发觉那只胖猫隔着远远几米跟了上来。
扫了眼石桌上剩余的两块山药糕,濯易拾了几片落叶作碟盘,弯腰将糕点搁在一棵松树下,直起身子,他看向亭下的许念,她也正望着此处……
“我……”
“小姐。”一道声音戛然从旁侧闯入,话语被阻,濯易抿唇,抬头望向从小径走来的张伯。
“小姐。”张伯并不多看濯易一眼,他恭谨地走到许念身旁,语速不疾不缓,“您姑姑带着沈家公子来访。”
蹙眉,许念看向站在一旁的濯易,她思考短短几秒,低声嘱咐张伯,“请他们入客厅。”
“是。”张伯迟疑地颔首,退下。
沈家公子?濯易瞬间联想到沈霖均。
他想,应该就是他!可是她的姑姑为什么要与沈霖均同时出现?
这多少让他心底有些不悦,无奈的不悦。
“推我到客厅。”许念面上没有多大变化,语气亦叫人听不出情绪。
濯易乖乖上前,小心的把她抱上台阶,然后推着轮椅送她前往厅堂。
一路无言。
濯易情绪莫名的有些低沉,他们进厅时,萍姨和张伯已经招呼客人坐下。
许婷宜,即许念的亲姑姑,她对这里显然毫不陌生,甚至当起了半个主人,正略带笑意的请沈家公子品茶,“我哥哥生前钟爱品茗,曾在好几处产茶地区买下了良田,年年聘请专业人士细致耕作,我们念念人念旧,这些年哪怕土地价值翻了几番,也从未动过……”
轮椅滚轮在地板上摩擦出细碎的“哧哧”声。
许婷宜循声望去,起初不以为意,等注意力落在那个推动轮椅的男人脸上时,她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坐在对面的沈霖均比她反应更大。
脸上洋溢的笑容霎时消失,他双眸质疑又含着几分锐利地望着濯易,他身上居然穿着睡衣?留下过夜了?心口遽然冒起熊熊大火,连带着对许念也赫然生出一股蔑视和愤怒,不过如此,她也不过如此,清高不可一世原来都是伪装。沈霖均扯了扯嘴角,他目光轻飘飘的在那两人身上转换。
和那些沉迷美色用金钱换取享受拥戴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她一样豢养着这种小玩意儿……
那还装什么干净?
“沈公子,这茶如何?”很快回神,许婷宜笑容不改的与他寒暄。
僵硬地颔首,沈霖均握紧茶盏,“极好!”
“沈公子喜欢就好!念念……”许婷宜起身,她优雅的将披肩递给萍姨,走到许念身旁,含笑看了眼年轻英俊的濯易,她接手轮椅,道,“我来!”
束手束脚的站在原地,濯易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先去楼上。”别头淡淡的朝他开口,许念被许婷宜推着往前而行。
濯易没应声。
他望着她慢慢远离的背影,在沈霖均鄙视不屑的目光里一步一步略显笨拙地转身上楼。
“念念,这是什么茶?我看沈公子很是喜欢。”许婷宜唤萍姨再换一盏新茶,有意岔开话题。
“我对茶一向少有见闻。”许念随意道。
余光那道刺眼的背影终于消失,可沈霖均心头的恶心却一丝都未挥散,就这种玩意儿还让他去楼上?这令他觉得坐在这里的自己仿佛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笑话。再听她如此敷衍的语气,沈霖均连勉强的笑容都难以展露。
许婷宜嗔责地扫了眼侄女儿,她并不懂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只知沈家在当地算名门望族,沈霖均作为长子,本事虽还未张显,但门楣相比之下,没有比他更优秀的适龄对象了。
“上次竞标……”许念执起一杯热茶,她掀开盖儿,茶水上的水汽腾腾往上漂浮,香气沁鼻,她抬眸朝候在一旁的萍姨微笑道,“萍姨,帮忙给楼上濯先生沏上一壶送去。”
“诶,好!”
见萍姨转身忙碌,许念无视她姑姑和沈霖均的面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上次竞标沈伯伯的子公司给的方案很新颖,其实与瑞华不相上下,可结果难料,很抱歉。”
沈霖均能说什么?他面上应付过去,心里却吐槽,装,继续装,本就是暗箱操作,还惺惺作态给他看?心中郁结,他憋着一股气没法发泄,尤其看着她似笑非笑微微弯唇的样子,真想将她的傲骨狠狠踩在脚下。
郁闷地喝了口茶,动作太急,胃中猛地一片滚烫。
沈霖均脑中却骤然晃过一丝念头,瑞华……
不是旁的集团,是瑞华!
沈公子流连花丛已久,红颜知己数不胜数,无论是圈中花旦还是嫩模,不少都与他有过牵扯。时尚娱乐圈与枯燥的商业圈相比,沈公子自然更加青睐前者,这使得他对整个圈子的风向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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