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广林一看是女儿的电话,便知道老婆已经抢先一步告了他的状,立刻展开了辩诉。
“你看在家里开个麻将馆,一人一天收二十块台费,一桌就是八十,咱家能放三桌,一天收入二百四。除了提供个场所,给麻友们倒个热水,什么也不用干。本钱也少,去买几台自动麻将机就行了。这么好的事,你妈非不同意。”
扶晓听完没吭声,扶广林还以为这一次闺女站在他这边,正得意着呢。扶晓冷不丁呛一句:“你咋不开个赌场呢?”
扶广林噎了一下,小声小气的说:“那是违法的。”
“你这就不违法?”
“就是大家在一起玩个小钱,没人举报就没事。”
“你别抱侥幸心理。有人举报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闺女,干什么没风险?当初,我就是怕担风险,没跟着你谢叔做生意,要不然早就发大财了,这会儿也不会被你妈三天两头的埋怨。”
“过去的事别提了,反正麻将馆你不许开。”
“我这不是急着还钱吗。”
剧团倒闭后他们自己又续交了几年社保。因为交的少,领的退休金也特别少。扶晓外婆去世之后,就把裁缝店给了王雅兰,以前生意还不错,淘宝网店兴起后,生意越来越差,只有一些改裤边换拉锁的活儿,所以扶广林又开始急了。
扶晓安慰他:“还钱的事交给我,我都上班了你还愁什么。”
说服了老爸不再进行第三次创业,扶晓打电话向老妈汇报结果。
王雅兰气哼哼吐槽:“你将来可别找你爸这种男人,幼稚的要死,想一出是一出,投资什么生意都是脑子一热也不考虑清楚后果。以前吧,我觉得他像是我弟弟,现在感觉就是一儿子。”
扶晓笑:“当年你被流氓纠缠,我爸英雄救美的时候,你可是拿他当盖世英雄呢。”
年轻时,王雅兰长的漂亮,纠缠她的人也多,虽然扶广林只是剧团一个普通职工,但有一身功夫,人也长得气派,她毫不犹豫就嫁了。
王雅兰叹气:“反正你爸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越折腾越穷,不像你谢叔有商业头脑。”
“妈,你以后也别埋怨我爸没跟着谢叔做生意的事了,他也挺懊恼的。”
王雅兰一听这个又来气了,呵呵两声,“他还好意思懊恼?要不是他小心眼,咱们家那会像现在这么穷!”
“怎么了?”
“谢恒生发财,也不光是他有魄力有眼光,是周玉玲有个好亲戚。开矿,投资房地产,都是那个亲戚出谋划策,前期投资的大部分钱都是那亲戚出的。周玉玲和我关系好,让我们拿点钱入股,年底分红。多好的事,就你爸不同意。因为那会儿流行港片,年轻人不少留长发的。刚好那亲戚也是长头发,你爸就说人家流里流气的,笑起来勾魂,一看就不正经,是个骗子。其实他就是小心眼吃醋,见不得我和人家多说了几句话,在他面前夸了人家年少有为,长的俊俏。要不我说他幼稚呢!”
扶晓听到长头发,笑得勾魂,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周以檀。因为他说自己祖上也是甘城人,而且很巧也姓周。于是随口问了句:“亲戚叫什么啊?”
“我想想......”
扶晓说了半天话,有点口干,拿着手机,起身去倒水。
王雅兰说出的一个名字,差点没让扶晓烫着手。
扶晓惊讶的又问了一遍:“周以檀?”
“对,就叫这名字。”
“他多大年纪?”
王雅兰回忆了一下,“那会儿二十多岁吧,还没结婚呢。”
扶晓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春晓剧团倒闭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具体那一年记不清了,但绝对是千禧年之前的事。那时候,周以檀就二十多岁,一晃十几年,他现在依旧是二十多岁的容貌?!
这简直不可思议,除非周玉玲的那个亲戚,和她认识的这个周以檀不是一个人,只是重名。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呢?周以檀这个名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容易重名的那一种,而且而且长发,笑起来很勾魂,俨然就是他的特征。
扶晓当即给谢麟打了个电话,问他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个亲戚叫周以檀,和他父亲一起做生意。谢麟毫不迟疑的答了句记得,看来对这位亲戚印象很深。
扶晓问:“你有他照片吗?”
“没有。”
“你父母那里有吗?”
“不知道,你问这个干吗?”
“很重要,你帮我问问,如果有的话,你让周阿姨给你拍一张照片发过来。”
谢麟也不知道扶晓到底要干嘛,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的要求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儿子考上大学后,周玉玲真正成了富贵闲人,每天下午都和朋友们打麻将娱乐。扶广林开麻将馆的创意也正是由此而来。
谢麟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和人打麻将,也不确定有没有照片,答应晚上回家了,翻翻老相册找一找。
以前没智能手机,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可以拍个照。要拍照还要去照相馆,谁没事去照相呢。
扶晓收到回复,恨不得自己飞回去,帮周阿姨翻相册。
像她这种上学时候一道题解不出来,不吃不喝也要求出答案的人,被勾起好奇心之后,简直了不得,一晚上心里像是被无数个小猫爪子在挠。
陆灵犀看她在房间里坐卧不安的来回溜达了好几圈,问她怎么了。
扶晓没得到确切答案,也不敢乱说,只好扯了个谎:“我攒了两天轮休假,正纠结着要不要回去看看我妈。”
陆灵犀往嘴里放了颗葡萄,含含糊糊说:“别回了,等国庆节吧,两天时间还不够路上折腾的。”
扶晓嗯嗯点头,继续度日如年的等谢麟的消息。这一等,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难得不上班睡个懒觉,谢麟给她打电话说他妈找到了一张老照片,给她发到微信上了。
☆、第 10 章
扶晓一个激灵坐起来,马上打开微信。
照片不甚清晰,是多年前,谢恒生公司开业剪彩时的一张合影,几个人并排站在红绸的后面,站在谢恒生身边的那个人,扶晓一眼就认出来是周以檀,几乎和现在一样的容貌和发型。
十几年容颜不老,最关键的是,神情态势都没变,就算是整容术也没这么高明。
他到底是什么人?扶晓又惊又疑,马上给谢麟打电话,问起周以檀的后来。
“后来突然走了,不辞而别。我妈怀疑是我爸说话难听得罪人家了,两人为这事吵了好几次。”
“他和你妈妈是什么亲戚啊?”
“远房亲戚。”
扶晓再问别的,谢麟也不知道了,因为他那会儿还是个学生,生意上的事,父母也不和他商议,他也只是偶尔听几耳朵。
扶晓挂了电话,不禁想到这几天,周以檀也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和二十年前一样,突然消失,不辞而别。难道说他不是人?扶晓从小习武长大从医,胆子比普通人大,也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还是心里有点发毛。
陆灵犀还偏偏不在,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正紧张,忽然房间里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是老鼠在慢条斯理的啃着什么东西,扶晓从床上跳起来,开始找寻声音的来源。
细微的沙沙声来自于周以檀的那个皮包。
扶晓打开皮包,拿出了那块沙漏时钟。
原先纹丝不动的表针开始走动,钟摆也开始摆动,但是速度都异乎寻常的慢。最诡异的就是那个蓝色沙漏,开始慢慢流动,细细一条线,从下而上,仿佛一道冲破了山崖的天光。沙沙声就是沙漏发出来的。
扶晓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因为这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沙漏怎么会从下往上流动?!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个西方神话故事,从魔瓶出来的魔鬼。
扶晓连忙把沙漏表放进了皮包,然后拿起自己的小包下了楼,周以檀如果还不在喜鹊,她就把这个诡异的皮包扔回到草坪上或是交给警察。
走到树林旁,皮包里颤了一下,然后她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响声,像是整点报时的钟声。
扶晓把表拿出来,发现更加离奇的事情,钟摆偏向了最右边,颤巍巍的抖动着,使劲往回走却像是被一股大力给卡住了,扶晓拨了一下,忽然手指猛地一麻,好似有个镜头在眼前晃了一晃,而后,钟摆恢复了摆动。
扶晓重新放进包里,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心口猛地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依旧站在院中的林荫道上,然而地上却是一片潮湿。很明显,这是刚刚下过雨的迹象,湿润的空气带着草木独有的气息,草坪上的草叶上还有雨水的痕迹。头顶的树叶上,掉下来一滴雨,啪嗒一声,落到她的脚边,溅到她的凉鞋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干干爽爽,踩在湿润的水泥地上。
晴空万里,就在眨眼之间下了一场雨?
为何她没有淋雨?她回头看着走过一半的林荫道,也是湿的。再看道路两侧的梨花和海棠,似和平日有所不同。枝干似乎比平时细了些,枝叶也没那么繁茂,完全是一副经历过雨水洗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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