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喜欢我,我觉得如果你离开我,哭的人应该是你。”
蒋子豫没再跟他较劲,她双腿勾着他的腰,双手搂紧他的脖子。
贺衍顺势将她捞起,让她顺抛坐到了自己身上,但底下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过。
蒋子豫被他顶得失了魂,她道:“是,离开你我会哭死的,你不要离开我。”
贺衍难得温柔地去亲吻她的嘴角,“好,不离开你。”
她抬眼,望进贺衍的眼中,只一瞬,那里面满满的情意。
她想,贺衍也是爱她的呢,很爱呢。
后来贺衍才从贺母那里得知,他两岁多仍旧还是个哭鼻子的小破孩子,所以,失去蒋子豫那年,他曾不知道多少次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中默然流泪。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有那么多眼睛。
在他们洛杉矶的家里,在他们相遇的那条路上,在他们一起起过的校园中……
每一个地方都能触发贺衍的伤感神经。
做为贺家人,贺衍一直以来都是完美的,无论是出身,还是自身所学及其涵养。
如果说他身上有什么败笔的话,贺衍想,他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蒋子豫了。
七年前,他二十三岁,遇见了十八岁的蒋子豫,是一败笔。
三年前,他二十七岁,弄丢了二十二岁的蒋子豫,又是一败笔。
沈亦非添完茶回来,见蒋子豫还在打电话,也没打扰他,只取来纸跟笔,给她写了个纸条递过去,然后出了门。
纸条上写着:“我出去看看,你打完电话便回楼上房间休息。”
蒋子豫捏着手机,看了眼纸条,又看了看沈亦非离开的背影。
她觉得这样真的十分不礼貌,却没有主动挂电话。
她无声地叹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走进了蒋中中跟贺衍一起设好的圈套。
她问贺衍,“你还记得你先前的那条短信吗?”
贺衍问,“哪条?”
蒋子豫说,“你说,你的情话……只说给一个人听过。”
她现在忽然有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贺衍盯着楼下某个点,淡淡的开口。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他越是这样说,蒋子豫便越是好奇。
“现在不能告诉我?”
贺衍扯扯嘴角,“不是不能,而是怕吓到你。”
蒋子豫疑惑,“怎么?难不成还是我认识的人不成?”
贺衍道:“嗯,你认识,还很熟悉,但你却忘了她。”
蒋子豫更是不解了,但神情已经冷淡下来,她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跟她在一声,反而来追我?是你有什么把柄落我哥手上了?如果是我帮你好了,我觉得你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贺衍笑出声,意味不明。
过了一会,他说,“子豫,你别问好吗?很多答应我现在无法回答你,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想起来。”
蒋子豫手撑着脑袋,她在思考贺衍的话里的意思。
她在想,贺衍是不是早就认识蒋子豫,并且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某种关系?
她撇撇嘴,有点烦乱,他们总让她想,可她根本不是蒋子豫啊,她怎么想?从何想起?
蒋子豫轻轻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把眼睛里的水气隐去。
那边贺衍问她,“困了?”
蒋子豫嗯了一声,“有点。”
她的感冒还没好全,跑来跑去的,也的确是累了,犯困也正常。
贺衍道:“那你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蒋子豫笑笑,反问他,“那你不要我的赔偿了?”
贺衍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他有些无奈地笑笑。
“你在外边,说明你跟沈亦非在一块。但如果你回房间休息,那就表示你是一个人,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蒋子豫的嘴角抽了抽,不太确定的问他,“你这算是在说情话?”
贺衍回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算的。”
蒋子豫起身,边讲电话边往电梯走去,她的确是有些困了,需要休息一会。
她问贺衍,“你几点的飞机?”
贺衍说,“三点五十,还有一个多小时,一会也该过安检了。”
蒋子豫嗯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你就自己打车过来吧,我今天就在酒店,不出门。”
贺衍见缝插针地问,“是为了等我吗?”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蒋子豫走进去,刷了房卡按了自己住的楼层,然后继续讲电话。
“大哥,你真想多了,我只是有点累,需要休息而已。”
她这话引来贺衍的不满,他批评她说,“子豫,你还真是不懂调情的乐趣。”
蒋子豫差点失手把手机砸出去,她对着电梯里不断跳动的数字翻了个白眼。
正准备说话,电梯又叮的一声,已经到了她到的楼层。
她对着手机道:“贺先生,我想我们还不是那种互相调情的关系。”
蒋子豫踩着靴子,在空落的走廊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走了不到一分钟,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蒋子豫拿房卡开了门,又开了灯。
贺衍在那边听着动静,没去梳理他们的关系如何,只问她,“到房间了?”
蒋子豫嗯了一声,开了层里的制暖空调,一只手费劲的把身上的大衣给脱了。
贺衍没再继续下去,“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查了下路线图,算上我从机场到酒店的时间的话,大概会在六点左右到。”
蒋子豫斜躺在床上,眼睛都要嗑上了,“嗯,所以呢?要我列队欢迎吗?你喜欢横队还是纵队?”
贺衍大笑,笑声震得蒋子豫耳朵发烫。
他道:“等我吃饭。”
说到吃饭,蒋子豫抬了抬眼皮,“我想吃火锅。”
贺衍说了声好,“那就吃火锅吧,等我。”说着又道:“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贺衍挂了电话,蒋子豫才把手机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后换了衣服便钻进了被子。
☆、057 因为疼才难过吗
天气还没有到十分冷的时候。
蒋子豫一觉醒来,室内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开了灯,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窗外已经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
她伸手,触到的却是冰凉的玻璃。
蒋子豫转身去拿手机,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一条贺衍半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我已经下了飞机,没想到A市突然下起了雪,可能要晚一些时候才能到酒店,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东西。”
蒋子豫握着手机皱着眉又走回窗边,她看着窗外的雪,有些担心。
她想着要不要给贺衍打个电话,但理智先行告诉她,她这种情绪不太对。
她就像在跟自己较劲般,一会想着,不管怎么样,即使是基于普通朋友的立场,贺衍来A市总是为了她,她应该打电话问问情况。
一会又想着,贺衍那么大个人了,做事总是有分寸的,如果有什么事,他应该会主动给她电话或是短信。
蒋子豫陷入这种天人交战的矛盾情绪中不可自拔,一个简简单单的关心电话,纠结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打出去。
最后当她终于做好准备打电话的时候,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蒋子豫一愣,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以为是沈亦非,深吸口气缓了缓脸色开口说,“稍等,马上就来。”
蒋子豫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在她眼前的就是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的视线完全被玫瑰挡住,她有些疑惑,“你这是……”
蒋子豫想问沈亦非在玩什么,哪知玫瑰被移开,露出的去了贺衍好看的脸。
蒋子豫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你也不嫌累。”
她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接过话从门口让开,让人进了房间。
蒋子豫看着花,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
她想,这个真真是要命,这么高招的哄女孩子的招数,哪个姑娘能挡得住。
就连她,方才心都漏了一拍。
贺衍推着一大一小两人个臬子进了房间,蒋子豫连忙放下花,去浴室拿了干的浴巾递给他,又帮着他把大衣给脱了。
“先擦擦吧,天气冷,别冻感冒了,不然我可罪过了。”
贺衍笑着接过浴巾,没说什么,胡乱地猛擦脑袋。
蒋子豫看着都替他心疼他那脑袋。
贺衍擦了几把,又说,“大箱子里是你的东西,你打开看看还缺不缺什么,如果缺也没办法,只能在这边买了。”
蒋子豫也没避讳,把箱子放倒打开。
看得出贺衍是一个擅长生活的人,里面用的穿的分门别类的放的很整齐。
用的基本都是洗漱用品跟生活用品,衣服除了外套外还有几套贴身的换洗衣服。
想到这些东西是贺衍帮她整理的,蒋子豫不禁有些脑袋发懵。
大概是看出她的窘迫,贺衍解释说,“东西是是刘婶帮着一起收拾的,缺什么吗?”
蒋子豫的眼睛又在行李箱里扫了一圈,“好像不缺。”
她合上行李箱,站起身,问贺衍,“你订好房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