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匪低着脑袋乖乖站着,蒋中和看着她一阵心烦。
“蒋匪,你现在可以了啊,要不是你们导师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在学校那么能了。”
蒋中和还以为蒋匪来看老太太是请假过来的,要不是她导师打电话壹为,他都不知道她在学校竟然那么能折腾。
估计那导师也烦她烦的不行,本来想找她本人的,结果一直找不到人。一个学生突然从学校消失,老师可是要负责任的,那导师觉得自己一天到晚跟个老妈子似的跟在一群明明已经成年心智还跟小学生似的但却不如小学生听话的大学生后面已经够苦逼的,还时不时的冒出蒋匪这种惹麻烦的学生,他简直要疯。
蒋匪留在学校资料的第一联系人是蒋甜,可惜打了几次电话,蒋甜也没接。那导师只好改打蒋匪留的那份资料上的第二联系人。
这第二联系人就是蒋中和了。
蒋中和一听说蒋匪是旷课而不是请假,立即跟老师道了歉。
那导师大概是看蒋中和态度好,于是一股脑的把蒋匪平日里在学校看的那些坏事蠢事都一并说了,未了那导师还说。
“家长把学生交给学校,我们做老师的就得负责。只是有些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都是大学生了,在法律上都是成年人了,我们骂不得说不得的,也很为难。本来有些事只是小事,学生自己不愿意跟家长说,我们做老师的也不太想说,但有些情况家长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好。具体需要怎么处理,就看你们家长什么态度了。我们做老师的配合家长就是了,你们家长若是要纵着孩子,我们做老师的也不能说什么。”
那导师的说虽说的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把蒋中和的面子都给折了。
蒋中和平日城跟人打交道,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给面子过。这次却因为蒋匪被她导师数落了个遍。
不过让蒋中和真正生气的并不是这个。
“跟女同学打架,跟男同学鬼混,炫富,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还去夜店那种声色场所。蒋匪,你好啊,你好得很……你告诉我,做为一个学生,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
蒋匪低着头,眉毛却竖着。
她原本以为是蒋子豫告她状了,原来是导师来告她状了,她在心里把导师家里的人通通问候了个遍。
蒋中和想的没错,在蒋匪心里,这些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据她所知,蒋子豫当年玩的可比她狠多了,也不见蒋中和对蒋子豫怎么样,怎么到了她这就横鼻子竖眼了?
“表哥,我只是玩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蒋中和冷笑一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打伤女同学给点钱你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去夜店这种地方你没出事你就偷着乐吧,还只是玩玩?我告诉你,你的事学校都一并记在那,连同这次无故旷课,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出面帮你解决的。小姑那里我也会跟她说,不会让她再帮你处理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匪心里一惊,蒋中和的话让她有些慌,“表哥……”
蒋中和却懒得再听她讲什么,“你下去吧,不要来找我。”
蒋匪脸色一变,上前拉住蒋中和的袖子,“表哥,我也不是无故旷课啊,我这不是来看姥姥的吗?”
蒋中和甩开手,“子豫应该只是给小姑打了电话让她过来而已。”
☆、047 好奇从前
蒋匪的事,确实让人上火。
不过,如果蒋中和愿意,蒋匪的导师又给面子的话,事情倒也不是很难办。
不过蒋中和最近因为家里还有公司的各种事情,心情本身就不好,蒋匪这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她那烂摊子,蒋中和是真的不打算管了。
“反正你自己有本事,你自己解决,你别找我就成。”
蒋匪别人的脸色她不会看,蒋中和的脸色她还是会看的。
吱吱唔唔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里想着等蒋中和气消了她再来说这件事,或者是让她妈来找他。
其实大学能不能毕业在蒋匪心里,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如今蒋中和单独拎出来说了,她也不好把心里的想法往外说。
她觉得当初蒋子豫比她还不如,蒋中和他们还不是为了迁就蒋子豫把她送出了国。
国内的学校都这样,上课下课,点名报道的,能有什么意思,她那导师要真让学校开除她,她出国不就好了吗?
在她看来,蒋中和有些反应过度。
蒋中和挥手让她离开,她也不再多留,冲着蒋爸笑了笑,立马脚底抹油地跑了。
刚才蒋中和教训蒋匪时蒋爸跟蒋太太一直没吭声,一句话都没说,等她走后,蒋太太才开口。
“至于吗,为了这么点事上火成这样?”
蒋中和吁了口气,缓了缓脸色,“妈,我答应过爷爷……”
于是蒋太太不说话了,家里的事,但凡涉及到老爷子跟老太太的,蒋太太都保持缄默。
蒋爸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既然你答应过你爷爷,现在不管是不是不太好?”
蒋中和淡淡地说,“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蒋中和陪着蒋爸跟蒋太太坐了会,又起了身,“我去找严医生看看子豫这次的检查结果。”
说起蒋子豫的事,蒋爸跟蒋太太都一阵忧心。
“去吧,要有什么事你也别瞒着我们。”
蒋中和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拉开门出去了。
蒋太太看着门口直叹气,蒋爸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子豫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应该没什么事。”
蒋太太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是十分担心,蒋子豫身上的一些变化她也不是看不出来,但究其原因,却不得而知。
蒋太太不知道这里面是身体的原因占的多一些还是心理的原因占的多一些。
回到家的蒋子豫跟贺衍一人喝了一大碗刘婶煮的姜汤。
贺衍还好,一碗姜汤喝下去,又洗了个热水澡,把汗发出来就没什么事了。
蒋子豫却没那么幸运,洗完澡之后越发觉得头重脚轻,迷迷糊糊的往床上一倒,就睡的人事不知。
等到贺衍过来喊她起来吃晚饭,才发现蒋子豫发起了高烧。
贺衍看着她被烧得潮红的脸,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然后默不作声地出了卧室。
刘婶还没走,她原本打算等他们吃完饭把碗洗了把卫生收拾了再回去的。“小姐不起来吃饭吗?”
贺衍噢了声,问她,“家里有药箱吗?子豫有点发烧。”
刘婶唉呀一声,急忙去找药箱,一边找一边说,“不是喝了姜汤吗?怎么还烧起来了,我看小姐就是出车祸那会把身体给搞垮了,一直好不起来。”
刘婶说者无意,贺衍却听者有心,蒋子豫车祸的事,他一直不太敢正面面对。
刘婶从矮柜里找出药箱,疾步走过来递给贺衍,“你瞧瞧这里面有没有用的上的药,要没有我就出去买一趟。”
贺衍打开药箱看了看,退烧跟治三帽的药都有。
“有,都有呢,我先给她吃点药,要不行我再送她去医院,刘婶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刘婶说,“要不我再等一会?万一要去医院也有个人给你搭把手。”
贺衍一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没拒绝。
“那好,麻烦刘婶了。”
贺衍抱着药箱上了楼,刘婶端了杯温水跟着一起进了蒋子豫的卧室。
蒋子豫的卧室她平时是不收拾的,自打蒋子豫复健做完,不需要别人帮忙按摩之后,她就没怎么进来过了,所以看贺衍来去自如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
贺衍把药箱放到床头边的柜子上,坐到床边扶起已经在迷糊状态的蒋子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蒋子豫似乎有些不舒服,呼吸加重了些,不耐烦地嗯了两声。
贺衍把药拿到手上,刘婶又赶紧把水递了过去。
贺衍叫了一声蒋子豫,后者毫无反应。
贺衍又叫,“子豫,把药吃了再睡。”
蒋子豫嫌他吵,把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
贺衍发笑,但也不能由着她。
“你是想让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还是乖乖把药给吃了?”
蒋子豫顿时抓回些清明,皱着眉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贺衍的下巴。
即便是这样,她也没忘记自己的抗议。
“你这么凶,难怪你至今还单身。”
说完蒋子豫就着他的手把药吃下,贺衍又喂她喝了两口水这才把水杯放下,扶着她躺到床上,又细心的把她掖好被子。
连刘婶都觉得,贺衍这样要叫凶,那真是没天理了。
贺衍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会,忽然叹口气,“我至今单身不是因为我凶,而是因为……她忘了我。”
最后那几个字贺衍说的几不可闻,一边的刘婶没听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贺衍已经回过神,抱起药箱对她说,“我们出去吧,让她睡一会。”
两人一同出了卧室,刘婶问他,“贺先生先吃饭吧?子豫小姐那份我给她留起来,等她醒了再吃。”
贺衍想了想,点点头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