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的1957 (自带小板凳)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自带小板凳
- 入库:04.11
不过二大爷家没有狗,嗯,严格的说,二大爷家没有门墙,围墙的石头早就被扒光了,本来应该是门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个凄凉沉默的洞,于是一头幸运之狼不费吹灰之力就见到了今晚的食物——二大爷。
双方经过友好的对视后,幸运之狼热情的冲上去想给二大爷来一个拥抱最好再来一个法国湿吻。二大爷很不上台面,不但拒绝了对方的热情,还跳将起来把一个什么破玩意儿朝它扔了过去。
危机时刻救命的正是二大爷白天做的草绳网,网子新做又泡了水,湿乎乎颇有些份量,一下绊住了幸运之狼。
经过网子的一缓,二大爷终于有时间操起了家伙,一把石斧。这石斧是二大爷回家后动手做的,准备明天去砍点树用的,没想到今晚就派上了用场。
网子坚持不了多久,旁人也不见得能指望上,二大爷知道不能拖,只能上!
☆、第2章
感谢上辈子那些危险经历,感谢二大爷那粗壮无比的神经,在一片狗吠人叫的背景音中,二大爷无声的一个力劈华山砸中了幸运之狼,于是该狼终于明白,去你妹的幸运之狼啊,老子是自古枪兵幸运e的幸运e狼吧?
被砸的七荤八素的幸运e狼发出了一声惨嚎,它的同伴们立刻收到了求救信号,分出两头饿狼直奔二大爷家来。二大爷不敢含糊,趁你病要你命,斧头挥的快出残影,终于赶在它的援兵之前砍死了这倒霉的家伙。
来不及高兴,二大爷捡起草网子,故技重施绊住了冲进来的一头狼。为了抢时间,面对另一头狼的扑杀二大爷只能选择避开要害,左手小臂卡在了狼嘴里,干脆顺势朝下一压,右手挥斧正砸在狼腰上,正应了那句铜头铁骨豆腐腰,那狼嗷唠一声就瘫在了地上,二大爷趁机把左臂从狼嘴里抽了出来,转头来对付另外一头狼。
这头狼刚来得及挣脱开网子,一看此处没有好杀又好吃的猎物,只有个黑瘦的杀星拎着斧头正在狞笑(二大爷表示你想多了),地上还有两个哥们在展示前车之鉴,于是智商上的优势终于发挥了出来,它麻利的一蹬腿,跑了。这没义气给狼抹黑丢脸的家伙边跑边给大部队发信息“嗷嗷!此处有危险,赶紧弄了吃的扯呼!”
另外四头狼刚咬死了张嫂子家的猪,这会功夫两头正吃着,两头还堵着张嫂子家的门,张嫂子家里是娃娃哭女人叫,唯一的顶梁柱高大牛正抵着门直哆嗦。二大爷先把家里这两头狼彻底弄死,又拣了块大石头用网子兜着,拎着斧头就出来了。
村里此刻大部分人家都亮起了光来,彼此呼喊询问着,知道是山上的狼下来了,但是只有村长高大忠家开了门,村长带着仨儿子,拿着刀顶着锅,朝张嫂子家摸过来。群狼也知道时间紧急,一边撕吞着猪肉一边嚎叫威吓,张嫂子家哭叫一片。
二大爷看清楚张嫂子家院里的情形,没有脑子一热的英勇冲锋,而是蹲低了身子,等着村长四人。村里的老人都知道,这进过村吃到肉的狼要是不打死,后患无穷。村长到的时候,那猪已经被吃了大半,再要去找人来,就很可能会放跑这些家伙了。
村长是个退伍兵,战斗经验丰富,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一点不含糊,几个人凑一起,村长比划了几个简单的手势,意思是他跳出去吸引火力,其他四人一个对一个的揍,他再抓一个。商量好后,村长把家里的铁锅用绳子穿过锅耳朵系在背后,正好遮住脖颈,就是这背上顶个壳的造型有点让人眼熟。
村长右手拿着烧火棍,左手擒着块大石头,跳进院子,大喊一声“贼泥马!”照着狼们就是一石头,五头狼也不含糊,嗷嗷就冲他扑过去。二大爷一看,赶紧追上去,轮着自制“流星锤”就砸到两头狼,村长仨儿子也不敢耽误,上去霹雳咵嚓一顿揍。
事情还算顺利,最后只有村长的幺儿子挂了彩被咬了块腿肉去,其他人都是皮外伤,村民们也陆续出来了,最后大家才知道,二大爷家还死着两头狼,纷纷咋舌,就这样七匹狼的传说画上了句号。因着村长家出了大力还受了伤,那五头狼都归了他们家,村长做主分出来两头给了张嫂子家,至于二大爷弄死在家里的那两头自然归二大爷自己所得。
随后两天,二大爷用狼肉狼皮换了些锅碗瓢盆菜刀粮食,总算勉强把日子支应起来。也因着打狼这事,村民们对二大爷算是有了几分好脸色,要不然他想换东西都找不到人去。
村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时也会叨叨两句,这秋天按说山上不少吃食,怎么就下来狼了呢?反常反常啊。二大爷心说“能不反常吗,那全国性的自然灾害就快来了哇。”
这几天忙乱中,二大爷每次弄吃的都会一不留神多整点出来,当然这些多出来的都被做好事从不留名的高大峰处理了,他虽然疑惑虽然害怕,可是该出手时绝不含糊,该下肚的绝不松口。
陕西的十月已经冷起来了,二大爷琢磨着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呢?起房子是来不及了,一没时间二没钱的,村里估计也没谁愿意空出间屋子给他住,毕竟二大爷了这么多年哪。不过这难不倒生存高手二大爷,好房子是来不及弄了,弄个过冬的窝还是可以的。
高家坳是个被群山包围的村庄,出口在村东,那还有条溪水从山顶流下来。二大爷考察了几天后,决定就在村东头做窝了。这个窝就是窑洞,这里的地势做不了窑洞群,甚至不好做大一点的窑洞,但是二大爷要求不高,能把冬天对付过去就行。
挑了个离村子最近的地方,二大爷就开挖了,因为不准备做大,所以也没太多讲究,只要别整塌了就成。
每天早上二大爷在旧屋子里做上一锅十个窝头,烧上一罐子水,自己吃三个带两个就出门去挖洞了。晚上回来窝头和热水都会自动消失不见,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剩下点水喝,不用说,这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还是高大峰同学。高大峰是很老实的,他把家里翻遍了也没找到二大爷把粮食都藏哪儿去了,不过既然每天都能从这找到吃的,那就先这样吧,他也省点事儿不是?
二大爷每天很忙碌,山下挖窑洞,河边挖石头,林子里挖陷阱,总之就是一个挖字,时间就是金钱啊,朋友。窑洞只挖了十天就好了,但是二大爷决定不亏着自己,所以他还要垒个火炕,因此平整洞壁、做灶台和火炕倒是花了快一个月时间。这期间除了村长过来看过,就没人给他搭把手,二大爷没啥怨言,自己家祖宗霍霍的少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堆在洞口的鹅卵石变多了,二大爷看着石头有点蒙,最后喃喃到“记吃不记打”。
这天林子里的陷阱抓到只半大的野猪,二大爷寻思了下,决定进城去一趟。他们村太偏,平时买卖东西都要走几里地去张柏村的供销社,二大爷现在有个不老实的灵魂,自然看不上供销社那点收购价。他先去林子里整了个大背篓,编啊捆啊,那劲费的都快赶上打狼了。然后把野猪装进去还顺带了点山核桃之类的野果子,再把野草塞进边角余缝,最后盖上盖子,蹲下身一使劲,就背着篓子起了身。
虽然村里有牛车,不过二大爷摸了摸鼻子,没去挑战自己那充满差评的历史记录,还是认命的坐上了11路私家车,迈着自己的两条腿出村了。这一走就是六个小时,他倒是还好,不过那远远跟着他的高大峰差点没累死过去。高大峰人小胆子也不大,最后还是没跟下去,只在回村的路边找了个土堆,靠着喘气。
二大爷一进城,就凭那出色的狗鼻子发现了几家馆子。这时候的馆子还没有开始公有制,生意有好有赖全凭手艺。二大爷转了一遍之后,找上了其中一家,这家菜色明显要高档点,桌椅也收拾的干净整齐。
二大爷没进正门,绕到后窗那,对着里面的厨子说:“大师傅,要活蹦乱跳的小野猪吗?”二大爷抓的这野猪没受多大伤,就是累脱力了,半大不小的,肉质很好。厨子一看不错,说了个价,比供销社那是高不老少,二大爷也不纠缠,两厢一称重交钱,就完事了。厨子觉着二大爷爽快,让他以后有了野味还来,二大爷点头应了。
手里有了钱,二大爷也不多逛,直奔刚才就看好的店去了。旧棉衣买了大小两套,粗布买了半匹够做一大两小共三套衣服。鞋子两双,盐半斤,其他都换了粮食。铺盖没有旧的,新的又不够钱买,下次有钱了再来吧,二大爷就这样打道回府了。
回了村,也不着家,直接去了村长家,把粗布留下托村长老婆给找人做三套衣服,料子有富余的就算手工钱了。接着回了自家狗窝,把鞋子棉衣分了下,小的那份也不知怎么就买了,自己穿不了只好扔一边去便宜狗了(高大峰用死鱼眼看他爹)。
又过了几天,二大爷用野味换了两床铺盖回来,至此高大峰终于这辈子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被窝,为此特意在大冷天把自己脱精光在村头小溪里仔仔细细洗了两个钟头。
一个半月后,二大爷的窑洞终于竣工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忍不住叹了一句“朕心甚慰!”他在洞里来回来去走了几遍,一时兴起还跳了两步,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啊,不知道是他这俩月长肉了还是窑洞本就是个豆腐渣工程,只听轰隆一声,二大爷消失在了一片尘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