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那部电影究竟讲了个什么故事钟有时压根也不知道。当时的影厅小得吓人只有6排,人更少得可怜就她一个,她就坐在那儿抱着桶爆米花,电影里人笑,她在哭;电影里人哭,她还在哭。爆米花桶最后都用来装了她的鼻涕纸巾,纸巾都用完了鼻子糊得实在难受,她最终只得草草离场。
钟有时也不是没想过要在事业上翻身,可越折腾越惨淡;她也不是没想过谈一场新的恋爱,可越是谈恋爱越发现自己爱不起了。最终落得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倾家荡产,想来着实悲惨。
如今的情况和当时一比,简直与有荣焉。不仅不是孤单一人,陪着她的还是个大佬,钟有时想着想着就笑了。
陆觐然一脸不知道她究竟笑些什么的样子,就只是觉得有趣吧,所以就那么表情放松地看着她。但显然有人不乐意了—
—果不其然,工作人员如她所料,已经忍无可忍要进来赶人。
陆觐然这时才收回目光站了起来,钟有时也跟着要站起来,他却回身对她说:“等我一下。”
钟有时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刚目送陆觐然离开,就又不死心地给老秦打电话。依旧是能打通但无人接听。
老秦该不会去酒吧嗨了吧?钟有时掐指一算,她们之前确实约的今晚去嗨,毕竟下周开始她就要投入比赛,可……
老秦也不至于会抛下她单蹦吧?
不等钟有时想出个究竟来,大荧幕突然亮了。
不是都已经结束营业了?钟有时四下张望也没找着个人给她答疑解惑,刚要起身往出口处探探之前那工作人员还在不在,就见一个比工作人员高大的多的身影出现在出口的光亮处。
那人就这么从明暗交界处朝她走来,看身型应该是陆觐然,怀里还抱着桶爆米花。钟有时刚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余光就瞄见了大荧幕上打出的片头。
自此彻底傻眼。
那不就是她去年圣诞没看完的那部片子么?
都下映了多久的片子了……
大荧幕上的汤唯已经开始说起了蹩脚的英语,再看不远处的陆觐然,他正拾阶而上,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也不知道是环境使然还是心境使然,钟有时莫名地开始紧张。光影一直从他身后照过来,倾长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未知走向她,直到他重新坐回她身旁座位,钟有时还被这层不可名状的情绪牢牢覆住,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这个……”
“你说的是不是这部?”其实陆觐然也不太确定,汤唯真人他倒是见过,但电影,他是真一点头绪都没有。
幸好她点了点头。
但显然她还是有点不在状况,声音有点飘:“你是花钱让他们加班了?”
幸好他摇了摇头。
“这我一朋友的产业。”他说。
哦……
钟有时收收心,看电影。
电影里人笑,她也跟着笑了。
终于不用再因为自己哭了全场连剧情都错过而可惜。
他不动声色地给了她一桶新的爆米花。连看三场电影也是很耗体力的。
钟有时吃两口,终于忍不住借着昏暗的掩映问他:“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男友力’?”
他一扬眉:什么意思?
“就……”
电影里的角色突然咋呼起来,钟有时趁这机会没再说下去,扭头继续看电影,只是嘴角笑容更甚。
嘴角笑容更甚的又何止钟有时一人?
小怪兽终于臣服,收起了利嘴和尖牙,软软地缩着,只剩一声声的哼,方程慢条斯理地,嘴角勾着笑,动作却不轻柔,抵至最深处享用着,原以为神经都要麻木了,却分明感觉到那一波波细软的震颤。
他几乎被逼到无路可走,不得不又加快速度。终于,又一波潮涌汹涌而至,秦子彧只感觉自己在水里火里来回挣扎,太阳穴突突跳着直发疼,她睁开眼睛,眼角弥着细密的汗,就快要流进眼睛里了,又被他俯身吮去。
他看似停下了,却分明还在抵着那一处狠狠磨砺,秦子彧早已泛滥成灾。真是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
“就不行了?嗯?”
她感觉得到他的炙热和强硬,她看得见他眼底那掺着欲的戏谑。
他是有多喜欢看她任凭摆布的样子?偃旗息鼓的小怪兽瞬间就被激起了斗志,原本被方程扣住的手腕一经挣脱,就抵住了他的肩膀。方程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人已经被仰面推倒。
幸好她没让他等太久,转眼就扑了过来。真的是扑,方程胸口都被她撞得生疼。
她折磨人的方法还真是千奇百怪,跨在他的腰上,一点一点地坐下,却在他马上要得偿所愿的时候停下了,只慢条斯理地扭着腰。那若有似无的抵蹭几乎要人老命,就是不让他如愿,而她看着他的目光,放肆得就像个吸人的妖精,方程被逼得“嘶嘶”倒抽着气,想翻身做主,却被她双手按住肩膀,起不了身。
“求我啊……”她咬着嘴唇。
方程誓死不从。
她竟“呵”地一声笑,直接收兵。
经过他同意了么?
眼看她溜下床径直去了洗手间,方程躺在那儿,调整呼吸平复心神,待会儿再去收拾她。
她呢,简直就是锱铢必较,人都已经进了洗手间了,又折回来靠在洗手间的门框旁揶揄他:“那姐姐我可不陪你玩儿了。”
这才满意地闪进洗手间关门。
秦子彧关上门准备落锁,一抬眸就瞄见了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明明累得够呛,手脚都发酸,看着却半点倦容都没有,浑身泛红脸色润泽,眼睛明亮眼角带媚。只听说过采阴.补阳没成想还能采阳补.阴,稀奇……
秦子彧落下门锁。
浴室门却在成功锁上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推开。势头太猛,秦子彧差点被门板撞着额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开,可下一秒就又被人搂了回去。
“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中场休息这个词。”
秦子彧只想说,你字典里缺的字太多了,不然怎么配叫文盲……
但显然文盲并不打算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老司机轻车熟路,占领失地。
秦子彧背贴着瓷砖,又是一波水深火热。膝盖架在他的手臂上,迎接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冲撞。
和洗手间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
之前在他家,也是在洗手间……咳……
现在又是在洗手间。只不过此洗手间可非彼洗手间,狭窄逼仄不说,暖气都不够热。
秦子彧都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他的一波波攻势下抖得不行,还是冻得……
“等一下……”
他怎么舍得停?
“冷……唔……”
刚说了一个字嘴又被堵住了。
他牵着她的手搂住他的脖颈,她哪有力气?丢盔卸甲,软软地依附,闷闷地哼,直到他突然将她腾空抱起,秦子彧惊叫一声,吓得手脚并用圈住他。
这变相的拥抱简直热情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方程刚出了洗手间就迫不及待地放她下来,依旧紧密不分,借着那抹湿意滑进……
秦子彧背靠着饰物柜,只有脚尖垫在地上,那般摇摇欲坠,却又那般牢不可破,他是听见她抱怨太冷了吧?所以才回了卧室……为了他这难得的体谅,她是不是该好好回敬?
可哪还有半点力气?饰物柜上有什么东西在震,一不小心被她扫落在地,她都无暇顾及了,只剩嘴里发出的那点无意识的低吟……
电话还是不通,钟有时这回总算彻底放弃了。
走出电影院,可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这车要往哪开?陆觐然也没答案,“实在不行今晚住酒店吧。”
可是她没带身份证……
这可就尴尬了。
钟有时也发现了,自己最近脑子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尴尬”。那不然呢?还有什么词能更准确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
系完了安全带,钟有时也想好了折中办法:“我找人撬锁得了。”
“凌晨你找谁帮你撬锁?”
说得也对。
钟有时就又瑟缩了回去。
陆觐然将车驶出出口,也想好了他的折中办法。只是有点难于开口。
“那要不……”她又想到了什么法子,可惜还没说出来就被抢了话——
“要不去我家?”
……
得。又尴尬了。
天刚蒙蒙亮。昏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秦子彧诈尸一样惊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方程紧接着被摇醒。
“你手机呢?”这女人就这么瞪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方程脑子都睡得发懵,在床下的一地凌乱衣物中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手机,正准备递给她,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方程就这么看着这个女人裹着个被单在屋子里乱转,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天我竟然把这事儿忘了……”
一边自言自语,还一边用他的手机拨号。
这么晚了……哦不对,这么早她给谁打电话?
原谅方程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他就这么看着这女人左听听、右听听,到处寻找手机震动声。终于,她在饰物柜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一点开手机,秦子彧就炸了——
十几个未接,二十多条微信,果然全是老钟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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