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笑脸儿点头:“那是我的荣幸。”
明年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
记得带着玫瑰打上领带系上思念
动情时刻最美真心的给不累
太多的爱怕醉没人疼爱再美的人也会憔悴……
乔奕谌的声音很好听,是很有磁性的男中音。但是吸引我注意的却是他握着麦克风的手,修长匀净的手指,连指甲都是整洁漂亮的。乔奕谌是少数几个令我过目不忘的人,因为他有跟叶熙极像的背影和手。一曲终了,包间里掌声雷动。我知道我们唱得确实不错,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大家都要给乔奕谌面子。
我如愿带着潇湘离开了包间,潇湘走起来已经是踉踉跄跄的了,我连忙招呼了一个公主过来扶住她:“去歇着吧。”
“多谢女侠出手相救。”潇湘珊用涂了蔻丹的手扶住公主的肩膀:“真是英雄救美呢。”
听了潇湘的话,我想起一部老片子里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们不过是在残酷环境相互扶持,哪会有英雄来救我们呢?
我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就兀秃地响了。我一看号码,心就慌得不行,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喂,我是景昕。”
“景封柏的家属是吧,患者呼吸骤停正在抢救,你马上来下医院!”对方的语速很快,还没等我应答就挂了电话。
这样的电话我并不是第一次接到,但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我都无法泰然处之。跑到停车场才想起来今天喝了不少酒,翻了半天挎包发现手机也没带下来。正当我六神无主时,一辆墨蓝色的布加迪威航开过来,车速很慢最后稳稳地停在我身侧,乔奕谌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要帮忙吗?”
我脑袋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本能地摇摇头,又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乔奕谌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一下,声音透着些不耐烦:“要还是不要?”
“您能不能送我去康桥医院?”康桥医院是一家疗养院性质的医院,并不在市区,我猜想应该是很不顺路。
“上车。”乔奕谌打开车门。
“谢谢三少。”当时我以为乔奕谌在家行三,所以于耀州称呼他三少。后来才知道他是那个在枫城可以翻手作云覆手雨的‘三少’。
“我叫乔奕谌。”乔奕谌的车好他又开得快,出了市区之后简直像在飙车。
我不知道乔奕谌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弥散在夜风里,听起来有些缥缈,跟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不透。乔奕谌把车子稳稳停在住院部门口,比我自己开车要快得多。
“谢谢,三……”我这时才意识到,他刚才告诉我名字可能是不愿意我称呼他为三少:“谢谢乔先生送我过来。”
乔奕谌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我是第一次遇到对道谢如此心安理得的人。由于挂念着爸爸的安危,我匆匆走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我们在一起很久之后,乔奕谌才说--那天我没上他的车或者不那么善解人意的话,他也许就不会浪费时间去关注我的事情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绝不会坐他的车。可现实残酷,从来容不得有‘如果’。
我望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无力地靠住身后冷冰冰的墙壁。让爸爸得到最好的治疗是三年来一直支撑着我的信念。如果连这个念想都断了,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紧闭的门忽然敞开了,负责抢救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我怔怔地望着医生,他摘下口罩后嘴角是上翘的,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患者需要送回u继续观察。”
“谢谢。”极度紧张让我感到无比疲惫,除了谢谢之外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3章 我可不敢收
我透过u病房的玻璃看着躺在病**的父亲,脸上扣着氧气罩,手上打着吊针,整个人被各种监控设备缠得满满当当。曾经那样睿智刚强的一个人,现在像是一片在风中萧瑟的落叶——干枯脆弱的,了无生机的。我知道以父亲的性格,未必愿意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但是哪怕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让他离开,因为除了他我现在真是一无所有,我承认我自私。
去洗手洗了把脸,由于没有卸妆液眼妆卸不干净。惨白的的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再加上身上的黑色旗袍,看起来像电影里的吸血鬼。我走到病房门口时,医生刚好下完医嘱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景封柏的家属是吧?”
“对,我是景封柏的女儿。”我连忙点头。
“郑主任参加援非医疗队出国公干,以后由我来做景先生的主治医师。”他礼貌的伸出手:“我叫杨程锦。”
“杨医生您好,以后就拜托您了。”我握上杨程锦的手。
“景小姐客气,我先回办公室了。”杨程锦走了几步后又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杨程锦以为我是sr。刚从哪个动漫展上赶来医院的。此时已经是午夜,尤其在医院的走廊上格外瘆人。
我在走廊上坐了一宿,看着窗外的天空从纯黑-墨蓝-灰蓝-铅白-橙红-金黄-碧蓝不断地变化。我是真的很累,可是大脑却一分钟都不肯休息,睡意全无。呆呆地注视着窗外,有人将一包热牛奶塞到我手里。我惊愕地抬起头,看到杨程锦笼在晨曦里的笑容,很温暖也很漂亮——嗯,像叶熙。我怀疑最近自己有些走火入魔,看到谁都会想到叶熙。
“喝了这个就回去休息吧,景先生的病情现在已经比较平稳了。”杨程锦用臂弯夹着几本病例。
“谢谢。”我把牛奶的吸管拆开插好,冲杨程锦笑了笑。
“不客气。”杨程锦转身去查房了。
我先去霜林醉拿了手机,然后回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躺在**上翻短信和未接来电。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手机扔到一边,扯过被子睡觉。可能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
不知睡了多久,闭着眼睛摸到吵闹不休的手机:“喂?”
“昕昕。”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我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语气:“黎夫人,有何贵干?”
“昕昕,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说话吗?”委屈的语气透过电波传过来,还增添几分无可奈何。
“您言重了,我真是不知道哪里唐突了黎夫人。”若说受委屈,也应该是我吧?
“昕昕,我有话跟你说……”
“黎夫人请讲。”
“你难道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您说地方,我去见您就是了。”敲定了见面地点,我才从**上爬起来,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抓了挎包出门。
地方选得真好,枫城最贵的西餐厅,这桌下午茶是要消费掉小白领一个月的薪水了。坐在桌旁的妇人高贵优雅,与这里金碧辉煌的环境相得益彰。我拉开椅子坐下来,夹了一个三明治放到碟子里,慢慢地吃着——我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正经吃东西,是真的饿了。
“昕昕,你听妈妈一句话,把那个夜总会关了,好好地做份工作……”
我把咬了几口的三明治放下,抬眼看着这个曾经生我养我的女人,那种陌生的感觉比她的话更让我觉得不舒服:“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算出现特殊情况的救治,一天的流水差不多是一万三。您说我得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才能维持这笔开支?”
“医药费的事情不用你管,我……”
“这是我们景家的事儿,不用外人插手。”我毫不示弱地瞪着她。我不是一个蠢钝的人,自然看得出她眼中受伤的情愫……可是,有时候我就是这么残忍,知道对方的痛处在哪里,被情绪左右时,就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戳下去。
“我知道了……”她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手上有一块城南开发区的地皮,在新的市政办公大楼附近,那里的发展前景不错。明天我让律师把地过户到你名下,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难找到合适的开发商……有了这块地,你爸爸的医药费也不是问题了……”
“给我一块地?”我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您跟黎先生商量过了?”
“他……知道的,我们已经讲好了……”
“黎家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我怕爸爸醒了打折我的腿。”我摇摇头:“我现在过得挺好,您不必挂念,好好过您的日子吧。”
“一个女孩子经营夜总会,这种事情真是好说不好听。”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度,用手拍着桌子。
我看得出她是真急了,仪态万方的优雅劲儿都消失不见了:“我正正经经地开门做生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是他们的自由,我清者自清。”
“妈妈相信你是清者自清,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都27岁了,只要听说你做这行,哪个正经人家的少爷敢娶你?”
“呵呵……”果然是亲母女,冥冥之中她也戳到了我的痛处——正经人家的少爷我是真的不稀罕,可是就是因为这个,我去听叶熙的音乐会,都不敢买前排的票。你看,别人以为我有多刀不入呢,其实骨子里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