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段录音反复听了五六遍,谈话的男人们经常提“岳不群”三个字,好像是在代指某个人。
他们说当年岳不群本来应该死得很透彻,但是现在岳不群不仅打了一手好牌,暗中给江家留的两块地皮如今也炒成了天价,有了江叔这棵摇钱树,岳不群这次肯定赢。
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正在商议该站哪一队,还说年底就知道结果了。看来黑子是不是要下位,下一任该谁上位,只要再等三个月就清楚了。
不过我纳闷的是,究竟是谁给我打的这通电话?
我怀疑是庄晓婷,失踪了这么久,她终于混进了那个圈子是吗?但听那些人的谈话,她还是没混进核心圈。
这个傻丫头,庄岩要是知道她的下落,肯定会马不停蹄地赶过去把她抓回来锁着。
庄岩这次出差三天,回来时,我手机里已经录了四段通话录音,每次都是一堆喝了酒的人在叽叽喳喳地谈话,能整理出来的有用信息很少。
“岳不群”指的是白子前高干,那帮人这么叫他,估计这人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现在跟他争斗的白子学生,代号则是帝王蟹,据说特爱吃帝王蟹。
在位的黑子老大则被他们叫做金丝,好像是因为他戴金丝眼镜。金丝铁定会下台,据说是有个地位不轻的人实名举报了金丝,估计金丝接受检查的新闻过段时间就会公布。
庄岩自己听录音时,顺便对照着我在家反复听录音整理出来的对话看。
他没吭声,把所有的录音听过两边后,咬肌明显鼓了出来:“是晓婷。”
当时他手里握着一支圆珠笔,话音刚落他右手里的笔就硬生生地被他折断了。
他明显是听到了录音里那些发嗲的女声,连我都听得出来,那些人在某个地方吃饭喝酒时找了美女在旁边陪酒。有一段录音好像是在他们赌博的时候录的,里面甚至有人调笑着说某个男人怎么把牌插在了美女的事业线里。
我晃了晃庄岩的胳膊:“别气了,先把晓婷找回来再说。我在里面听到几个人的名字,你看看对不对。找到这几个人,应该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晓婷了。”
第二百十二章 老子确实是个废物
庄岩很快镇定下来,我知道他心里气得厉害,如果打电话过来的真是庄晓婷,先不说她的处境危险不危险,单说她在那帮人中间的角色就叫人气愤。
我那时候并不理解庄晓婷为什么堕落得那么彻底,后来才知道她的转变有赵德海的一份“功劳”。
所以说庄岩当初用“丧心病狂”形容赵德海并不过分,只是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他连远在国外的庄晓婷都不肯放过。毕竟庄晓婷跟赵雅如的关系相当之好,说赵德海之前把庄晓婷当自己女儿宠都不为过。
庄岩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秦守诚,没能成功找到秦守诚,对方说秦守诚最近很忙,没法联系。秦守诚是从军的人,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抑或是刻意躲着,我们无从判断。
可就是这个偶然,让庄岩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你要不要找江哥商量看看?他说不定有门路能把晓婷找回来。”
我前两天从录音里听清楚第一个人名时,就想过跟江阳说这件事。
不过自从上次江阳假装醉酒后,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敢主动联系他。
我试图跟包媛媛说过陌生电话的情况,不过因为录音太零散,所以包媛媛听得云里雾里,而且那天江阳不在家,所以她事后并没有想起来要跟江阳说这件事。我没有刻意叮嘱她要告诉江阳,不然她会肯定得怀疑我这么避讳跟江阳联系的原因。
“嗯,我知道。”当时庄岩的回话很正常,我安慰了他一会儿后,他主动将话题翻了篇。
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他趁着我熟睡之际联系了江叔。
他向江叔投降了,前提是让江叔尽快把庄晓婷给他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庄晓婷用的陌生号已经变成空号了,我们知道从录音里听名字找人,她自然也会料到这一点。 所以她可能会为了躲我们而做出更加不顾念她自己的事情,正常的哥哥根本没办法忍受自己的亲妹妹用身体换取这些消息。
第二天庄岩跟江叔借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逼问之下,他才承认他主动跳进了江叔的陷阱:“希希,我不能不管晓婷,爸跟我都亏欠她,我们对她的关爱确实不够。好好一个小姑娘,不该怎么糟蹋自己。”
我当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在原地站到腰酸背痛后才想起来动动四肢。
那种坚持了很久忽然功亏一篑的感觉压得我缓不过气,他之前还跟我说可能很快就要找到出路了,可现在一眨眼就全部毁了。
我以前并不完全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拒绝背叛白子学生,毕竟背叛了白子学生就相当于站在了白子前高干这边,站在了江叔这边。按理说,只要跟江叔站在同一阵营,以后他就不应该为难自己人,如果白子前高干赢了,那庄岩便算是押对了赌注。
可在家养胎这段时间,我闲工夫一多就把这件事琢磨透了。
庄岩之前不是担心会落得他爸或者赵德海那种下场吗?
如果白子前高干赢了,那日后江叔跟庄岩内斗的话,前高干也只会保江叔。就算江叔不跟庄岩斗,可庄岩毕竟跟前高干没有太深的交情啊,一旦出现需要弃卒保车的事,那庄岩肯定是那颗被放弃的卒。
如果白子前高干最后输了,那庄岩的下场会更惨,毕竟背叛了白子学生会遭到报复。
反正庄岩这步棋走得很不好,趟了这滩浑水很容易腹背受敌。
可他借钱的事情已经说出了口,我根本就没法子改变这个事实。
虽然我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但我当时还是生气了。我在心底埋怨他为什么不肯找江阳商量一下,而是直接跟江叔借钱。我也气庄晓婷,为什么非要用那种法子折腾。更气我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
庄岩明明没心情跟我解释,却还是抱着我哄了一会儿:“希希,阳子没那个能力,不然他早就把晓婷找回来了。女人进了那种圈子,只会成为男人的玩物,久了……会被玩坏的。”
我心里很闷,但他也是迫不得已,我能怪他吗?不能。
有时候理智总会输给感情,我不能要求庄岩为了我跟孩子就对庄晓婷不管不顾。我以前为了外婆也做过不少糊涂事,人无完人,孰能无过。
要说江叔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得高。
庄岩刚借完钱没多久,前公司的律师就联系了他,说有笔款项到账,问是不是庄岩用来补还欠款的。
我想,江叔估计把庄岩投靠了白子前高干这一边的风声放了出去,不到一天的时间,该知道的人应该都会知道这件事。
每天在小区外面蹲点的人很快收到通知,高高兴兴地回去领钱了。
那两天我跟庄岩都笑不出来,他的计划再一次因为赶不上变化而泡了汤,他心里比我苦得多。
所以我不想在他面前愁眉苦脸,每天都打电话给乐乐,让小丫头哄她爸爸开心。
本来答应好等生完孩子把乐乐接过来的,我现在怀疑庄岩会故意遗忘这个承诺。
不过庄岩表现得挺淡定,该笑的时候依旧笑,每天吃过晚饭后还是会陪我下楼散步,回家后依旧会亲我肚子,跟还没出生的孩子说会儿话。
但他对着手机发呆的次数变多了,我知道他在等江叔的电话。
庄晓婷是在第四天被江阳送过来的,当时她的眼角有淤青,脸颊还有点肿胀。
江阳的脸色铁青,用力地扯着庄晓婷直接把她往我们新家的客卧里推,而后用力地关上门后,倚在门上大口地喘粗气。
他好像很累,抬手指着庄岩,半晌没说出半个字。所有的气愤好像都化作了粗喘的气息,一声响过一声。
“阳子,谢谢你。”我很少听到他们两个之间用“谢谢”俩字,庄岩走过去想把江阳扯开,貌似想进去跟庄晓婷说话,可江阳就是不肯让开。
我给他泡了一杯茶,他也不顾烫,龇牙咧嘴地喝了两口才开始骂骂咧咧:“庄子你行啊,你们兄妹俩都行,老子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废物是吧?有事都不肯找我。你让我家老头子折腾,是想叫我内疚一辈子?老子错了,行吗?老子不是跟你道过歉吗?老子白给你钱你不要,转头跟老头子借,你这是打我脸呢?我们还是兄弟吗?啊!”
他最后几句话是用吼的,抽搐的眼角挤红了他的眼,我竟然看到了点点泪光。
庄岩将下颌骨咬得很紧,过了很久才坦然地点下头:“当然是,一辈子的兄弟。歇会,我想跟晓婷说说话。”
“草!”江阳满心的愤怒就像打在了一团软棉花上,无处发泄的他咒骂了一声后甩手就走。庄岩看看他的背影,也没去追,可他准备开客卧的门时,庄晓婷却从里面反锁了。
我看看夺门而出的江阳,知道庄岩有话要跟庄晓婷说,便道:“我去看看江哥,我不乱走,他要是走远了,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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