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培敏点头。
又是一阵的敬佩与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想法,“杨培敏是个志气高大的,那就祝你前程万里了。”
杨培敏也笑着一一应了。
这段时间里,跟同事们相处还是挺好的,大家都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即使是性子怪处不来的,面上也是一团和气,私下不深交就是了。
所以大伙对于她的离开,而且还会做人的情况下,也均一一给过祝福。
李校长那儿因对她帮助良多,不止给送了糖果等物,带另外给他织了件毛衣,他是不想收的,但她还算手脚灵活,放下东西就窜出门口了,这个也是从张名花陈桂枝身上学的,过年过节与那些送礼的亲戚们也是般推几回后,塞过去就走开的。
郝清晖送她出了门口,送了新的口风琴她,“这是谢礼,请务必收下。”
杨培敏疑问,“这是哪门子的谢礼?”
这会儿的郝清晖眉头巯朗,笑容和熙,“感谢你帮我劝住了刘同志,她这段时间没过来了,转而给我写信,虽然还是那个意思,但感觉她的想法温和了很多,我相信再慢慢劝之,她会放弃的。”其实是刘爱红写给他的信,里面的内容错别字就占了一大半,做为一个老师,郝清晖的毛病犯了,忍不住回信给她一一指出错别字来,还有一些她乱用的词语与典故,也一一改正及解议。
一来二去的,现在两人竟然不谈情说爱了,竟然研究起学习来了。
杨培敏知道后,也是乐得不行。
郝清晖执拗地人伸着手,保持着递礼物的姿势。
杨培敏却是后退一步,向他摆手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要是其他一些小玩意儿,我倒是很乐意收下,咱一直奉承的是,礼轻情义重嘛。”说完向他眨了下眼睛。
郝清晖却是道:“听说你还会吹口风琴,送礼也得送你喜欢的,需要的,不是吗?收下吧,这也不值当什么,你也可以当它是一个小玩意儿,我已经有一个了,这多出来的一个,也是多余的。”
这边两人在扯着,那头又要准备上课了,郝清晖干脆一把塞进她手里,说了声要上课,就转身走了,走远了才回头喊她,“考上了,给我捎个信。”
杨培敏有些无奈,没想到他也会这一招,倒是对他说的点了点头。
手里拿着这琴回了家。
因为消息已经传开了,中学校里也接收到了上面的信息。
所以沈宜月俩姐妹也紧张地准备起来了。
一放学就扎进房间里复习起来了。
杨培敏把东西放下,也主动担起家里所有的家务。
只是对于沈宜冬跟沈宜香扔过来的衣物,她就不乐意了,再忙也不至于连自己的事情都不做了吧?
“四姐,宜香自己的衣服还得麻烦你们自个洗。”她木着脸,毫无商量的余地。
沈宜冬一手抱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一手扶着腰,“弟妹也不是我自己不想洗,只是你也看到我身子越来越重,这行动也变得艰难起来,你就体谅体谅些。”
沈宜香也道:“我这头考试也是一天天近了,复习还不够时间,哪还还有这闲时间洗衣服啊,也辛苦下嫂子了,反正一个人的衣服是洗,两个人的也是洗,你就顺便也帮我们洗了吧,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班了,正好没事做。”
第一百三十章 告状
杨培敏淡淡地睨了她们一眼,转身回了厨房。
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四姐她那是啥意思?”沈宜香瞪着杨培敏的背影气道。
沈宜冬也是好一阵脸色不好看,“没人伦的东西!”
“不行,我要跟娘说说,没有一点儿做嫂子的责任,这哪家的媳妇也没有这个样子。”
沈宜冬拉了一下她,“娘能听你的?”她嘴角泛着酸气,“你没看见么,她嫁过来的这些日子,娘待她比咱这些亲生女儿还好,你这进去说她有啥用?”
沈宜香不服气,“那你说咋办?我这学习真的紧张,这天气一天天地热起来,你又不能不换衣服,一天不洗还不得臭死,这又是洗又是晾的,得去了半天的功夫,有这半天功夫,我已经看了好几页书了。”
沈宜冬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这看着就要快生了,多站一会儿都腰酸背痛的,就这两个月的时间,让她帮帮忙而已,又不是让她负责一辈子,用得着这般给咱们甩脸子么?”
她看了妹妹一眼,小声道:“刚才我看到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是拿了根口风琴的,咱知道她今天早上是回去跟人家交接工作的,那琴应该不是买的,八成是谁送的。”
沈宜香不明所以,“那不是正常么?有啥问题?她去的时候不是还买了一大堆糖去么?人家给她回礼也很正常啊。”
沈宜冬翻了个白眼,“谁有那么大的手笔?送这般贵重的东西?那些老师看着光鲜,你以为他们能拿多少工资?还不如厂里的那些临时工呢,那琴少说也要七八十吧?换作是你,能说送就送?而且她那点子糖果值个多少钱?”
沈宜香张了张嘴,盯着她小声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沈宜冬拉过她进了屋里,自炕上坐着才道:“我觉得送她这东西的人肯定跟她关系不浅,宜月跟她说上几句话,她没有跟你说过,你嫂子在学校平常跟谁要好的?”
沈宜香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好像没有,也不太清楚,你弟妹好像没有跟宜月说这个吧?”说完却是被沈宜冬白了一眼,“平常也不多个心眼。”
沈宜香急了,“那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的啊?这送的人是不是有啥问题?”
“我猜想是个男老师送的,女老师只有那两个,而且女人家哪会如此手松?谁家不是家累孩子一大堆?哪会送她这个东西?哼,那只有男老师了,咱也知道男人都是那些缺心眼的,可能看到她的几分姿色,加上面子上来的问题,也不排除脑子发热就送她了个贵重的东西。”
沈宜香几乎要惊叫出声,她站了起来,“她、她咋敢?”
沈宜冬忙把她拉下来,“那么大声,找死啊?咱也是这么一猜而已,现在咱们要做的是,就是拿这个口琴去诈她,要是她心虚的话,那些衣服还不是乖乖地帮咱洗了。”
沈宜香坐了下来,吁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那四姐你猜测的,我感觉越想越有道理,万一真的是,咱就要她光洗衣服就了事?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沈宜冬点了下她额头,笑道:“当然不止啦,也不晓得弟弟离开前给了多少钱她,这些日子来舍得吃舍得穿的,又要弄药材回来折腾的,日子舒服得她,迟早你哥的钱财都被她败光了。”
沈宜香也品出了些味来了,她迟疑地问,“四姐你是想她把钱拿出来?”
沈宜冬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是给我,给爹娘,她房间里不是还买了好些护肤品么,都让她拿出来给咱用,之前还说是她自己做的,也不怕闪掉了舌头,现在那些个唇膏县里就有得卖,那比拇指盖大一点的东西就卖一块钱,我滴乖乖,她满桌子都是,那得多少钱啊?”
说起这个沈宜香有些欲言又止,脑海里立马想到那县城里的东西不会杨培敏卖的吧?
她从沈宜月那儿知道,那些东西是她自己做的。
而且那东西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用处的样子,沈宜月用了段时间都好像比自己的皮肤滑了一点儿,可自己又拉不下脸来向杨培敏要,要是趁着这机会,把她的那些东西全要过来,这倒是不错。
还有问问是不是她把这些东西拿去卖钱啦?她哥可是名光荣的军人,可不能让她做些投机倒把地的事给抹黑了。
再是让哥哥知道,看以后还稀罕不稀罕她了。
打定了主意,沈香宜向沈宜冬点点头,同意了。
杨培敏提洗澡水出厨房的时候,被沈宜香拦住了,“喂,我问你些事儿。”
杨培敏停了停脚步,皱了皱眉头,道:“要还是洗衣服的事儿别再说了,我不是你们家的仆人,没有义务帮你们洗衣服。”
沈宜香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一点儿大嫂的样子也没有,看来是我哥看走眼了,一点儿小事竟然都不帮忙,还说啥一家人,自私又自利!”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开,等我洗完澡,再去娘那里评评理,要是不行再去队里问问。或去沈宜冬的婆家问问,她那家里都死人了么?扔一个孕妇在这儿,一连好几月都不闻不问,是啥意思,要是不管,那就离婚算了,要是还管的话就别蹭鼻子上脸的。”她火气也是上来了,这些事儿沈宜冬没少背后煽风点火,别以为她不知道。
她这话一出,躲在屋门后边的沈宜冬再也忍不住了,走了出来,指着杨培敏就痛斥,“杨培敏这是安的啥心?想赶我走还不止,还要让我们离婚,你心也太黑了吧?我问你,中午你拿回来的口琴是谁送你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一位男老师送的你,你到底是啥子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