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遥遥举杯,“精辟!远离人渣,珍爱生命,来干杯!”
大家端起果汁碰杯,意思了下,笑作一团。
陆琛友情提示,“人渣不分男女,我说你们把眼睛放亮一点,千万别中招”。
冯婧洋洋得意,“赵建平我不担心,他们研究所百分之九十都是男同事,除非他转性,哈哈。碧灵你老公对你不错,可他是做生意的人,平时应酬的场合多,你也盯紧点,别让外面没脸没皮的女人碰瓷!”
潜台词是牛皮吹上天的好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塌,于成也保不齐。
宋碧灵笑了笑说多谢她的好意,脸上一片风淡云轻,反应与舟遥遥雷同,全似不把老公放在心上,让人看不透。
吃到快差不多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接听后,那头传来小女孩的啜泣声,“老师留了家庭作业,爸爸妈妈不管我,小姑姑,你能过来帮我一起做作业吗?”
宋碧灵轻松的表情一下变得凝重,“琪琪你别哭,小姑姑这就过去找你,还有,躲着你爸爸点,别让他打你!”
她急急忙忙地起身,拿起包,对大家说:“我先走了”。
目送宋碧灵走出包间,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冯婧啪地拍下筷子,“宋碧灵她哥真不是人,喝酒了就拿孩子撒气,他怎么不打自己亲生儿子呀,琪琪可怜死了,还不如当初送福利院或者给缺孩子的人家养呢,好过跟她哥哥嫂子受罪!”
陆琛露出沉思的表情,“你们不觉得宋碧灵有点怪吗?特别是对琪琪的态度太超过了,总之不大寻常”。
舟遥遥想了想,说:“琪琪是她捡到的,感情总归特殊些”。
“就是,怎么说她也算琪琪半个妈,多少担着责任呢”,冯婧叹息。
饭局吃到最后不欢而散,舟遥遥迫切地想赶回家里看望皮皮和球球,她希望儿子女儿无忧无虑地长大。
为了实现心愿,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路上忍不住拨电话回家,保姆说皮皮和球球正在和祖父、曾祖母玩得不亦乐乎。
听筒中传来两个小宝贝儿清脆的笑声,瞬间她感到安心多了。
舟遥遥开车驶向扬家大宅,今晚她想和儿子女儿一起睡。
地中海热烈的阳光照耀着西西里岛,简素怡披上睡袍,赤脚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碧蓝的海湾。
忽然腰部一紧,她回头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根,低声说:“ipessa!”
他说,早安,我的公主。
简素怡的心动了动,旋身回吻他,“谢谢,你又送了我一份大礼”。
“你们国内的电视台和我的团队合作,所以,我就小小提了下要求,他们欣然同意,而且表示看好你”,男人的大手顺着她宽大的领口滑入衣内,停在隆起处,充满暗示地摩挲。
哑着嗓子说:“亲爱的,你怎么谢我呢?”
简素怡妩媚地贴向他的胸口,两人激吻着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女人白皙的*与男人古铜色的躯体交缠着被原始的*所主宰。
那个始终理智的她漠然地俯视激情相拥的男女。
她想,只要得到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
行李托运,扬帆远与时言登机,马上就要回国,两人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赶在飞机起飞前,扬帆远拿出手机,翻看皮皮和球球的照片。
时言凑过去和他一起看,心生羡慕,“孩子们真的是天使,看着他们,心情都变好了”。
“羡慕你也生一个”,扬帆远笑得很得瑟。
时言唇边的笑容消失,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不再说话。
头等舱的人并不多,扬帆远略略扫了一眼。
与一个人的视线不经意地相遇。
简素怡摘下墨镜,朝扬帆远点点头,挑起嘴角笑了。
☆、第六十三幕
简素怡的目光放肆而挑衅。
扬帆远并没有躲避,平静地看着她,一如看陌生人。
你就装吧,我会重新得到你。简素怡戴上墨镜,唇角勾了勾。
扬帆远垂下眼睛,心态平和,再无半点波澜。
简素怡已经不能对他施加任何影响。
能激起他情绪反应的唯有今生挚爱。
同时他嘲笑自己,为何在不懂爱的年纪,随便地付出感情,还一错再错?
简素怡并没有因为扬帆远的冷淡遭受打击,她按铃叫来空服员,天花乱坠地编了一个甜美的爱情故事。
感性的空服员向扬帆远的位置瞥了一眼,回头冲简素怡笑了笑,同意帮她换座位。
“祝您与爱人重归于好,旅途愉快”
“谢谢”
简素怡如愿换到扬帆远隔壁,她双腿交叠,举起drink,朝扬帆远颔首致意,微微笑了笑,“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扬帆远抬起眼睛,坦然与她对视,“我以为在威尼斯那晚说得很清楚了,你选择留在国外,而我选择与你分手,就这么简单,不知道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简素怡收起笑容,神色变的哀怨,“做不成情人,我们还是朋友,不,至少我们是同学,过去的情谊难道一笔勾销,全不作数了吗?我了解你,你做不到”。
扬帆远冷冷一笑,“如果能做朋友,为什么会分手?正好相反,我想我不了解你。哦,对了……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情谊根本是个笑话,你又何必假装在乎?”
简素怡嘴角神经质地抽搐,眼神怨恨,“谎言?扬帆远你不要欺人太甚,变心的人是你,倒打一耙的人也是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我?你凭什么对我冷言冷语?一年,我不过要求你等一年,莫非很过分吗?你转身娶了别的女人,还和她生孩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你结婚的前夜,我彻夜难眠,我们九年的感情轻易被你推翻,我——”
说到这里,她哽咽难言,含泪的眼睛终于流露出真情实感。
常年戴在脸上的假面具出现一道裂痕,扬帆远是她在最美的年华爱过的人,虽然初衷是为了跟王妍心较劲,但不否认她的决定非常正确,或许直到死亡,她都不后悔和扬帆远在一起过。
与扬帆远分手太可惜,无论如何,她都要挽回,哪怕不择手段。
扬帆远嘴硬心软,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一点,所以不要慌,终究会想出办法的。
简素怡惺惺作态,扬帆远冷眼旁观,等她话音一落,他不屑地嗤笑一声,“看来你健忘,需要我提醒你吗,威尼斯里亚尔托桥下那条游艇的主人,千万别说你们之间清白无辜,我当时没说,是希望你坦白,很遗憾,你除了作秀,半点儿诚意都没有!”
“帆远,你听我解释……”,简素怡惶然。
“我给过你机会”,扬帆远唇角牵起嘲弄的弧度,“显然你不屑一顾”
简素怡还想说什么,扬帆远挥手打断她,按铃叫空服员。
刚才帮简素怡换座位的空服员愕然地看着他,“先生,您说您要跟经济舱的乘客换位置?”。
扬帆远重复,“是的,小孩、老人、孕妇、或者体弱的人,你尽管选一个,我会和他互换位置”。
看这位头等舱乘客坚持,空服员走向经济舱,不一会儿带来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
扬帆远提上随身带的箱子,指指前座皱眉补眠的时言,对空服员说:“假如我的同伴问起,请你帮我向他说明情况”。
空服员微笑着应下,扬帆远走出头等舱,一眼都没多看简素怡。
简素怡胸口起伏,脸色煞白,她安抚自己,没关系,扬帆远那么重感情,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凤姑在她的自留地里收白菜,球球正在学走路,推开妈妈的手,蹒跚着一脚踏进田里。
舟遥遥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
可球球不让抱,撅着小屁股捡起一块烂菜叶,邀功似的递给老奶奶看。
凤姑“哎哟”了一声,抱住球球亲了两口,“我的心肝宝贝儿真能干!”。
球球咯咯地笑,扭头看妈妈,那小模样得瑟极了。
舟遥遥一屁股坐在田埂,拔了根草逗球球,球球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每每碰到时,那根草就缩回去。
“球球,来叫妈妈,叫声妈妈,小狗尾巴草就给你玩”
球球试了几回,不再上当,干脆不理妈妈,转身有样学样地跟着老奶奶挖白菜。
甚至力大无穷地抱着白菜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可把凤姑高兴坏了。
她不住嘴地夸球球,假如早生个几十年,放在村里,那绝对会是下田干活的一把好手,“三岁看老,咱球球长大不得了,依我瞧,接她爷爷的班没问题!”。
舟遥遥大笑,“奶奶,球球有你夸的那么厉害吗,她连话都不会说呢,我朋友家的小孩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会叫了”。
凤姑护孩子,“这叫金口难开,贵人语迟,将来呀又聪明又富贵,不用担心”。
金玲子推着童车经过,看了眼言谈甚欢的婆婆和儿媳妇,鄙夷地撇撇嘴,“一辈子脱不了土味!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就算了,还教小孩子一起土,知道什么是素质教育吗?”,她俯身对躺在童车的皮皮说,“奶奶推你去后花园,咱们学点高雅的知识,念诗怎么样?以后啊,奶奶送你到英国留学,做一位优雅的小绅士,你说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