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划过一抹沉痛,那么明显,她不知道他那浓烈的忧伤是为了谁?久久的他都没有接着往下说。
“既然开心,那你为什么不爱我?”简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说着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孩子没了我也很伤心,可是那真的不能怪我,若不是谢雅琴那个坏女人指使人撞掉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车祸,都怪她......”
靳律风倾身过去,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肩,“你说什么?孩子是谢雅琴指使人撞掉的?”
简蕊眨了眨醉意朦胧的双眼,泛着泪花的眸子楚楚可怜,格外惹人怜爱,“你抓疼我了。”
靳律风急忙松开她的肩膀,改为握住她的手,眉眼染上焦急,“蕊蕊,你怎么知道孩子是谢雅琴指使人撞掉的?”
“她自己跟我说的啊。”
靳律风眉峰紧拧,谢雅琴自己做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跟她坦白?“蕊蕊,你是不是喝多了说胡话?”
简蕊甩开他的手,打了一个酒隔,“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
说完将身子往旁边一转,靠在座椅上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说过爱我的,骗我,你说过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怀的,也骗我,是我傻,竟然相信了你的谎言......”
靳律风看着那抹清瘦的背影,墨眸幽深如望不见底的海面,静静地听着她一声声对他的指控,心疼得快要窒息。
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红唇告诉她,他爱她!
靳律风将简蕊送回水木清华后,回家就安排人调查简蕊车祸的那件事,之前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应该很快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翌日
简蕊抚着快要裂开的脑袋来到萧紫寒的房间,“紫寒,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萧紫寒一边对着镜子描眉一边说:“你都忘了?”
“嗯。”
“靳律风送你回来的。”
简蕊瞪大眼睛,“那我有没有乱说话?”
“不知道,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安安静静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抱我回来的?”
“不然呢?”萧紫寒回头瞥了她一眼,然后拿过床上的包往外走,“我去上班了。”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你们总经理给你打电话了,让你今天在家休息不用上班了。”
简蕊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昨天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索性不想了,倒回床上接着呼呼大睡。
别说,喝醉酒还真有一个好处,脑袋里都是浆糊,可以不用想他,竟然一夜好眠。
**
靳家老宅
谢雅琴拎着包正准备去美容院,接到她哥哥谢大军的电话,“小琴,车祸那事靳律风已经查到我头上了,事情瞒不住了,你得想好应对的法子。”
谢雅琴视线四处看了一下,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压低嗓音呵斥道:“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看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一点都没有查出来,这次他是直接冲着你来的,我猜他肯定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风声。”
谢雅琴微怔,喃喃道:“难道是那丫头告诉他了?”
“谁?”
“你甭管,我挂了。”谢雅琴挂了电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突然她眼眸中迸射出一抹亮光,咬了咬牙,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走出房间下楼泡了一杯茶,然后上楼朝着靳振涛的书房走去。
谢雅琴来到书房的时候,靳振涛正在练字,“爸,喝茶。”
“嗯,先放着吧。”片刻后,靳振涛见谢雅琴还站在桌前,抬眸,“有事?”
“您先练着,等您练完了我再说。”
靳振涛看她神情有些焦急便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桌上的茶在真皮椅上坐下,“说吧。”
“爸,我是来认错的。”
“你犯了什么错啊?”
“其实我早就知道简蕊是陶婉白的女儿,我不想让您操心,想自己解决这件事,所以我亲自找简蕊谈了,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离开律风。”
“嗯。”靳振涛用杯盖掠了掠茶叶,呷了一口热茶,“这也没什么错,你做得很对啊。”
“可是简蕊她死活不同意,我想着她和小风是兄妹怎能怀上靳家的孩子呢?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靳家还有什么脸面在江城立足啊,结果......结果......”
靳振涛倒是很冷静,“结果怎么样了?”
“结果我一时心急就安排人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爸,你惩罚我吧,我亲手害死了您最心爱的小曾孙。”谢雅琴低垂着脑袋,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靳振涛喝茶的动作顿住,片刻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惋惜道:“罢了,只能怪那孩子福薄,不能成为我们靳家的后代,就算你不除掉他,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也不可能留他的。”
谢雅琴抹了抹眼角硬挤出来的几滴泪,“爸,这么说您原谅我了?”
“你本也没做错什么事,说什么原不原谅的,只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还是要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别太冲动。”
“知道了,爸。”
正说着,靳律风面色铁青的闯进了书房,看见站在书房中的谢雅琴,直接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101 明明是你强的我,怎么说我无耻了?(六千)
101 明明是你强的我,怎么说我无耻了?(六千)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谢雅琴根本来不及闪躲就硬挨了靳律风一巴掌,霎时,雪白的肌肤上显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可见力道不小。
靳振涛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老脸立刻沉了下来,食指有些颤抖的指着靳律风道:“你个混小子反了天了,连你妈都打。”
“她不是我妈。”靳律风嗓音冷沉,看着谢雅琴的眼神冷如冰锥,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蕊蕊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对她下如此狠手?”
谢雅琴捂着被打的脸一步步后退,“小风,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和她......”
靳律风手指直接指在她的脑门上,“住口,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你那颗恶毒的心。”
谢雅琴还在极力的为自己辩解,“那个孩子不能留,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靳家的脸面。”
靳律风虽然没有看见车祸现场,但是只要想象那个画面,简蕊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心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碾压过,血肉模糊的痛。
听见孩子这两个字,他双目凸瞪,眼眸猩红,伸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女人,谁允许你碰的?”
谢雅琴从没见过这样的靳律风,此时他狠厉的眼神如杀人于无形的利剑,心底霎时害怕起来,将视线投向完全傻眼的靳振涛,“爸......爸......”
靳振涛回过神来,急忙绕过书桌,几步走了过去,拉住靳律风的手,“你放开她。”
靳律风转头看着他,大声咆哮,“她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她。”
谢雅琴脸色惨白,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整个人像离了水的鱼,快要窒息。
靳振涛见谢雅琴脸都变成了酱紫色,而靳律风的手却像沾在她脖子上似的,怎么也拉不开,此时他想到的不是谢雅琴的死活,而是害怕靳律风因为杀人而去坐牢,心急之下说道:“这事是我让她做的。”
靳律风的心咯噔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靳振涛趁这个机会拉开了他的手。
谢雅琴大口喘气,急忙躲到靳振涛身后,不停的咳嗽。
靳律风只是怔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车祸的事不可能是靳振涛指使的,他记得靳振涛刚知道简蕊孩子没了的时候还伤心得心脏病都发作了,“爷爷,你为何如此护着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靳振涛沉声道:“我觉得这件事她没有做错,我若事先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个孩子我也不会留。”
靳律风和靳振涛四目相对,爷孙俩眼中都闪着倔强的光芒,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厮杀了片刻,靳律风冷声开口,“用车祸的方法解决问题是对的?你知不知道也许会一尸两命。”
靳振涛脸色微僵,过了两秒,嗓音没之前那么硬气了,“这事她做得是有些欠考虑,我刚也说她了,让她以后做事别太冲动,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靳家着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人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靳律风冷哼一声,她是为了靳家着想吗?只怕是她的私心在作祟吧,见不得情敌的女儿怀上靳家的骨肉,担心自己靳家夫人的位置不保。
狠厉的视线扫向躲在靳振涛身后吓得面容失色的女人,“你应该感谢老天爷让蕊蕊活了下来,否则我定让你偿命。”
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杀气磅礴的背影。
靳振涛回头谢雅琴抽抽搭搭的埋头在哭,安慰道:“小风的性子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你是长辈多担待着点。”
谢雅琴点点头,只是低垂的眸子中划过一抹不甘,她是谢家的小女儿,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她知道她没有为靳家生下男孩所以一直不受人尊重,靳振涛虽然表面上护着她,其实打心眼里是偏袒靳律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