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会不要你,只是妈妈这些年过的太辛苦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刘梦情松开她平静地回答着,然后握紧了她的手,“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好好的活着,可怕的梦也别再做了,妈妈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你,每天每天的为你祈祷来求得宽恕。”
傅轻风的眼角落下了滴晶莹的泪珠,点点头叮嘱着:“妈一定要答应我,在休息好了以后要过来看我,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你说。”
“恩!”刘梦情点点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并嘱咐着:“记得妈妈说过的话,要好好的,还有一定要让自己幸福爷请自重:逼良为夫。等你睡醒了让张嫂给你拿好吃的曲奇和奶茶。”
“妈,谢谢你!”傅轻风浅笑着说,“因为妈之前给予的温暖让我忘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也不会再做可怕的梦了。”
刘梦情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睡吧,妈也去休息一会儿,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说完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离开了傅轻风的床边向外走去。
“妈,别睡太久了,我会想你的!“傅轻风又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不放心地叮嘱着。
刘梦情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她笑了笑,“妈妈知道了,轻风你一定要幸福!”说完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刘梦请离开傅轻风的房间时碰见了站在门口的傅长天,她凝望着他淡淡地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说完她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傅长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却不敢直视她的明亮的眼眸。
“你,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过我,就一点点的喜欢而已?”刘梦情又一次看着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不确定的问,她期待着他的回答。
“我…,我…”傅长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刘梦情深吸了口气,笑着说:“行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晚饭的时候叫醒我,还有我要你内疚一辈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刘梦情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眼里更多的是绝望。
傅轻云躲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看向窗外:妈妈现在一定恨死了她,还有轻风也同样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吧!她走到床头边拿起了手机,慌张地拨通了方以晨的电话,“以晨,妈妈她知道了轻风的身份,我该怎么办?”
“别怕,在家里等着我马上过来!”方以晨匆匆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傅轻云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耳边不断的响起刘梦情质问的话语:
把轻风从楼上推下去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
方以晨赶到傅家后直接去了傅轻云的房间,推开门便看见傅轻云躲在角落里,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别怕,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解释,请求阿姨的原谅。她毕竟养了你快二十年,对你一定是有感情的。”
“妈,她真的会原谅我吗?”傅轻云看着方以晨不确定地问着,她的眼里满是恐惧与不安。
方以晨点点头,握紧她的手说:“会的,相信我!”然后拥她在怀里。
刘梦情回到房间后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着妆:上粉底、画眉、眼线、睫毛、唇线、口红,最后把头发绾成了髻盘在脑后,从衣柜里拿出了那件她结婚时穿过的红色礼服,换上礼服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照进房内的晚霞映着她的笑容,凄美而决绝。她把平时修眉用的刀片握在了手里,平躺在床上。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了上来:美好的、痛苦的、甜蜜的、绝望的,都一一的回放着。过了今晚她就不会再痛苦的活着了,刀片割开了手腕,血从血管里涌了出来。血映在纯白色的床单上,一朵朵妖艳的宛若盛开的茶花般美丽。
傅轻云在方以晨的陪同下来到了刘梦情的门外,方以晨敲着门,“梦请阿姨,我和轻云有话想对你说蛇后太强Hold不住。”他说完握紧了傅轻云的手。
傅轻云看着方以晨握紧她的手,叹息地看着角落里,隐约的闻到了一股腥味,然后看见有鲜红的液体沿着门缝流了出来。
“啊!”
随着一声尖叫,房门被方以晨踢开了。他冲进房内看到了最惨烈的一幕:刘梦情躺在血泊里,穿戴整齐,脸上由挂着宁静祥和的微笑;纯白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的鲜红,手腕上的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着血。
傅长天听到尖叫声后也跑了过来,他一步步的走进房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看到刘梦情安详平和的躺在血泊里,面色苍白的可怕,“梦情,梦情,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他跪在床边拉着刘梦情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傅轻云整个人都怔住了,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鲜血,她觉得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人扼住了,连呼吸都是痛的。
傅轻风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的一幕,冲进房间推开他们跪在床边拉着那个苍白冰冷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妈,你不是答应我不会睡太久的吗?快点醒醒,我有很多的话还没跟你说呢,快醒醒啊……”见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反应,突然她抓着傅长天的衣领,愤怒地吼着:“如果不喜欢,十一岁那年你们可以不带我回来的,在你们眼里从来就只有姐姐的存在。那我呢?我在你们心里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要逼死她,你已经把我们分开了二十多年,现在为什么还要残忍的逼她走上绝路啊!”
刘梦情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永远的停止了心跳,苍白的脸上由带着安详的笑容,仿佛在做一个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梦。
三天后的葬礼上,傅长天面容憔悴的站在刘梦情的墓前,望着那冰冷的墓碑,或许是太悲伤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起伏。刘梦情的昔日好友陈可欣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最后在方以晨的搀扶下献上了束白菊离开了。方以晨送走陈可欣后又返回了墓地,傅轻云这几天眼前不断的出现着刚进房间的那一幕,满屋子的血腥味,血不断的从她的伤口处流淌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是触目惊醒的鲜红,每每想到这儿她都无法抑制的颤抖着。方以晨见她在发抖,走到她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并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傅轻风站在刘梦情的墓前看着冰冷、凄凉的墓碑,或许死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吧!女人这一生中最耻辱的三件事她都做了:与别的女人共享丈夫,替情敌抚养孩子,以及为情自杀!想到这些傅轻风长长地叹着气,抬头看向灰色的天空:妈,如果你现在没事或许我还能幸福的生活着,可现在我不能了,我要他们为你的死付出代价。她笑着离开了墓地,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在下,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从墓地回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沉重,傅长天默默地去了书房。傅轻云则在方以晨的陪同下来到了傅长天的书房外轻敲着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傅长天坐在椅子里拿着刘梦情的照片发呆,见他们进来便把相框放进了抽屉里示意他们坐下。
方以晨和傅轻云坐了下来,方以晨侧过脸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傅轻云,复又看向傅长天平静地说道:“傅叔叔,我知道现在提这个请求有些不适合。为了让轻云少受些伤害,我和我妈妈商量了一下想履行梦情阿姨生前的遗愿:和轻云在月底先举行订婚仪式,等这个学期的课程结束后我们就去法国留学。”说完他握住了傅轻云的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傅长天疲惫地说,然后用力地按着太阳穴。
傅轻云看着眼前憔悴的父亲,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跪了下来,“爸,您骂我吧!是我害死了妈妈,求您狠狠的骂我一顿吧!”她央求着妖王悍妃,夫色难挡。
“那不是你的错,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傅长天背对着他们淡淡地道,眼神空洞的看着纯白色的墙纸。
方以晨扶着傅轻云走出了书房,傅长天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隐隐的痛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方以晨和傅轻云从书房出来后碰上了站在门外的傅轻风,“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恭喜你们了!我亲爱的姐姐,还有以晨学长。”傅轻风怨恨地看向傅轻云,笑着纠正道:“不对,应该叫姐夫才对哦!”
傅轻云慌张地看着傅轻风,仿佛满身浴血的刘梦情站在她的对面狰狞地对着她笑,只觉得全身冷得无法呼吸。
“姐,天气都这么热了为什么你还抖的这么厉害呢?”傅轻风走到她的身旁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又娇笑着看向方以晨冷嘲道:“以晨学长,你原来不是很讨厌这个人的吗?怎么现在转性了,还要跟她订婚。和这样一个冷血的人待在一起,你不会害怕吗?”
方以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拉着傅轻云的手礼貌地说:“不好意思轻云人不舒服,我们先失陪了。”说完从她的身边缓缓走过。
傅轻风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了下,手握得很紧眼里闪过琉璃色的光彩,兀自推开了书房的门冷冷地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人,把手里的旧笔记本丢在桌上,“您还认得这本日记吗,里面撕掉的内容应该是有关我和姐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