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陈述——
“我的母亲告诉我,人这辈子遇不到几个真心爱的人,爱情和面包,本来就很难共存。”
“但如果是闫坤,我愿意为了他选择前者,我爱他,所以我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完一篇都发现自己的不足,不过没关系,只要笔耕不辍,勤加联系,下一篇会更好!与君共勉,谢谢所有小仙女!
第二十九章 11.12
周淮安的眼皮一跳,脸色比雾天还沉,阴戾的盯着她。
聂程程笑了笑:“闫坤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我想试一试……”
周淮安意识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了。
忍不了。
“闭嘴。”
聂程程没听,她的目光比雪还亮,接着说:“我要试一试,和他白头到老。”
“至于你,周淮安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并不爱你……或许你还在期待,可我对你,除了曾经的情谊,不会有未来了。”
“周淮安,该断了。“
女人的声音夹在风中,不停在他耳边回放。
无限的,重复的提醒他。
五年的时间,该断了。
“呵——”
周淮安摇了摇头,心中冷的发笑。
他一直认为聂程程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因为在面对真正的困难时,她会坚强,在亲爱之人离开她之后,她亦不会停留。
她会一直往前走。
很奇怪,人在失去之后,回过头来寻找什么时,才发现,失去的那一个才是最好的。
一仰头,雪落到眉上。
冰雪触碰了热,瞬间变成了一行水。
从左面的眉,沿着眼皮,缓缓的落下来,像一行男人的眼泪。聂程程看见了,她知道那是雪。
可她总觉得,那是他的眼泪。
一个浪子的眼泪。
周淮安说:“我们认识二十六年了,程程,从你两岁的生日那天开始。”
“很奇怪,明明那一会,我也才两岁,可我始终记得,你那天穿了粉色的小洋裙,在蛋糕前开心吹蜡烛的样子,我第一次感觉女孩这种生物很可爱。”
……
他在回忆。
可他的回忆,聂程程不记得,低着头沉默,听周淮安说:“那时我就想,我会和这个可爱的女孩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
他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聂程程知道,喜欢周淮安的女生有很多,他是个吸引异性的男人,他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从机关大院里开始,他的身边就不缺乏姑娘。
但他只要了她一个人。
整整二十六年,周淮安想了一会这个数字,自己都笑了,“二十六年,人生的四分之一都过去了。”
“可你现在却告诉我,我们的四分之一,二十六年,还不如另一个人男人的一个月!”
闫坤这个男人,你只认识他短短数十天。
“而这个短短数十天却打败了我们的二十六年对不对?”
聂程程抿了抿唇。
“不是。”
“你撒谎。”
“……”
“如果不是闫坤,不是他进入你的生命,你不会有这种意识,不是么程程,难道不是么……”
聂程程的心颤了一下,她不可否认,“你说得对,不遇见闫坤,我没有这个觉悟。”
“我对你只有依赖。”
空中一股狂风。
像野兽在山谷里嘶吼了一声,真像他们口中的男人在兴奋的咆哮,他在对他炫耀胜利。
周淮安仰起头。
狂风中,长发也被卷的杂乱,可他没理会,他看着这股冷风,眼也好冷,冷的让人害怕。
“我们十六岁的时候……应该说,你十六岁的时候,初三那年,我们请了所有的同学,当众公告了我们恋爱的事情。”
那时,你还当众接受他的吻,可你现在居然要把这一切,都给另外一个男人……
还是闫坤这个男人。
周淮安就差气得没笑出来了,唇紧抿,抬头定定的看着聂程程,戾气都笼在眉尖上。
“聂程程,要和我一刀两断,要和闫坤在一起,你休想。”
你休想……
……
聂程程终于知道,周淮安哪里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
因为那一瞬间,她莫名其妙想到了那两个东南亚,黑皮肤的人种——那个后脑勺,那个刺青。
蛇,缠着一把刀。
凶狠的感觉。
就像现在周淮安看她的样子,目光看似温柔,里面却隐藏了一股凶狠、霸道的占有欲。
“程程,你的年纪不小了,你是成年人,你为什么不明白,这点取舍你都不懂么。”
“年轻的男孩一时的热情、欢爱,帅气好看的脸……这些都是虚的,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能长长久久的在你身边陪伴你,而闫坤做不到。”
“选他,你是飞蛾扑火,是找死的路你不知道么。”
“你只有选我……选我才是正确的。”
周淮安说了很多,越说越柔,他对聂程程的情,仿佛把自己都打动了。
他的手落在聂程程的脸上,拨开发丝,来来回回,像要再看清她一样,目光充满爱与欲念。
低了低头,他的脸慢慢靠近,吻就要落下来,聂程程下意识转动,脸却被固定,只转了微小的幅度。
最后,周淮安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固定了。
很长一段时间。
聂程程没有推开他,她站着,认真的看了他一遍,也想了很多。
就像她不久前明白的,周淮安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弃她,他忽然的离开也许有他的理由。
可这些理由,她已经不需要了。
太迟了。
“周淮安……”聂程程轻颤,说:“你别这样。”
没有被说动。
他的唇依然顽固,贴在她的面上,过了一会,缓缓在她脸上移动,鼻尖是淡淡的女人香,吸入肺腑。
他的身体有了变化。
女人最看得懂一个男人的欲望,聂程程一瞬间从他加重的呼吸辨出一切。
“够了。”
不能再忍。
“周淮安,你够了——!”
吼完,她用了他教给他的防身术,高跟鞋一脚踩在他腿上。周淮安一松开,她马上后退。
头发更乱,风雪中,女人的样子疯狂,眼眸通红。
聂程程盯着周淮安的眼神比她的口吻更愤怒:“周淮安,你如果一定要这样,我从今以后都不会见你。”
周淮安没说话。
聂程程最后看了他一眼:“周淮安,你以后自己保重了。”
她走了。
头也不回,固执的扑进寒风中。
走的那么彻底。
周淮安一直看着聂程程离开,直到眼前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见什么,才低了低头,看向她走之前留给他的一脚。
在小腿上,尖细的一圈白。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踹得应该很疼,可周淮安并不觉得疼。
比起她在他心口上的一刀,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你会后悔的,程程。”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只有我才能给你带来安定,能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我。”
“不是闫坤。”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站了很久,没动。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想些什么,他有些茫然了,等回过神,正好看见一伙匪徒从金器店抢劫出来。
“砰——!砰——!”
两声。
俄罗斯的枪械管理不严。
紧接着,警报声拉响,金器店的玻璃从里面被打碎,一共三个匪徒,一个个从橱窗里跳出来,扣动扳机,又是两声枪响。
尖叫四起,人群散开。
匪徒用白俄罗斯语大喊,“都滚开!否则我马上杀了她!”他的手上还抓了一个女人,看样子是一个路人,不幸被抓来做了人质。
女人低声呜咽,口齿不清的求饶,匪徒没理睬,拉着她的头发往旁边扯,一边观察。
渐渐,他们靠近了在一边发呆的周淮安。
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去过那么多发生枪战、战争的国家,他对流血、枪声、弱者与死亡,早已麻木不仁。
何况他在愤怒。
他的愤怒有关于一个女人,对她的愤怒,他无处喧嚣,他需要发泄。
这不是不甘心,他不承认。
他只是需要发泄。
周淮安和匪徒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后者扯了人质,打算开车从另一条路撤离的时候,就看见周淮安就站在他们的车前。
闲闲的抽烟。
没有一点惊慌的模样,周淮安也同时抬头看了他们三个人。
匪徒和他四目相对,经常做坏事,坏人的身上有逐渐形成的敏锐感,能一眼辨认对方的危险性。
周淮安一身戾气,藏也不藏,匪徒被他周遭散发的危险气息吓了一跳。
抬手,冷冰冰的枪口指了指周淮安,匪徒说:“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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