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喜一凛,是r国人,为什么寻亚茹会和一个r国人见面,还这么的鬼祟,说话也一直用的是法语?
荆喜觉得自己就快要知道隐藏在水下的秘密了,她小心的朝前挪了几步,身子向前探出的更多,这下,她终于可以听清楚寻亚茹和黑衣人之间的谈话了。
“不是的,渡边君,我没有反对组织的意思,只不过马上把美惠送走的话有些太仓促了,她还没有完全的相信我。如果担心被楚琳找到的话,我可以不让美惠去芭蕾舞蹈培训班,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一早就可以带着美惠离开,换一个地方要继续我们的计划。洗脑成功了,美惠就完全的控制在组织的手心了?也不枉费组织在美惠的身上花了那么大的代价。”
寻亚茹的话如九天落下的雷霆,炸得荆喜耳鸣眼花,她的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分开听她能明白,合在一起,荆喜就“呵呵”了。
寻亚茹和黑衣人的话里图谋的人是说的她吗?
她的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人这样费心的搞阴谋,荆喜想起了她是被人绑架到这里的,寻亚茹出现的太巧了,救人的过程也太顺利了。
巨大的疑团包住了荆喜,可是她来不及多想,她还想听两人说话。
黑衣人重新站好,对于寻亚茹解释很不满意,“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的职责就是服从。还是你假戏真做,把她真的当成了你的女儿,你给我记着,她是荆喜,不是你的那个捏造出来的女儿美惠。难道你忘了从那里出来时你的部长告诫过你的话了吗?你是不是想回去再继续学习深造一回。”
寻亚茹吓得脸色刷的一下失去了血色,她不停的哈腰,祈求黑衣人不要介意她刚刚说的胡话,最后寻亚茹见黑衣人无动于衷的样子,高高的扬起手,“啪啪”,一下一下的扇着自己的嘴巴,巴掌的声音响亮清脆,寻亚茹没有留有一丝的余地。
“好了!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自己到天皇面前谢罪吧!”直到寻亚茹站都站不住了,黑衣人才开口说话,“为了以防万一,你现在就回去,想办法弄晕她,把人带到这里交给我。”
寻亚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黑衣人,她驼着背,摇摇晃晃的朝着荆喜藏身的灌木丛走来,寻亚茹两边的脸都肿的老高,嘴角破了渗出了鲜血,惨白的月色衬得她的脸色宛若凄厉的女鬼。
荆喜呆呆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躲闪,原来她不是美惠,不是寻亚茹的女儿,她的名字是荆喜。
这一切彻头彻尾都只是一场阴谋。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感到疼痛,那人是一个骗子,不是她的妈妈。
“美惠!该吃药了,不然伤口会痛的!”
“美惠!把衣服穿上再出去,小心感冒!”
“不许欺负我的美惠!”
“美惠!我最爱的女儿!”
“美惠……”
荆喜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这些都是假的吗?
那些温暖的话,那些甜蜜的笑容,那一声声的呼唤都是假的吗?
荆喜的手紧紧的拽住灌木树枝,一根根尖刺扎在她手心,犹如她鲜血淋淋的心。
她想冲过去抓住寻亚茹的手,狠狠的扇她两个耳光,讨回被欺骗的利息,可是她更想做的是,走过去,问寻亚茹,刚才是不是一个愚人节的恶作剧。
荆喜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她的身体却像干了的石膏像一样,紧紧的坐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的看着寻亚茹从她的身边走过。
☆、第六十九章 忏悔
或许荆喜的眼神太过强烈,快转过山坡的寻亚茹扭过头,视线往荆喜的方向看了一眼,和荆喜的视线直接对上了,她的眼底同样溢满了泪光。
渡边似乎有着野兽般的敏锐,厉声问道,“你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是不是发现有人跟踪你?”
“没事!我只是想问问阁下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寻亚茹赶紧回答,因为嘴巴肿了,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黑衣人语气冰冷的说道:“没有。你赶紧办事去吧。”
寻亚茹鞠了个躬,匆匆的离开了。
黑衣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踩着地上的草,慢悠悠的走了几圈,然后靠在树上,抽了一根烟,烟蒂在黑暗中闪闪灭灭的亮着红光。
几分钟后,他手里的烟灭了,他弹飞了烟蒂,冷不丁的大声的喊了一句:“别躲了,我早就看见你躲在草丛里了,你的脚还露在外面呢!”
黑衣人的声音并没有造成一点动静,黑乎乎的草丛中只有阵阵虫鸣。
黑衣人前前后后的又走了两圈,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荆喜依然动也不动趴在灌木丛中,害怕,伤心,迷茫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纠缠在一起,织成了巨大的网,紧紧的困住了她,让她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所以她没有听见黑衣人的惊诈,没有发现黑衣人的离开。
良久,荆喜拖着僵硬了的身体慢慢的走出了灌木丛,她不知道该去哪里,那个“家”明显是不能回去了,下了山坡,她沿着公路一直走着,夜晚山间的公路上看不到一辆车,月光下灰色的公路向前延伸到一片墨色中。
寻亚茹浑浑噩噩的回到农场的木屋,在荆喜的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才一点一点小心的推开门。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了,床上空无一人,寻亚茹伸手摸了摸,一片冰冷。
她脚一软,跌坐在床上。
半晌,寻亚茹微微的耸动着肩膀,她无声的笑了,终于不用面临两难的抉择了。
她站了起来,认真的叠好了被子,细心的抚平了荆喜睡觉压出来的皱褶,又把荆喜脱在凳子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好,站在门口,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子里面,转身关门离开。
一处葡萄园子里的酒窖里,那个叫渡边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瞪着寻亚茹,寻亚茹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人不在了?什么叫人不在了。刚才你不是还说荆喜在屋里睡觉的吗?”渡边的声音阴恻恻的,“是不是你故意把人放走了!”
寻亚茹拼命的缩着身子,慌张的摇头解释:“我回去的时候,荆喜就不在了很长时间了,她的被窝都是冷冰冰的。真的,请您相信我,我不敢把人放走的。啊~~~~”
不等寻亚茹说完话,渡边手里拿着一把木棍冲着她的背就是狠狠一击,寻亚茹一声惨叫,被打的横飞出去。
她躺在地上,身子抽搐着,鲜血不断的从嘴里涌出。
“你们,立刻分头去追,见到人,能带回来就带回来,带不回来,就地解决。”渡边看都没看寻亚茹一眼,冲着阴影中吩咐道,他的眼里闪过渗人的凶光。
空无一人的酒窖里立刻闪出几个黑影,跑上台阶,迅速的开车朝着巴黎的个个路口奔去。
渡边的端起高脚杯,轻轻的晃了晃被子里殷红的液体,低头嗅了嗅,仰脖一饮而尽,然后手微微的一松,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从手上无声的滑落,“兔子想要最后一搏,那也要看鹰愿不愿意撒手。”
渡边掏出雪白的手帕,慢慢的擦了擦手,“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这就去迎接不乖的小孩。”
两个人抬着寻亚茹出了葡萄园,走到了一处小河边,拿出一个塑料袋,在河里装满水,一人困住寻亚茹的手脚,一人拿着装满水的袋子就往寻亚茹的头上套。
“砰砰!”几块石头砸到了两人的头上,他们抬头一看,应该逃亡的荆喜在站在一棵大树旁边,笑嘻嘻的做着鬼脸。
两人知道组织对眼前这个势在必得的决心,放下寻亚茹,双双朝着荆喜追过去。
河水静静的流淌,金色的朝阳为河水披上了一层金纱。
荆喜左右看着,躲躲闪闪的跑了过来,看到紧闭双眼,满脸鲜血的寻亚茹,荆喜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她弯腰打算背着寻亚茹离开,赶紧送她去医院。
可是荆喜的个子太小了,尽管她努力的把寻亚茹的身子往上推,寻亚茹的两条腿还在地上拖着。
寻亚茹昏昏沉沉的,觉得身体在不停的摇晃,她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荆喜的小脑袋。
“咳咳!”寻亚茹剧烈的咳嗽,胸腹中又有鲜血从嘴里流出来,喷到了荆喜的脖子上。
荆喜听到动静,还来不及说话,立刻吓慌了。
“美惠!你~~咳咳!你先把我放下。”寻亚茹咳着血荆喜说道。
“您别说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荆喜把眼里涌上的泪意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不能哭,要留着力气送寻亚茹去医院。
“美惠!哦不!荆喜!你的名字叫荆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妈妈!我骗了你,还想要你的命,你难道就不恨吗?”寻亚茹的头垂在荆喜的肩膀上,气息微弱的说道。
荆喜咬着牙,一言不发,埋头走路。
“我是r国人,是间谍,你难道不在意,还愿意救我?”寻亚茹继续说道。
“那天在培训班里见到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新老师吧,她长的真漂亮,你一定也不记得了,她就是你的老师楚琳,不是培训班里的老师,是你在华国的芭蕾舞老师,是她把你带到巴黎的。……”
“你有完没完了,你的伤不痛了吗?”荆喜终于被寻亚茹的话刺激的开口说话,力气一泄,她再也撑不住了,和寻亚茹一起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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