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自称本该被人嗤笑的,但由绘理说出来却偏偏给人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这也没有错,因为绘理前世就该被封王的,只是她的母皇迟迟没有动静,她也明白一旦封王就意味着与皇位无缘,但是皇位本就不是她所愿,大将军王才是她的梦想。而且她既然死了,按照礼制,也该追封为王的。只不过,她是享受不到王的尊荣了。
想到这里,虽有遗憾,但她并不后悔,不后悔为自己的国家战死沙场。
这一刻,绘理不小心露出了前世属于皇女的气质,经过沙场磨练的气质。而这一切被右京看了个正着,那种好似荒古时代浸染出的古朴利剑一样的气质,孤冷,寂寞,如同大漠风沙里无情的烈日与冷月,亘古久远,不曾更改,亦无法洗净。
天边似有星辰在闪烁,只片刻间,一道流星划过夜空,坠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人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或许是灾难,又或许是新的希望。
只是同一时刻,在遥远的美国,某处独立的二层洋房院子里,慵懒的晒着太阳的喜马拉雅猫突然被一个光点砸中,整个猫瘫倒在地上颤抖着,半小时后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慵懒的伸伸肢体,舒服的趴在地板上酣睡起来。
……
在某个脏乱的单身小公寓里,广岛春树趴在小矮桌上画着已经被退稿无数次的漫画。他是一个漫画家,当然这是他自诩的,实际上他只是一个落魄的年轻人,因为有着要成为日本第一漫画家的梦想,独自一人在外打拼的宅男。
他画的漫画只要寄到杂志社,只有被退稿这一个结果,他却总是认为是人们无法理解他的美学,而不会从自身寻找问题。
这天晚上他如同往常一样在画稿,画纸丢的满地都是,一个个格子,一个个人物,看上去真的很像那么回事。看着这些成果,广岛春树心满意足的伸伸懒腰,揉揉酸痛的脖子,等他再低头看自己的画稿的时候,没忍住一句脏话就飙了出来。
“哦!狗屎!!该死的天花板竟然滴水了!建筑公司又黑了钱去吃喝玩乐了吗?我的画稿!!住楼上的家伙怎么不去死!我草,居然还在滴水!你他吗在家里游泳吗?!”
将画稿挪到没有滴水的地方,广岛春树怒气冲冲的跑出家,来到他的楼上,啪啪啪的开始砸门,“里面的婊子养的,限你一分钟把你的地板上的水擦干净!否则老子把你往死里揍!”
里面没有回应,一片安静,广岛春树的怒火更加高涨,他用脚使劲的踹门,一边骂骂咧咧的,“操你妈,你有种就开门!”
木质的门很快就被他踹开了,他毫不迟疑的走进去,踩了一地的水,摸索着开了灯,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失去了声音。
地板上的水,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红色,血的颜色!他小心的向厕所走去,只见厕所里躺着一个人,头顶的花洒不断的撒着水,他的头靠在马桶边,整个人瘫在地上,手腕都浸在了水里,不断冒出红色的血液。他坐着的地方挡住了流水口,所以水被堵住出不去,就流向了房内。
东京警视厅,接到了报警电话,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立刻带着一干手下赶到案发现场。
经过一番勘察,核对了信息之后,目暮警部盯着尸体,对身边这位从神奈川警署升职调过来的高木警部补问道:“高木,你有什么想法?”
高木带着手套手在记事本上记录着什么,闻言神情一震,连忙公式化的念着记事本上的东西,“死者经过查证,名为高山次郎,二十岁,没有正式的工作,但精通赛车,并以此为收入来源。死者的父母很早之前就离异了,在死者十六岁之后就再没有与他联系过。感情很淡薄,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经判断,他属于高风险人群,结合他的生活经历,应该颇有压力,而且现场是封闭式的密室,呃……所以应该是自杀吧。”
目暮警部沉吟不语,鉴证科的同事在一丝不苟的现场取证,并时不时的拍照。的确如同高木所说,这间小公寓门窗不多,而且通过查证,门的确是被人从外面踹开的,在此之前是反锁住的。所以,就以自杀结案吧。
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一个警察跑进来对目暮警部说:“警部!技术部的同事说他查到了一起与高山次郎有关的记录,就在一周前,有个人曾经在秋名山上意图撞死高山次郎,不过之后因为这个人患有精神病史,以及高山次郎自己不追究责任,所以不了了之了。”
目暮警部眼睛精光一闪,“那个人是谁?”
“朝日奈祈织!”
“警部,有个人说他见过一个人昨天进了高山次郎的屋子,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能查出那个人是谁吗?”
“经过模拟画像,总部技术部门经过交叉对比,有好几个差不多的人。”
目暮警部摸了摸下巴,“把与朝日奈祈织有关系的圈出来!”
“嗨!与朝日奈祈织有关的人有三个。”
“把相片拿去给目击者看是哪一个,同时查查这三个人当天行为记录。”高木精神一振,连忙吩咐道。
“是!”警察快步出去打电话了,没过多久,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警部,目击者指认的是白石冬花,但是她三年前就已经车祸去世了。至于另外两个人,是双胞胎姐妹,五官一模一样,但是经过街头摄像留影,发现当天来见死者的人是姐姐,日向绘理。”
高木眼皮一跳,为什么会是绘理?他打电话过去,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通。
“日向绘理现在在哪里?”
“在藤田集团二公子的游轮上,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只不过之前接到毛利小五郎的女儿的报警电话,藤田大郎先生已经遇害,另外一组的人已经赶去了,可是却没在码头发现游轮,按理说他们报警时就返航,现在应该已经成功靠岸了才对。”
“等等,警部,快看新闻!”骤然提高音量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目暮警部面色不好的打开房间里小电视机,就看见里面正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三小时前,在东京湾驶向太平洋的海路上,有一艘豪华游轮突然失踪,失踪前曾有人报警游轮上出现了凶杀案,紧接着就再也接收不到信息了。消息提供者曾言,‘他们将在海上举行一场富贵人家的葬礼’,经调查,该邮轮属于藤田集团二公子,今日他与新婚妻子在上面举行婚礼,参加者有几千名社会上流名仕,不乏大财阀的掌门人继承人,高层主管精英。警方已经展开密切调查,本台将继续跟踪信息……”
高木的脸色十分精彩,“他们为什么比我们还早知道?”
目暮警部沉着脸,“因为劫持了游轮的人想让他们知道,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继续勘察,我们回总部!”
第93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章 听海观潮
藤田家的游轮这次可以说是被全国人民都注意到了,这次不再是单纯的炫富,而且一场仇富之人喜闻乐见的八卦。但同时,这也是一场足够动荡整个日本的灾难!
而被无数人关注的游轮此刻又怎么样了呢?
如同泰坦尼克重演一样,游轮从船尾开始沦陷,紧接着船呈九十度下沉,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整艘游轮都会沉没。
而幸存者们坐着救生船不断的滑动,试图远离游轮,因为大家都知道,一旦游轮沉默,引起的漩涡足够把人都卷进去,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拼命对划船!
至于没能坐上救生船的人则要么漂浮在水面上游动着,要么渐渐沉入大海……
在距离这些人都有近千米的地方,两个人仍然在努力的游动着,只不过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着,即使很吃力了也依旧没有放手。
“右京,快看,就在前面了。”绘理温柔的在右京的耳边呼唤着,让他不至于失去意识陷入沉睡。
右京已经很累了,又冷又饿的泡在海里那么久,他觉得自己一定生病了,不然为什么头那么昏呢?只是耳边的声音让他没办法安心的入睡,总是在即将睡着的时候被她温柔的叫醒。
“我好冷……绘理……”
绘理将右京推到救生船的边上,这是她之前率先准备好的退路。
“我们到了,右京!来,爬上去,很快就不冷了!”
右京甩了甩头,看着隐藏在礁石后面用绳索绑好不至于飘走的救生船,内心也升起了希望,扒住船的边缘,使劲爬着,绘理在他身边推着他,好歹将他推了上去,自己也跟着爬上去。
“这里有我准备好的衣服,毛毯,你把湿衣服脱下来。”绘理将自己船上的包裹打开,翻出两套衣服和两条大大的毛毯,对躺在船上歇气的右京说。
右京动了动手指,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体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起不来,只好扯扯嘴角,说:“你连这些都准备好了……”
“之前在游轮上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了避免他们鱼死网破,我悄悄的准备的,花了不少时间,还好赶上了。”绘理转身看着躺着不动的右京,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窘境,走过去伸手解开右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