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媚笑着,用手拉住了厉时谦略为僵硬的大手,然后慢慢往自己柔软的胸口按去,微微垂眸将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薄唇上,每一个动作都在撩动着厉时谦紧绷不住的理智。
“怎么了?成柳下惠了?”素卿瓷眯细眼睛,轻吐了口气,双腿如蛇般缠上了他。
厉时谦的眼底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有笑意一直蔓延眸底,与迸发而出的欲念交织在一起,他大手微微动力,引得女人一声酥软的惊叫。
抬起另一只落在她脸颊上,轻柔的摩挲着。
炙热目光紧锁住她,他心叹,媚眼如丝也不过如此了罢。
“真是妖精,看来不治治你是不行了!”厉时谦重重吻上了她,温柔又强势地在她脸颊扫过,又顺着脖颈一路往下……
“啊……”
他停下动作,俯身蓦地一把将素卿瓷打横抱了起来,转身稳步往楼上走去……
暗夜如魅如影,一室旖旎……
————————锦瓷时————————
深夜,有云遮住了月亮,落进窗内的光敛去了不少,低温的空气中透着隐约的冷,有些幽暗不明。
银灰色调的卧室内,床榻上相拥的男女亲密悱恻。
薄毯下,素卿瓷裸露在外的肩头上点点红痕,熟睡后的小脸美丽安静的像个听话的洋娃娃。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男人怀中像个娇小的婴儿,恰好契合的弧度好似上帝创造的天生一对,他们冥冥之中本就该属于彼此。
良久,厉时谦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光中的一点反射的光亮透着锐利。
他支起身子,低头看着沉睡在自己手臂上的娇小女人,这一刻,所有的情绪终于再无掩饰。
“卿卿,对不起……”若有似无的轻喃飘散在空气中,他借着卧室内竟有的微光凝视着这张姣好的面容,久久停滞了表情。
电子时钟上的数字一点一点的跳动,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厉时谦终于将手臂轻轻地从素卿瓷脖颈下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薄毯往上拉了拉,将室温调高些后,这才拉过衣架上的浴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凌晨三点多的落芒市已进入了睡眠,可放眼望去,这座城市的霓虹暗影依旧连绵到天际,与黑夜融为一体渐渐远去,带着几乎绝望的华丽昌盛……
“御子。”厉时谦启唇开口,深邃黑眸里照映着窗外的璀璨光影,盖不住深处的寒凉。
“怎么,你终于决定要下手了?”另一边传来了道磁厚不羁的嗓音,吊儿郎当的语气确实意外的好听。
厉时谦和江御子相识已久,对于好友这般直白的开场见怪不怪,只不过比起江御子的慵懒,厉时谦显得更加严肃沉默。
见对方良久不出声,江御子这才停止了玩笑,呵呵了两声开口,“哎呀,你怎么也和霍斯彦那个老头子一样无趣了呢?”
“嗤。”厉时谦闻言不屑的嗤了声,唇角倒是勾起了一丝笑意,面容紧绷的严肃也稍稍淡却了些,“我需要你尽快查清这些关系,不能有一丝遗漏。”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波士顿那个老头子知道。”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落下最后一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江御子自然是听出了他语气中倏然的转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是答应道,“好,宇社的严谨性向来极高,这些不是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案。”
“再见。”厉时谦也不客气,干脆果断的甩了两个字过去。
事情解决了,他该挂电话了……
“诶诶诶,什么鬼啊——”那边的江御子一愣,顿时心理不平衡了,气的直咬牙,憋了好半天,最终用这大男人的嗓音发出了一串少女欲哭落泪的声音,听得厉时谦鸡皮疙瘩都快掉成金字塔。
“我这么帮你,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没一句‘谢谢’也就算了,居然三句话不到就跟我说再见,简直有病……”
厉时谦感觉头顶拉下了三条黑线,奈何知道好友的性格,只好耐着性子笑道,“你又不是我情人,我要是跟你还能煲上几个小时的电话粥,那才叫有病。”
“……”
到底两人也都没那般干脆,良久的沉默像是道近了千言万语,想来小时候他,江御子,还有霍斯彦三人拜把子的友谊是那样纯粹,可谁又能想到,长大后,各自有了各自的立场,好像一夜之间再也回去从前。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御子……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不是做错了?”
厉时谦的嗓音突然浅浅落下,声音中带着迷茫和孤寂,像个盲人在大雾里寻找着路,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离原来想到达的地方愈来愈远……
他已经执着了太久,最终成为了一种放不下的执念。
厉时枢曾经说的对,这是几乎病态的偏执,然后像毒一般一点点蚕食鲸吞了他,最终只会变成恶魔。
恶魔吗?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毒,他可能早就失去走下去的力量了。
这么久以来的盘算,每一步都按照他预计的到来,除了——
她。
想到这里,厉时谦落在身侧的大手猛的握紧,他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驱赶自己胸口撕裂般的疼痛。
是啊,直到遇上素卿瓷,他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电话里递来了一声无力的叹息,他道,“时谦,你是亲手把自己逼上了这条不归路啊……”
☆、第168章 :你不能懂我对他的怨恨,这么多年
“那是羁绊你的骨肉血亲。你和斯彦一样,想要摆脱梦魇,却不得随心……”江御子低沉了嗓音,忽而想起远在英国的黎绛,心口的刺痛便久久不能停息。
“所以我没得选!”厉时谦的口气严苛而执拗,话音一落却多了些疲软的意味,“但我不愿意伤害她……”
“那个姓素的女人吗?”他轻哼了声,语气不由转为微凉,“别忘了,她可是你妹妹。”
回应江御子的无疑是某人毫不犹豫的厉声反驳,“你在做梦吗?!她不是!”
“好好好,她不是。”男人突然的愠怒让江御子只能暂时举双手投降,他想了想,又说道,“但是——你现在要对你自己的弟弟动手,你就不怕她恨你?”
“事实是,我还没决定走下一步的打算……”厉时谦怔了怔,瞬间显得有些挫败,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以此舒缓倦意,落下一句,“但是卿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边,江御子没料到厉时谦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他居然说自己还没决定?!
他无言张了张嘴巴,像是失语的模样,“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确定是否继续你的计划?”
“我不知道。”厉时谦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眼眸闪过一瞬烦躁。
他向来不会说这种废话,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确定这类话语大多时候代表了对自己立场的犹豫不决,而他,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无能!
可此刻的迷茫是那么真实……
“这都是何必呢?”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了无奈叹息,“在我眼里,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多此一举。”
“但对于我而言并不是。”厉时谦神情尽是固执,他摇头,心底的痛苦已经蔓延至眼底,“你不是我,御子,你不能懂我对他的怨恨,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
江御子不再说话,此刻他终于懂得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明明不止一次劝过他,但他执意一意孤行,那么就算是错,他也只能全力帮他。
“我只希望你别后悔。”多少的纠结和哀切最终化为了这一句。
厉时谦轻笑,却是那么苦涩——
“至少现在不。”
……
窗外的有夜风进来,吹动了落地的窗帘,似是鬼魅舞动。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厉时谦始终没有察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拐角边,光着脚丫的女人正静静的伫立在黑暗里。
素卿瓷凝视着不远处的背影,眸光里尽是道不出的复杂,随着光亮一闪一灭。
终于,悄悄转身离开,没有一点声响……
好像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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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的光芒总是干净无暇,人人都在享受片刻的休息,少了平日工作紧绷的压力,任由不沾染一点杂质的温暖洗净灵魂的疲倦,连带着这座被无数人称为没有光芒的城市——落芒。
素卿瓷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晨阳透过打开的玻璃窗斜斜地倾洒进来,嘤咛了声,她这才卷着薄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略显陌生,哦,对了,她昨晚没有回家。
昨夜……
素卿瓷抓了抓头发,看了眼身旁已经空荡的位子,目光却愈发显得呆愣,眼里停留着丝丝静谧。
——事实是,我还没决定走下一步的打算。
——但是卿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是我,御子,不能懂我对他的怨恨,这么多年。
男人昨夜低语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魔抓,一声声充满了尖锐的锋芒在素卿瓷的身上划下了一刀刀伤痕。
的确,这一切都让她充满了疑惑。
卿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