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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过一生凉 完结+番外 (顾盼若睐)



院子一角,陆宏在劈柴。

打着赤膊,只穿一条大裤衩,腰间系着一条大毛巾,晨光里,后背线条如练,肌肉紧实,润泽的汗水泛着水色。

“起来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宏扔了斧头,扯起腰间毛巾抹汗水。

“挺好的。”攀舒小声说,抬眼四顾。

青山如墨,绵延蜿蜒,这里是崇山峻岭中,山坳里一处小村落。

民房稀稀疏疏隐在林木里,目测只有三十多户人家。

黄土墙,青瓦屋顶,野草泥土糊就的院墙。

“怕不怕我把你拐卖给人家做媳妇?我们这边可是很多男人娶不上媳妇的。”陆宏笑,伸手揉攀舒头发。

攀舒没避,眯上眼,由他揉。

陆宏的手在她脑袋上顿了顿,狠狠扫了一下。

“怎么不躲了?”

“不躲。”攀舒微笑,抬头看他,眼睛晶亮。

“小模样真可爱。”陆宏嘻笑,收回手,指院子一角,“水井在那边,自己打水刷牙洗脸。”

铁丝箍了木板做成的木桶,年月久了,木桶颜色古朴沉暗。

攀舒抓着绳子,小心翼翼往下放木桶。

木桶在水面飘,摇晃着,就是不进水。

“有你这样的么?小女娃没做过,哪懂得打水。”陆母从厨房出来,嗔骂陆宏,走过去抢过攀舒手里的绳子,“我来。”

她的手很宽大,粗糙结实,皮肤黑里透红,额头眼角布满皱纹伤疤等年轮的印记。

“谢谢阿姨,我学学。”攀舒笑道。

“给她玩,城里孩子没弄过,当玩儿。”陆宏在后边笑道。

“那可小心一些。”陆母讪笑,不住眼看攀舒,赞道:“小女娃真脆嫩。”

只有黄瓜才说脆嫩吧?自己成黄瓜了呢,攀舒抿唇笑。

早餐是糙米粥,陆母自己腌的咸菜和咸鸭蛋。

陆母说,吃粗粮消化好,有营养。

攀舒微笑,听她絮絮说农家的各种好,山里空气清新,山民间彼此无私相助什么的。

“行啦,不用说了,我不会再要求你跟我进城。”陆宏剥了一个咸鸭蛋放进攀舒碗里,笑着跟她说:“我刚买房子那会,把我妈接去城里住,她住了半个月,死活不住了,非要回来。”

“城里有什么好。”陆母撇嘴。

城里和乡下,各有各的好吧,攀舒沉默,听他母子扯皮。

“要是出生在城里,阿蕙就不用死。”陆宏冷不丁说。

陆母身体一颤,嘴唇哆嗦,半晌没说出话来。

“咸鸭蛋真香,阿姨,这是怎么腌的,教教我。”攀舒扯开话题。

吃过早饭,陆宏带攀舒进山。

山里生活其实说不上清苦,靠山吃山,有许多野生菌菇,野菜,还有猎物。

只是,要钱是没有的。

离城太远,把东西捎出去贩卖太麻烦。

有进山收货的贩子,收购价却极低,卖给他们,所得廖廖无几。

攀舒跟着陆宏在山里转,学会做铁丝套逮兔子,也跟着他捉过狍子,捉过山鸡。

陆宏给攀舒了顶山鸡毛帽子。

五彩斑阑的羽毛,戴到头上,攀舒觉得自己成了山鸡。

从l城出来那晚,手机没带,攀舒也没想过要用手机跟外界联系。

山里信号差,陆宏的手机也经常没信号,他带了笔记本电脑,用流量卡上网,一天里隔两三个小时就上网一次,查看收发邮件。

他说,有探监消息就马上带攀舒回去。

攀舒没问他工作怎么办。

他跟她关系亲密,姜淳渊和贺美娜结婚后,恐怕无法在中恒干下去了。

陆宏带着攀舒走动时,许多村民停下来跟他说话。

攀舒从他们的对话里,断断续续拼全了陆宏和阿蕙的故事。

阿蕙出生不久,母亲过不惯山里的清苦,跑了,出了大山没再回来,父亲伤心,疯疯癫癫,不久病逝,其时阿蕙刚七个月,哇哇哭,陆宏一岁,陆母有奶水,收养了阿蕙。

阿蕙很乖巧,很美,和陆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村民们叹息,说阿蕙没福气。

有情人未必能终成眷属。

攀舒想起姜淳渊,心口钝痛。

日出日落,月升月隐,也不知过了多少天。

秋风寒,这一天,小山村迎来入秋后的第一场暴雨。

陆宏在暴雨前去帮村里一户人家修补屋顶还没回来,攀舒和陆母坐在堂屋里边剥花生边说闲话。

陆母瞅瞅屋外雨幕,突然问道:“宏仔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也算麻烦吧,得换工作。

攀舒笑道:“阿姨你不用担心,陆哥工作经验丰富,有很多大公司聘请他的。”

“我听着,不是工作上的事。”陆母蹙眉,手指往外指,小声说:“你没注意到,我发现他躲着我们接打电话,昨天,躲到那边那林子里去,我悄悄跟过去,听见他说什么一定要争取缓刑,立即执行人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争取缓刑,立即执行!攀舒激凌凌打冷颤。

难道她爸那头出事了?

不,她爸已经审判过,无期徒刑,不可能又再出来什么争取缓刑不能被立即执行。

出事的是谁?

攀舒手里的花生陷进肉里。

“阿姨,你还听到什么?”她颤声问,竭力保持冷静。

“好像说什么,是,我知道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可是万一捂不住被她知道了怎么办,她会活不下去的。”陆母站起来,学陆宏通话时的样子,眉头紧蹙,一只手握手机,一只手不停挥动。

暴雨如注,风很大,从地面猛烈刮过,带起一片水波。

瓦屋顶微微震颤,攀舒站起来,扑到门边。

有些头晕,心脏抽搐,痛得难以忍受。

“闺女,你怎么啦?”陆母走近,不解焦急。

怎么啦?

攀舒双腿虚软,像是置身航行中的大船上,极度的颠簸,心脏阵痛之后,浑身虚脱乏力。

“阿姨,我去找陆哥。”攀舒说,恍恍惚惚迈出门。

“雨这么大,别去,要去也带上雨具再去,我给你拿雨笠蓑衣,等等。”陆母喊,进偏房拿雨具。

攀舒听不到,直怔怔冲进暴雨中。

连天席地大雨,树枝摇摆,树叶在枝头悉索,像是经经历海浪的疯狂冲刷。

头发湿了,衣服湿了,满头满脸的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出事的是姜淳渊!

她怎么那么不了解他。

他那天上午才陪她去告贺美娜,对贺美娜那么绝情,怎么可能娶贺美娜?

他一惯视钱财如粪土,并不重视中恒,怎么可能因为中恒旁落贺家而和贺美娜结婚!

自己真蠢,竟然毫不怀疑。

道路泥泞,每抬一步都似提着千斤顶。

黄泥浆顺着雨水卷起,裤子污-秽狼籍,胸腔很疼,喘-息急促,呼出来的热汽像一把火。

攀舒疯了似往前跑着,只想马上跑到陆宏面前,问清真相。

第37章 chapter37

“告诉我,姜淳渊出什么事了。”攀舒死死抓住陆宏的手臂,温漉漉滴着雨水的一双手,像铁爪,深嵌进陆宏肌肉里。

“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陆宏薄责,把自己的雨笠盖到攀舒头上。

“快告诉我,别顾左右而言他。”攀舒尖声叫,拔掉雨笠,狠狠扔掉。

雨水淌进嘴里,尾音颤抖破碎。

陆宏默默看她,半晌,没跟房子的主人道别,拉着她出门。

“好,我告诉你。”

大雨中,雨水冲刷过他的眉眼,惯有的满不在乎消失。

警局讯问贺美娜,贺美娜矢口否认指使过蒋谊强-暴攀舒,也否认和蒋敬光夫妻碰过面,警局指出转账记录,贺美娜出示了证明,那是她的一家古董寄售店购买一个古瓶的付账,有□□,时间也对上了。

传讯古董店老板,古董店老板证实贺美娜说的是真的。

那个古瓶是蒋敬光夫妻寄售的,此前已付过寄托费,所以卖出款项全额直接转账到蒋敬光的账户上。

霹雳一声响,闪电的光划过眼前。

攀舒脑子里飞速回忆着那一天和蒋敬光夫妇的见面,蛛丝马迹,无一不表示,蒋敬光夫妇突然回故里,被他们找到,是一个圈套。

攀舒紧攥起双手,关节绞得格格作响。

“我们中计了,蒋敬光夫妻反口,咬了淳渊哥哥是不是?”

“是的。”

警员再次传讯蒋敬光夫妇,蒋敬光夫妻反口,推翻了之前的口供,说没人指使蒋谊强-暴攀舒,并说,杀蒋谊的,就是姜淳渊。

“他们空口白牙,想攀诬就能攀诬成功吗?”攀舒跳起来,眼睛红得几乎滴血。

“不是空口白牙,证据很充分,这是一个很久以前设好的局。”陆宏叹气,“你爸差点被灭口,是因为他在监狱里提出上诉,说他没杀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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